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拿两把枪”
杨晓心里清楚,顾清一走隐藏在暗处的人必定会有小动作,他不会放心让她一个人待在别的病房。也不会放心她趴在病床边睡觉,只有待在他身边他才放心,门外要是有动静他肯定会被惊醒。至于窗户那边,是绝对进不来的,对面的那栋楼里有狙击手,就算发生最糟糕的情况,他也有能力护住她。
杨晓拿到两把枪回来,把枪放在枕头底下,脱了鞋上床。她是侧着身子背对着他,她怕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但她躺下后老是扭动身子,似乎很不适应。
他凑过来,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抱着我,好好睡一觉。”
“小四,你别闹,你腹部有伤。”杨晓一口回绝他的提议。
“这点小伤,不碍事的。”他说,杨晓厉声喊了他的全名,便没有再说话。他直接伸手抱住了她,杨晓无奈地转过身看着他说“那算是小伤吗?你能不能别闹?我没事,那只是一个习惯而已。”
“所以说,抱着我,安稳睡上一觉,你这几天都没好好休息。”
杨晓拗不过他,闷闷地问“非要这样吗?”见他毫不犹豫地点头,她瞪了他一眼说“下次我一定把这臭毛病改了,省的让你惦记着,关键时候碍事。”
杨晓轻轻地抱住他,比她以前抱大熊还累,毕竟他腹部有伤,怕不小心弄疼他。这个习惯是她从小养成的,所以,小四很清楚。家里除了舅舅外,就属小四最宠她,什么都惯着她。
他跟舅舅一样,很强势。认定的事,任谁都不能左右,当然不包括她,但这次她是无法影响他所做的决定。
那一晚是她这几天睡得最安稳的一觉,她睡得很沉,直到九点才醒来,刚睁开双眼就看见她妈目光不友善地盯着她,吓得她立刻收回缠在小四腰上的手,坐起来笑眯眯地喊了一声“妈”
杨晓弄得动静过大,把他也吵醒了,他是七点十分才熟睡过去的。从顾清带回的消息中,二哥被凌子希所救,现在已经脱离危险。
顾晓晴一巴掌呼在杨晓的手臂上,恨铁不成钢地指着她说“杨晓,你不知道小四身上有伤吗?你能不能有点表姐的样子?我看你就是虚长了小四一岁,你看看小四,再看看你自己,能不能长点心?”
“妈,你能不能讲点道理?那小四........”
“姑姑,这不关表姐的事,是我........”顾晓晴目光锐利地瞥了他一眼,他顿时就闭上了嘴。
当年,顾晓晴还没遇见杨晓她爸时,就是一方人物,但凡道上混的谁不知道顾家‘二姑姑’的名号。可谓是除了老一辈外,名声最响的女流之辈,年纪轻轻就获得家族认可,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位最年轻,握有橙黄七叶指环的管制者。
那时流传一个说法,说她的成就比苏家那位老太太还大,但不幸的是她在三年后,销声匿迹。
从那以后,再也没人见过‘二姑姑’以及再也没听过有关于她的事迹。
“那点小伎俩就甭在我面前摆弄了,小四你要再这么纵容她,迟早收不了场。还有你........”
一个电话打断了她的训话,她眉目不自觉一皱,从包里拿出手机,往屏幕上一划把手机放在耳边,直接走出病房,只来得及听到一句不完整的话,以及沉闷地关门声。
杨晓看见她妈出了病房,才松了一口气,转身见他正憋着笑意看着她,还说了一句令她更加恼怒的话。
他说“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那么怕你妈呢?”
“还说我,你可真好意思,是谁刚才特别正经地叫我表姐呀?”
“我那叫尊重”
“你可真敢说,怎么以前没见你尊重尊重我呢?一口一个宝贝,叫得好像我俩有什么似的。”
“这好歹是长辈,当然不能乱喊,来吃早饭。”他见杨晓不搭理他,又顺着她说“是,我承认,我怕你妈。”
澜一中学(六班)
刚下课,丁颜伸手拉住正要离开的陈浔,问他“怎么最近几天都没看到杨晓呢?你知道,她干嘛去了吗?”
“我又不是她男朋友,哪会知道她的事。丁颜,你是不是最近装小白兔,装太久脑子都不好使唤了?你要想找茬,也用不着找她呀。我不是在这吗?来呀,互相伤害。”陈浔斜眼瞪了她一眼,但丁颜很快就回敬了他一眼,他以为丁颜找杨晓完全是解闷,顿时就不满了,冲她喊道。
这以前她好歹还为了杨晓,得罪过他,今天是良心发现了吗?
“找你妹,这不最近心思全被那异象所影响,都忘了杨晓这个人了。”
夏安这时插话进来说“小颜这么一说,好像最近是没看见杨晓,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好像只从那天看见她急匆匆地跑过,就再也没在学校遇见她了。”
“我就说你谈恋爱容易误事,还不去七班打听打听怎么回事?”
陈浔倒是真把杨晓当哥们了,也没跟丁颜扯上几句,就跑去七班了解情况去了。他大概问了一圈,才知道杨晓早在一个星期前,就已经没来学校了,还是隔了几天,她妈妈才跟老师请了一个月的假。
陈浔回去后,直接把所知道的全告诉了丁颜,丁颜也就多问了一句“她家出什么事了?”
“鬼知道,反正人应该没事。”
一个星期过后,清桐市的所有异象才有所缓和,他也来过电话说,清桐市‘一级红色戒备’解除,降为三级黄色戒备。
国庆假期陈浔跟着父母出去旅游了,夏安也被他妈妈拉去外婆家了,而丁颜就成天混在网吧,偶尔去仁意酒吧,跟苏棋联络联络感情,除了有时回家跟她爸吵上一架外,那日子过得特别自在。
十月八号,星期二,那天下着小雨,上午第三节自习课,杨静把一位女生带到六班,简单的介绍了一下那位女生说“苏浅,转校生。”
那个女生坐在班里一直空着的那个位子,我的前面,班里的人对于她略显热情,就连陈浔那个家伙也一样。不知道是因为看对眼了,还是因为刚分手要转移一下注意力。
陈浔托腮仔细打量着苏浅,那双明亮含笑的眼眸,小巧精致的鼻梁,麦色皮肤,薄薄的嘴唇。身穿淡黄色连衣长裙,一头耸肩而下的灰黑长发,他这总算来了位女同桌。
“陈浔”他自行介绍自己,毕竟是初中第一个女同桌,态度肯定要好一点。
苏浅微笑对他略点下头,然后就没了话语,或许,她是位高冷的女生吧,陈浔想。
她把东西放好,扭头不冷不热的问“陈浔,南华区大吗?”
显然他听到苏浅的问话。愣了愣说“嗯,中心地域的一半,你问这个干嘛?”
“找人”
他点头表示了解,她应该不难相处,一脸轻松的吐气,他最讨厌那种高冷又毫不讲理的女生,对待那种人只能尽量不去招惹,不然会很麻烦的。
沉默代替了各自对待陌生人的习惯,她把椅子往后挪了一点,拿出带有耳机的手机,粉色耳机塞入耳中,摇滚的音乐声充满着整个脑海,微闭着眼,嘴里小声嘟囔着歌词。
“老夏,你确定不跟我们去看白朴的跨界处女作《录生》”夏安听到我的话,明显的纠结浮现于本来傲娇的脸庞,听他说过,他喜欢每部源于‘生’的影视作品,只于为什么?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她。
其实,不是夏安不愿意告诉丁颜,只是她根本不会理解渴望生存的人。生命之花的凄美绽放那是一种什么感染?
“安琪离世的最后一部作品。”陈浔在旁边申明重点,然后对我挤眼睛,似乎在说‘我可帮忙了’我连忙感激的给他一记眼神。
安琪,夏安唯一喜欢的明星,他曾经对我们说过之所以喜欢她,是因为她骨子里的那股实事求是、不断求新,不做作直白,哪怕不是主演或只是一个小角色,她都会认真对待。
可谓是娱乐圈的一股清流,也是红遍全国的气质女神。
她曾经接受过唯一一次专访,得罪了很多圈内人,她说“热爱演戏就不该成天混在综艺节目上,不然只会让我认为你只是追逐热度不及格的演员,热爱音乐就别转行做演员,不是看不起你们,而是认为你转行注定会是一个偶像,而不是真正的演员,所有人都会有个真正喜欢做的与不得己而选择做的,可那样只会让你忘记最初的梦想与初心,说什么初心不忘都只是骗观众罢了。我个人不喜欢跨界艺人。”
安琪出生于清桐市,家境还行,初中、高中就读于澜一这所私立学校,十七岁被某导演看中演出电影《玫瑰》男主的初恋女友而正式出道,她出道十六年,毕业于顿尔萨学院表演系本科,与富商何辉先生恋爱了三年,二十七岁和他正式步入婚姻,《录生》是杀青前她怀第二胎的一部作品。
因为老夏,我关注了那部电影。
几乎过了一个世纪的样子才听到老夏愣愣歪斜着头,微动嘴唇说话的声音“逃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