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老爷子的死引起很大的轰动,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在一夕之间,纪家竟然发生了那么多事。
好像什么消息都是从洛轻眠回到纪家开始,便开始出现各式各样的问题,记者们都是从人堆里摸爬滚打出的人精,自然想挖出更多的序幕,可却被人拦下威胁。
冲在新闻最前沿的人被拦下,剩下的吃瓜群众也就只能吃面前的一些小瓜。
纪老爷子的儿女是大儿子纪泓博,二儿子和儿媳因为身体不适,长居国外,而三儿子,也就是纪念琛的父母,早年出车祸死亡,纪念琛是纪老爷子一手带大的。
“大少爷,您回来了。”
管家开门看见熟悉的面孔之后,打了声招呼,他和纪泓博同岁,纪泓博自从纪轩宇长大之后,就搬出了纪家,很少回来,没想到他们二人再见面,竟然是纪老爷子逝去的葬礼。
“是啊,没想到啊,都老咯!现在爸爸不在了,你叫我少爷也不合适,以后就叫我老爷吧。”
“是。”
管家抹了抹眼角的泪光,邀他们两人进去,纪泓博刚一进门,就看见房间内压抑得厉害,而洛轻眠,坦然坐在纪念琛身边,着实碍眼。
纪泓博眼睛闪了闪,扶了扶老花眼镜,坐在沙发上。他虽然人不在云城,但云城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范围内,尤其是纪家。所以洛轻眠回到纪家的事,他早有耳闻,只是没想到她竟这般有手段,能引得纪念琛不顾全大局,抛弃一切和她在一起。
看来这个女人,不容小觑。
“大伯!你回来啦!我们好久没见了。”
纪流锦说着,扑了上去,纪伯母站在一旁宠溺的看着纪流锦,夸赞她出落得十分标志。
“你啊!现在都这么大了,还越发的使性子,对了, 你爸妈呢?我想和他们说说话。”
“我爸妈……”
纪流锦略一沉吟,低声开口“他们身体不好,恐怕不能回来了,爸爸的心脏问题越来越严重了,不能坐飞机,妈妈又要照顾爸爸,所以爷爷葬礼的事,只能由我帮忙出面了。”
纪流锦老实说,纪泓博的眼里闪过一抹光,点点头,称赞她的懂事,看了看身边的纪轩宇,简单问了两句,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纪念琛和洛轻眠身上。
“听说你们两个准备订婚了?念琛啊,轻眠还小,你可不小了,你和江家的婚姻怎么办?”
“大伯不用担心,推了就是,我们纪家想娶谁做老婆不是做?江家那边多给些补偿即可。”
纪念琛漫不经心开口,显然退掉这场婚礼,对他来说比换一双鞋还要简单。
“你这孩子……”
纪泓博显然被他气到,指了指他的鼻子,在纪念琛冰冷的眸光中,收回手指,略表歉意,他才想起,这个人不是自己的孩子。
“念琛,你爸妈去的早,我身为大哥,总要帮忙照顾他们的孩子,所以你和轻眠这场婚事,要不就退了吧?”
纪泓博说着,看了眼纪轩宇,纪轩宇本还奇怪,纪念琛没了江家的帮衬会少个左膀右臂,而和洛轻眠在一起,会让原本支持他的人离心,爸爸为什么要劝他?
但纪泓博得眼色使过来,他也不好假装看不见,于是作势劝了几句。
“你们不用再说了,我对轻眠是情投意合,我和她之间的感情是不会变的,随你们说什么。”
纪念琛握着洛轻眠的手表决心,洛轻眠尴尬的看着众人咧嘴笑,心底把纪念琛咒骂了千万遍,这个该死的男人,竟然把她推到风口浪尖!
真是该死!
眼见劝说无果之后,众人只能暂时这个话题,为纪老爷子的葬礼做准备。
历事两天的准备,邀请了与纪家交好的人参加葬礼,纪泓博一席西装搭着白色的小花,强撑着笑意在门口接纳宾客。
洛轻眠穿着纯白色连衣裙,身形消瘦的站在窗户上看下面的人,说来讽刺。
明明是葬礼,大家却笑得十分开心,连纪泓博身为大儿子,好像都是很开心的笑着,全然看不见悲伤。
好像对纪家的人来说,亲情,是一种可有可无,凉薄得不能再冷的东西。
你在看什么?纪念琛站在她的身后,搂着她的腰肢,吓得洛轻眠一个激灵弹起来,跳到一边,惊恐看着他:“你要干什么?这是你爷爷的葬礼!”
“我自然知道这是爷爷的葬礼,只是想抱我的未婚妻,有问题吗?”
“……我说了,我不是你的未婚妻。”
洛轻眠下意识反驳,纪念琛却好似料到她会耍赖一般,邪魅一笑“不,你是,而且,是当着记者和电视外数以亿计的观众承认了,你是我纪念琛的未婚妻。”
“你……”
洛轻眠情急看着他。想发火话到嘴边却发现没有一句好说出口的话。
这个时候, 她似乎理不直,气也不壮。
“简直是无赖!”
洛轻眠用力白了他一眼,气急败坏,纪念琛却仿佛很受用一般,哈哈大笑两声,吩咐她收拾好东西, 准备一起下去迎接宾客。
洛轻眠看着纪念琛态度,好像全然对纪老爷子的离世完全不感伤,就像从未有感情一样,忍不住开口询问。
她下了一个台阶看着纪念琛:“为什么你爷爷过世你一点都不难过?还是说你对他没有任何的感情?”
纪念琛回头看了她一眼,瘦弱的脸颊面色红润,比她刚杀青完的时候起色好了许多。
“难过一定要表达在脸上吗?”
“嗯?”
洛轻眠一下没反应过来,呆滞看着他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看这些宾客,他们脸上笑嘻嘻的,这其中不乏爷爷生前的好友甚至是至交,你看他们脸上,是不是都开心的吃吃喝喝寒暄聊天?”
“你到底想说什么?”
顺着纪念琛的目光看向外面,洛轻眠不解,他在绕什么圈子?
“很多时候,难过并不一定要表达在脸上,就好比他们,明明失去了爷爷会难过,但葬礼既需要社交,又需要让爷爷看见他们过得很好,所以自然而然就笑了。
“你的意思是……如果所有人都一味的只知道悲痛和难受,葬礼没有人主持,大家哭做一团,你爷爷走的也不安心?”
“聪明!”
纪念琛随手一点她的额头,走上前应酬来往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