韩美人的难眠之夜
萧条街头,寂寞枯枝。
韩丹被警察送回学校大‘门’口时,便自个下车回学校了。
她连与贺金城道别的机会也没有,就别想着对贺金城‘交’代几句话了。干革命工作,得特别小心啊!
韩丹是坐过牢的人了,斗争经验虽然不是很丰富,可经历了牢狱之灾,总会变得小心翼翼的。
学校里,还亮着些微弱的路灯。
但是,所有的课室,图书馆和宿舍区都关灯了。
韩丹走进校‘门’,感觉里面冷冷静静的。
她穿越长长的林荫小路,来到与学校正大‘门’相对的是一片宽阔的草坪上坐下,孤孤单单的。
尽管她刚出狱,而且也很累了。
可是,她毫无睡意。
由医院回学校的一路上,她的心里一直都很纠结。
她一直都在想:怎么办?很明显,马彪不仅仅是在搞怀柔政策,而且还拟将搞策反活动,把我与吴志刚、贺金城等人隔离开来,目的就是要策反郑子捷、罗美珍、黎氏兄妹啊!
自己最近一段时间,肯定出不去了。
我一走出校‘门’,肯定也会被敌特的便衣跟踪。
这帮刽子手,肯定会监视我与谁接头?与谁联络?
怎么办?
对了,找林鸟帮忙传话,找林鸟去医院送信或是探听情况。
这个人‘挺’灵活的,又会武功,也会乔装。
他一个少爷,乔装成黄包车夫,不也‘挺’象的吗?
对,就找他帮忙。
可是,林鸟逃出周宅之后,会在何处落脚呢?
林鸟还会到回周宅去吗?
唉,我又不一定能找到他呀!
找吴志刚?
找贺金城?
肯定都不行。
他们俩人肯定也会分别被监视着。
怎么办?
我如何才能找到林鸟?
我怎么样才能找到林鸟?
我又不能走出校园。
唉,烦死了。
难道我的革命工作,就此中断?
组织上可是赋予我重任呀,对我期望很高呀!
韩丹独自坐在草坪上,思来想去,想的脑袋都大了,却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她抱头仰躺草地一会,坐起身来,却感觉头晕晕的,只好先回宿舍休息。
同宿舍的‘女’生,都已睡着了。
里面乌灯黑火的。
因为韩丹坐过牢,此时又有警方送她回来,学校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无人敢随便为难韩丹。
韩丹有气无力地‘摸’黑回到宿舍,和衣躺在‘床’榻上,合目便睡。
可是,她却辗转反侧,终是久久也难以入眠。
虽累却睡不着,很烦躁!
“我怎么样才能找到林鸟帮忙传讯?怎么办?我不能为革命事业做工作,这是小事,我个人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可是,胶东地区的地下组织若然因此受到损失,那就是大事了,那会给革命事业造成重大损失的。唉,我的头好疼!”韩丹仍是不自觉地在为自己支部的人员被分别隔离而苦恼,任是苦思瞑想,却也想不出一个好办法来。
“咦,有了。我把林鸟拉黄包车的模样,画成一张素描画,‘交’给我的室友梁丽娟,让她去街头找林鸟去。可是,林鸟还会拉黄包车吗?他放‘荡’不羁的‘性’格,会不会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今天拉黄包车,明天化妆成别的模样,做别的行业的事情呢!唉!此计还是不行。”韩丹蓦然想到一策,甚是兴奋,跃身而起,可刚坐起来,便又自我否定了。
“嗯!有了,我易容后去找他。林鸟此人,他刚认识我,就敢‘吻’我几次,说明此人是风流种,绝对是放‘荡’不羁的人,他必定会去夜总会、歌舞厅、咖啡厅,甚至于-迎‘春’楼--呵呵,羞死人了,我咋想到那种事去了?”韩丹复又躺下,双手抚‘摸’一下双颊,‘摸’到脸上被凌南天‘吻’过的地方,蓦然灵光闪闪,想出一条计策来,却又忍不住“扑哧”一笑。
她既气恼又好笑,还很气,且亦羞。
她双颊又是一阵发热发烫。
“丹丹,咋回事呀?你今天命犯桃‘花’了?我都睡着了,你还笑?”上铺的梁丽娟被韩丹辗转反侧、腾起身来又躺下、笑声吵醒了,便附头下来嘲笑韩丹。
她也闻到了韩丹身上的一阵酒味,便与韩丹开起了玩笑来。
“呵呵,亚娟,你才命犯桃‘花’呀。瞧你,佯装睡着,心里却想着白马王子,稍有风吹草动,就起‘床’。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事,你喜欢理化大学的贺金城,哗,他好高大威猛哦!”韩丹却一跃而起,探手拍拍梁丽娟的小脸,反过来取笑她。
“呵呵,贺金城?---就那头大水牛?--呸!本姑娘就算这辈子独身,也不会嫁给他。睡了,明天再犯桃‘花’呗!”梁丽娟一听,自嘲地笑了,讥讽贺金城是人身牛脑。
她拨开韩丹的手,便又缩回了头,‘蒙’被而睡。
“喂,亚娟,我想求你一件事。跟你说心里话吧,我呢,确实喜欢上了一个富家子弟,今天,我刚出狱,他便来接我,还为我接风洗尘。他这个人呀,放‘荡’不羁,被他家里人赶出来了,现在街头上拉黄包车为生。当然了,他家里人始早会接他回去的。哦,他家里人也认识我,所以,我得易容之后才能去找他。否则,他家里人会跟踪我的。因为我家里穷啊,我与那位落难少爷,仍是‘门’不当、户不对的。所以,明天呢,麻烦你上街一趟,替我买点易容的化妆品,我化妆成贵‘妇’人,去街头找她。还有呀,你回来之后,我扮成你母亲或是你小姨的模样,与你并肩走出校‘门’去街头找他。好吗?我可是掏心窝的话呀,我真的是带你去见我的白马王子哦。我对你这么真诚,你是不该帮我一忙呢?”韩丹忽然灵机一动,想出一个办法来,于是哀求梁丽娟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