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萏殿幽兰轩内——
“主子,那王昭容实在是太过分了,她自己没本事留住皇上就拿您撒气,还有皇后,怎么说您也是她的妹妹啊,怎么能不帮您呢?这事明摆着都是王昭容先挑的事,要罚也是罚她啊!”
早上请安后,被姌卿一顿训斥过后,众妃嫔就各自散去,但是受罚心中多多少少都会有点不服,这不,若水这会儿便忍不住替自家主子打抱不平了。
欣婕妤似乎对此并不生气,把玩着手中的璎珞,道:“这有什么,本嫔早就料到她不会帮助本嫔的,在这后宫里,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姐妹之情,更何况人家可是高高在上的嫡女,现在更是尊贵无比的皇后娘娘,又怎么会屑于和本嫔这小小的婕妤为伍,再者说了,她正好可以拿本嫔来树立威信,若是只罚王昭容不罚本嫔的话,一定会落人口实,说她偏帮自家姐妹,她怎么会为了本嫔而吃这个亏!”
若水回道:“天呐,原来她是这么想的,看来真是奴婢看走眼了,奴婢还以为皇后她是个心善的。”
欣婕妤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道:“心善?这后宫里能有几个好人?你别看卓姌卿表面上软弱善良,只不过是她命好,她卓姌卿是卓府的嫡长女,是内定的皇后,有太后在背后帮持,她自然可以表现的柔弱一些来博取同情,本嫔就等着看她从高处摔下来时那一脸的绝望!”
若水笑着道:“主子说得没错,那宝座自然是有能者居之,就像主子这样的,那皇后的位子原本就不该是她的。”
“自然不是她的,便是没有本嫔,也不会是她的!”
“主子的意思是?”
“你还记得本嫔进宫的前一夜,父亲把本嫔叫到书房去说话吗?是父亲前亲口嘱咐过本嫔的,要多多帮帮卓姌悠的,若是父亲他们真的是想让她卓姌卿在皇后的位子上做一辈子,为何不是让本嫔帮助的是卓姌卿?”其实当时卓丞相自然也没有将目的说出来,当时他所说的不过是觉得卓姌悠性子过于冲动,而她性子稳重些,既然都在宫里,自然是要多加帮衬,便嘱咐欣婕妤进宫后多加帮助卓姌悠,免得其多闯祸连累她们几个人。
但是欣婕妤表现的乖巧听话就是装得,再加上原本就对芙才人就诸多不服,怎么会肯心甘情愿帮芙才人卓姌悠,她是巴不得芙才人进宫后就犯了大错被打入冷宫的!
可是进宫后,虽然芙才人过得也不顺遂,但是总是比她好太多,而且她也算是慢慢看出来了,太后分明就是更加偏帮芙才人,对姌卿明面上不错,但是实际上却比不过芙才人,再仔细想一下府中父亲母亲对卓姌卿冷淡的态度,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原来他们从一开始就是想着扶持芙才人,姌卿不过是箭靶子罢了。
她开心看的姌卿落得惨淡的下场,但是不服芙才人从中获利!好在老天开眼,终于让她守得云开见月明,皇上对她的宠爱可真是不亚于当初的柔妃呢!
这些想法若水是不得而知,她还在惊讶于方才欣婕妤说得话,“老爷既然是这么打算的?可是老爷为何要这么做?难道现在的皇后有何不妥?”
“这点本嫔就不知道了。”欣婕妤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可能是觉得她不合适,或者是本嫔那二姐姐在背后搞了什么小动作,总之,是她们两个同父同母的亲姐妹的事,关本嫔何事?只不过本嫔着实好奇,瞧着皇后似乎是真的有帮助芙才人的想法,若是让她知道自己一心想帮助的妹妹居然是想着法子要整死她,你说,她心里该如何难受呢?”
“那还不得难受的自尽啊?哼,她们平日里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活该会受到这种惩罚!总之最后都不是主子您的对手,便叫她们窝里斗,反正最后都是主子您得力!”
欣婕妤赞赏地看着她:“不错,开窍了不少,本嫔就是喜欢眼睁睁的看着她们自己把自己玩死!那可真是大快人心,对了,额头还疼吗?”
欣婕妤指的自然是她昨日磕青的额头,若水怎么敢说疼,那不就是在抱怨欣婕妤吗?于是连忙摆手到:“让主子您费心了,一点都不疼,奴婢皮糙肉厚的,青了一块儿而已,没什么的。”
欣婕妤看她如此识相,便满意一笑,道:“你也别怪本嫔对你严苛,这也是本嫔对你寄予厚望才会如此的,你是本嫔从府上带上来的,是本嫔最信任的,以后很多事都要靠你,若是你一直不开窍,本嫔该指望谁呢?本嫔还想着以后大愿得偿,掌事宫女的位子就是你了呢。你可不要让本嫔失望啊!”
欣婕妤的大愿自然是当上皇后,然后是太后,而若欣婕妤大愿得偿,让若水当了掌事宫女,自然不能和现在的同日而语,那可是后宫宫女里最为尊贵的了,若水是个有野心的,这么好的利益诱惑在眼前,她怎能不心动,当下便道:“诺,奴婢明白主子的苦心,都是奴婢愚笨,一直让主子您操心了,以后一定会注意的,定不让主子您失望。”
“如此,本嫔就拭目以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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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不在,现在兴庆殿便是有李公公看着,而兴庆殿里的人也都知道李公公是卓太后的心腹,对他也都是毕恭毕敬的,对他的吩咐是言听计从,故而太后这些天虽然是不在,但是这兴庆殿里的倒也没有什么事发生,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而这里要属李公公最为轻松了,他是不需要做什么事,这会儿无事,就在自己的寝房里悠哉的吃着点心,喝着小酒,过得好不自在。
这会儿他刚把壶里的酒喝完,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太监私下喝酒是不合规矩的,虽然这里是在兴庆殿,但是李公公还是比较谨慎的,没有马上开门,而是扬声问道:“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