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二人面前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女人趴在地上,一身白衣被血染红,就像原本就穿着红色衣裳一般。她露在衣服外的身体没一块好肉,上边还冒着黑色的烟。
这个快死的女人正是白长老的亲传弟子之一樱姬,那天在门外的祭祀师都被吓了一大跳。
樱夙听完陷入沉默,看着樱姬的目光一言难尽,她几次看着樱姬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赶紧说,趁我现在没力气打你。”樱姬看出了樱夙的神情,懒洋洋的说着。她的脖子看起来伤还没好,上边布满狰狞的疤痕。
樱夙抬眼看着樱姬的伤口,慢吞吞的说着:“姐姐,下次您还是收敛一下吧。别什么人都去追杀,我真怕你死在外边。你这个脾气和修为,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人打死你啊。”
这是樱夙最为关心的事,她的姐姐修为按理说,还真不是术师中高的,也就中规中矩。加上灵宝加成,但也不至于离谱到能抗元婴期大圆满。
樱姬撇樱夙一眼,无奈摇摇头,看着对方的目光也恨铁不成钢:“你姐我打南北两越战争那会也是元婴期大圆满,要不是遭了巫女暗算。我修为会下跌到金丹?你真当我北越第一女战神的称号是帝君送的?”
樱夙只当樱姬在开玩笑,她没看过那段历史。只是心想这巫女果然可恨。不过含烟那边要怎么办啊。
“紫老头,你给我治疗这段时间有没有发现我身体哪里不对啊?”樱夙暗戳戳的问着紫长老,希望对方能看出自己被诅咒了。
“没有啊,小樱夙你是哪里不舒服吗?”紫长老并不介意樱夙的称呼问题,反而走到她旁边示意樱夙伸手。
紫长老在给樱夙把脉时,樱姬则是闭目修炼,调动全身灵力还修复受损心脉。
“对了,说一下你到云城之后的事。”樱姬突然开口。
樱夙想了想,决定顺着往下说,看看能不能透露一下含烟的事。
下午时,晚霞染红了整片天空,同时装点着整个大地。
可惜在照耀在一处荒岛时,就像给上边渡上了一片血色。这座岛很大,乱石丛生。建立在乱石中的屋子看起来破旧不堪,有的墙壁上甚至还存在血干枯的痕迹。
哪怕是这种看起来破旧、贫穷的地方,依旧有酒馆在营业。
酒馆里摆着几张石桌,更多的是几块木头凑成的凳子。整个大堂里坐满了术师。他们穿着打扮都不一样,若仔细看,还能看见不同门派的服饰,只不过都十分破旧。
人声沸顶,他们都在聊着苍穹地界杀手榜第一的怨灵修突然离开穹苍地界这件事。
阴暗、沙哑的声音从角落传来:“那疯子近百年没离开过这,突然出去是为了什么?他也没接悬赏令啊。”
另一道冷漠的女声又接上:“谁知道呢,听说祭祀师镇压着的罗刹女被放出来了。”
酒碗摔破的声音格外明显,另一道粗鲁的男声盖过之前的声音:“祭祀师那群丧阴德的玩意?话说十杀手念雨、花凉也至今没回来。”
“花凉听说还在被樱姬追杀,估计短时间不会回来。念雨我记得不错的话,之前接了偷盗玉骨的悬赏令。”冷漠的女声再次传来。
他们都是邪修,或者各门派叛徒。纷纷聚集在苍穹地界为生。界主不知道是谁,这里不讲道义,只讲灵石与修为。
倒是酒馆老板幽幽的冲着众人说了一句:“这关我们什么事呢,我倒是听说,妖族出了一个悬赏令,是活捉妖族二皇子苏浊。你们谁闲着没事可以接,妖族说了,那苏浊修为不过筑基。”
“真的?”粗鲁的男声再次打断众人。
一个巫女打扮的女人坐在角落,手里拿着酒碗冷笑到:“那苏浊我记得不错的话,是花凉手里一直抱着的三尾狐。活捉苏浊,就得从花凉手中抢人。”
整个酒馆陷入沉默,苏浊好对付,可花凉不是吃素的。
因为罗刹女一事,各界都将目光放在祭祀师身上。就连北越帝君都惊动了。白长老伤才好,就被传召前往王城。
“所以说,你不但去了青楼,还被离染那小子带去了赌场。”樱姬黑着脸,看着樱夙。
樱夙点点头,她的身子紫长老没有查出哪里不适,只是让樱夙安心休息。
她看着自家姐姐要发怒的模样,连忙从药桶中爬出来,嘴里还连忙说着:“紫老头说我没啥事了,我就去藏书阁看书了!老姐晚点聊哈哈哈...”
樱夙头也不回的往外跑,丝毫不顾身上湿漉漉的,就连裙子也黏着身子。她急着查南越小公主这件事,以及在思考怎么赶回云城。
祭祀师的藏书阁在塔的南方位,只有一位外门弟子看守。在看到樱夙急匆匆跑来时还连忙行礼说到:“小师姐今日怎么有空来藏书阁。”
“啊哈哈,随便看看,随便看看。”樱夙停下尴尬的笑着,她不学无术很久了,藏书阁也几乎不来。
守门弟子看着樱夙这副模样,虽然觉得奇怪还是给她开门。
里边的书柜罗列整齐,还透着一骨子书卷味。
樱夙想也没想,直接奔着弟子录找去。
哪怕烛火都点上了,藏书阁看起来还有些昏暗,一排排书架坐落有序,樱夙反而被这些书架包围着,看起来不起眼极了。
她将所有弟子卷扔在一旁,不顾衣裳还湿漉漉的便盘腿坐在地上翻阅。上边详细的记载着每个弟子的入门时间,以及拜入哪个师傅名下。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樱夙看得眼睛都干了。她心里罗列着符合的女弟子名单,心里还在嘀咕:“奇怪了,为什么采星的女儿要送往祭祀师。之前南北两越到底发生了什么?”
樱夙从地上起来时腿还是麻的,她捶打着小腿肚子,一边去找之前南北两越战争的记录卷。
她脑海中回想着之前的事,还有老祖苍瞳的话。樱夙感觉自己摸到了一丝线索,可线索后是错综复杂的线团,自己压根解不开,反而想得自己脑袋疼。
“哈~”樱夙打着哈欠,将手中的书卷放下,整个人锤着肩膀。她有太多不明白的地方,可一看书就有些犯困,现在是彻底困了。
“不对啊,不应该啊。”樱夙喃喃自语,将书卷摆放回去。想着之前看到的名字有些不可置信,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十六年前进门且无出身记录的女弟子只有三个,其中两个都是外门弟子。还有一个,是紫长老门下的沐仪。
樱夙想着沐仪那副样子,以及小时候去丹房找紫长老玩时,沐仪总是病怏怏的躺在竹椅上冲自己笑。
她心下有了主意,捏紧了手中的书卷。
“沐仪...应该不是吧,还是晚上观察一下那两外门弟子。”樱夙看着手中的书,抿着唇,整个人神色不明。
跳动的烛光印在她脸上,隐晦不明。樱夙低着头,回想着十六年前的事,仔细梳理采星与祭祀师的关系。可卷宗上记载的都是要事,剩下的细节无从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