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叶欢救了你?”
这句疑问声从众人口中一起响起。凌绝师太怒不可遏的来找叶欢麻烦,陈二郎添油加醋,而至于其他人,如龙溟,天乐等人,其实心中也觉得以叶欢的人性,凌绝师太问的事情,他大概也做得出来。
可此刻,事情发生了惊天逆转,却原来,叶欢不是那见色起意,蛊惑小尼姑的坏人,反倒是那路见不平,仗义出手的侠客。
妙音此时开口道:“也是叶欢救了我,半路上,我被黄河九鬼的人追杀,却是叶欢逢见,将我救下,问明白师妹与我失散后,便去找师妹了。之后再发生如何事,我便不知道了。”
天乐施施然开口道:“我辈修行者,一腔正气,我隐龙寺又是最重视弟子的品德培养。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是理所应当,如此看来,我那师弟没有辜负我平常的教诲。”
张洞庭,陈二郎,龙溟心中同时不屑,暗香:以叶欢的为人,怕还是窥伺小尼姑美貌的成分多些,所谓的路见不平,若小尼姑是个丑八怪,看他还拔不拔刀!
张洞庭目光转向妙玉,道:“妙玉小师傅,当真是叶欢救得你?”
“其实也不好说是他救的我啦。”妙玉脸上竟有一丝羞红,桃花粉面,众人心中皆是一颤。只见妙玉低着头红着脸道:“也可是说是我救得他。”
喔……事情有些古怪了,究竟是谁救得谁,众人满头雾水。
凌绝师太问:“妙玉,叶欢究竟是如何救得你,或者说,如何是你救得叶欢,你却一句一句说明白,不可有半句遗漏!”
“是,师父。”妙玉合十答应。然后开口道:“我被三个坏人拦住,他们要夺我的东西。”
说到这里,妙玉从怀中取出一样物事,道:“师父,这是你嘱咐我送来的寿礼,黄河九鬼夺的,便是这个。
”
摊开是一副画卷,凌绝接过,转送给张洞庭:“这是千年流传下来的观音绘像,是特意为这次贺寿准备的寿礼,现在送给张掌门。”
张洞庭脸上肌肉抽动两下,心头有些无语。这观音绘像,既然已经有千年之久,在佛门之中,自然是不可多得的宝物。拿出去,也有些古董价值。但是,我这里是道家,你送我一副观音像算是怎么会事?
这凌绝还真是脑子不清楚啊,枉她还将这当做什么了不起的宝物。张洞庭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最后无奈双手接过,转而对妙玉道:“小师傅,后来如何,是不是叶欢出现救了你?”
“他是出现了,那时想要救我,但当时我还不知,便对他说,你是坏人,我师父说,每个男人都是坏人,你放开我!”
“他笑着对我说:你师父说每个男人都是坏人,难道说你师父见识过很多男人嘛!”
“我说,我半月庵有很多男香客,只要是男香客,我师父自然每个都见过。”
“住口!”凌绝突然爆喝一声,脸黑铁一样青。
张洞庭,龙溟,孟喜等人脸上都憋着笑,心中暗想:这叶欢好也没理,与那小尼姑玩笑几句便罢了,恐怕不会想到,他说的话,会一字不差的在这里重复出来。
众人转过头,看向凌绝,只见她脸色发黑。心中不觉想到:“这老尼姑对男人这么大怨念,难道是因为被男人伤害过,当真见识过许多男人!”
凌绝冷声道:“不许你再胡说八道,像这种胡话不可再说了!”
“是,是。”妙玉答应两声,然后抬起头问:“师父,什么叫胡话?”
凌绝气的吐血,众人却是暗自发笑。
心想,这小师傅天性烂漫,怕也分不得什么是胡话的。
“后来呢,如何了?”凌绝开口问。
“后来,他便被野猪撞伤了。”
呃……
众人皆是一脸惊愕,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想那叶欢身为隐龙寺弟子,在江湖中何等大的名望,被一头野猪撞伤,也是够丢人的。思前想后,怕也是叶欢见了这小尼姑美色,大意麻痹才会导致。
陈二郎略想了想道:“小师傅,一直野猪的撞力怕有上千斤,那叶欢既然受伤,你们又是如何从黄河九鬼手中脱身的?”
“我杀了他们。”妙玉平静道。
众人皆是睁大眼睛,陈二郎一怔,然后摇头笑道:“黄河九鬼成名已久,怕在场诸位也不敢称轻而易举的胜过他们。”
众人皆是点头,黄河九鬼九人,人人皆也是好手,一道九曲黄河阵,碰到江湖一流高搜,也堪一战。便是龙溟,孟喜,也不敢说可以轻而易举的胜过他们。
这小尼姑柔弱的像一支芦苇,风一吹便可轻轻摇摆。如何能胜得过凶神恶煞的黄河九鬼。
陈二郎微微笑道:“小师父这话,不严不实了,出家人,打诳语可是不好的。”
凌绝师太顿时皱起眉头:“我这徒弟,是断断不会撒谎的!”
陈二郎笑道:“大家都知黄河九鬼的实力,看这小师傅的模样,呵,若不是撒谎,她又如何杀得了黄河九鬼。”
凌绝师太眉头一皱,冷眼看着妙玉:“大胆,现在江湖诸位高人都在,你真敢口出诳言,撒谎蒙骗大家。
”
妙玉最是惧怕自己的师父,她噗通一声跪倒,口中道:“师父,弟子以菩萨的名义起誓,所言句句属实,没有半句假话。”
凌绝也知道自己这弟子天性单纯,向来不撒谎。但是,若说她能胜过黄河九鬼,她也无法相信。
“好徒儿。”凌绝开口道:“师父信你,但是如今江湖各派的前辈都在,你不可撒谎骗大家。现在你既然说是你杀了黄河九鬼,你仔细说来,你是如何做到的!”
妙玉抬起头,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她,她忽的眼圈一红:“我不能说。”
“若真是问心无愧,光明磊落,有何不可说的。既然小师傅不愿说,那我想她和叶兄之间发生过什么事,诸位却也要问了。”陈二郎目光搁在妙玉身上,微微点头道:“***,却也是一对儿璧人。”
凌绝顿时显得怒不可遏,按照陈二郎这话,在山林中的那段时间,自己徒儿与叶欢已经做下了苟且之事。旁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看个人眼神,其实也是如此想的。不说其他人,便是凌绝,心中也暗暗想:若是真没有发生什么,我那徒儿为何不说出来呢?
难道说,在山林中,自己徒儿被叶欢言语诳着失了身,所以才对他多加遮掩。
凌绝这心思,却是与众人心思相合。
凌绝瞬间勃然大怒:“孽徒,你究竟做了什么不要脸之事,快与我说个分明!”
众人一听这话顿感啼笑皆非,不提叶欢和妙玉没做什么,便是真有什么,现在众目睽睽,一个小尼姑怎么好开口说出来呢。
这个凌绝,还真是老糊涂呐!
张洞庭轻咳两声,道:“小师傅,在山林中,你是如何杀了黄河九鬼的,还需一言一语说出来。这件事,事关你一生清白呐!”
妙玉仰起头,欲言又止:“我不能说!”
凌绝拍着桌子道:“好孽徒,你快快与我如实讲来,连师父的话你都不听了吗!”
妙音在一旁也劝:“师妹,究竟发生了什么,你还是要讲出来,不要惹师父不开心。”
妙玉仰着头,眼圈已经泛红:“我不能说。”
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众人心中都想:如此美人,我又何苦逼她呐。
但转念又想:若她真没有做什么见不得的人事,直言而说又有何妨,她如此遮遮掩掩,怕真的在山林中,与那叶欢做了苟且之事。
众人却是不知,妙玉如果说出如何击杀黄河九鬼的,她生而先天的身份一定会暴露出来。如此天赋,师门又无强大的力量保护。妙玉要么被其他门派夺取,成为被利用的工具,要么就会被歹人嫉恨,引来杀身之祸。
妙玉生得貌美,又有如此天赋,可是没有力量保全,对她来说不是好事。
叶欢就是想到此节,所以这几天内,曾逼她以菩萨的名义起下重誓,若是对外人说出此事,师门大小,便会死于非命。
对叶欢这种人,发誓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根本不会往心里去。可是,妙玉生性单纯,自幼在半月庵长大的她,在心中,菩萨,师父是最重要的人。
既然已经起下重誓,便万万不可违背,此刻莫说是陈二郎,师父等人的逼迫。便是叶欢亲至,让她破誓,讲出当夜发生的事情,妙玉也绝对不会开口。
糊涂凌绝的上门追问,江湖中人的众目睽睽,再加上陈二郎有心的煽风点火,最后是妙玉发下重誓,死不开口的决心。多方面因素的共同作用下,事情终于向一个不可收拾的境地,一头扎去。
妙玉仰起头,眼中带泪:“师父,不是弟子不愿说,实在是不可说,不能说。”
“喔,若是问心无愧,有何不可说,又为何不能说!”陈二郎1轻飘飘道。
“好,好,好!”凌绝连道三声好,最后挥掌重重挤在身边木桌上:“好孽徒,你自有心,坐下那见不得光的事,我也不留你。罢罢罢,今日你我师徒情分已尽,我便将你逐出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