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逞一半
“小姐,这小子不正常,你看,他腰间别有手枪、飞镖,衣兜里竟然有几十块大洋,他不象一个臭拉车的那么简单,卑职建议,先拉他回咱们的秘密审讯室,用冷水泼醒他,严刑拷打他一番,‘逼’问他的身份真相。”一名便衣随从在抬凌南天上车的时候,便感觉到凌南天的腰间硬鼓鼓的。
上车之后,其中一名便衣便搜其身,果然从凌南天身上搜出一把手枪及飞镖暗器。
待郭妙妙一上车,此名便衣便手捧证物,向郭妙妙汇报。
“哎呀,娘的,麻烦了,枪械被这帮杂种搜出来了。少爷咋如此不小心呢?坏事了!不知郭妙妙会有何想法?”凌南天心叫不妙,心头怦怦狂跳了两下。
“放回他身上去。其实-他也是我们蓝衣社的人。我坐他的车,便是有事情与他秘商,是为了工作上的需要。”郭妙妙一怔,很是尴尬,暗道自己与凌南天的秘密可不能给同事知道啊,便只好自打耳光,结结巴巴地替凌南天辩护了。
“嘻嘻-好事来了。看样子,少爷还有机会再睡郭妙妙一夜的--这贱人,对我倒是还有些情意。不枉我多次放生她。就是,不知道她与我分别后,她是否跟别的男人睡过?要是没有就好了。”凌南天但闻此言,心里乐开了‘花’,就差点笑出声来了。
他强摄心神,不动‘弄’出动静来。
“什么?”两名便衣及司机都愕然惊问郭妙妙。
“别问那么多,他有他的特殊的工作‘性’质,这可是委员长亲自‘交’办他的。快开车吧,去医院要紧。哦--不不不,就在路边找家诊所,先到诊所看看再说。”郭妙妙深知言多必失,便娇叱一声,喝令他们住嘴。
她蓦然又想到教会医院里还关押着郑子捷等人,便又急急改口,提议送凌南天去路边诊所看看。
昨夜的行动,很多环节都是她设计的。
所以,她不想凌南天去教会医院看病。
现在,她只知道凌南天乔装到青岛来的其中一个目的:杀马彪。除此之外,凌南天是否还有别的目的呢?
郭妙妙‘弄’不清楚。
她可不想因为凌南天,而导致自己也惹火烧身。
“麻烦了,少爷的这番计策,没有完全凑效呀!娘的,只得逞了一半,这个郭妙妙被少爷睡了一夜之后,好象‘精’明了很多,不会随便做吃亏的事情了。哎呀,她咋又想到不送少爷去教会医院了?哦,少爷明白了,这个郭妙妙还是‘挺’聪明的,不想让我知道教会医院里的事情。娘的,还得少爷再费一番心机。”凌南天闻言,颇为失望,没想到自己的这个计策只凑效了一半,只骗取了郭妙妙的同情心,而没进入教会医院。
听郭妙妙这么一说,两名便衣都对凌南天肃然起敬:不得了,这个患者竟然是委员长亲自点将的!看来,此人来头不少,地位很高!
他俩吓得赶紧将钱物都塞回凌南天身上去,更是小心翼翼地扶着凌南天了。
司机驾车转了几条街道,来到了宵云路中医诊所。
两名便衣抬着凌南天下车。
诊所里坐诊的是一老一少。
老的年约六十多岁,中等身材,须发尽白,胡子很长,慈眉善目。少的是一位小伙子,年约十七八岁,个子高高瘦瘦,斯斯文文的。
时间尚早,诊所才开‘门’,没有其他患者。
郭妙妙亮明自己是胶东早报社主编的身份,让人把凌南天抬进来,搁在里间病卧上。
老中医坐于病榻前,伸手给凌南天把脉,眉头紧锁。
“老先生,情况如何?”郭妙妙一看老中医的神‘色’不对劲,不由一阵心焦,颤声惊问。
她还真怕凌南天被她气坏了。
“脉搏很‘乱’,心跳不正常,额头很烫,呼吸不均匀,属于劳累过度,心中气不顺,流血不畅,且患有焦虑怔-如此病理,说重不重,说轻不轻,且有心病,这样吧,老朽先开几剂‘药’给这位先生调理调理吧。”老中医松开凌南天的手,起身走出室外大堂,语气有些沉重地对郭妙妙道。
“什么?蹬蹬蹬---”郭妙妙倒吸了一口凉气,后退了几步,瞪圆眼珠,俏脸变‘色’,霎时间很是苍白。刹那间,对凌南天的内疚之情盈满了她的心头。
“脉搏很‘乱’,额头很烫,心跳不正常,呼吸不均匀,属于劳累过度,心中气不顺,流血不畅,且患有焦虑症。”老中医此言宛若一枚炸弹,炸得郭妙妙的脑袋“嗡嗡”作响,她一听就听出来了,这其中除了“额头很烫、且患有焦虑症”这两项病外,其他的都是她惹出来的。
“脉搏很‘乱’,心跳不正常,呼吸不均匀”是因为凌南天给她气的。“劳累过度,心中气不顺,流血不畅”是因为凌南天昨天下午在她的‘逼’迫下拉着黄包车跑了一个下午,整整一个下午。
郭妙妙也是聪明人,一想就通,想通了,也便有了内疚之情了。
“这老不死,干嘛不说要送我去教会医院作进一步的拍片检查呢?唉,枉费少爷运功‘弄’‘乱’脉搏,枉费少爷心机了。”凌南天的一切病情,都是他自己运功‘弄’出来的,一动功自然就全身发热了,佯装晕‘迷’的他,闻得老中医之言,不由心头一阵气苦。
“郭小姐请坐,那么,老朽这就去开‘药’方,且让小徒冬瓜熬几剂中‘药’给这位先生调理一下吧。”老中医心地很善良,见郭妙妙瞬间脸‘色’苍白、身体抖个不停、久久沉‘吟’不语,便又劝慰她。
“好-----好好-倘若老先生能治好这位先生的病,晚辈当重金酬谢。”郭妙妙闻言,这才回过神来,连忙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