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的活儿十分的轻松,因为有着管事的照顾,果果基本没怎么被安排过什么要紧活计,添点茶、倒点水、擦擦桌子、搬搬凳子,这基本上就是果果一天的活儿了。
自家的那位美人相公倒也没骗人,确确实实是这茶楼的一名琴师,而且还是位排的上号的琴师,只是,尽管两人同在茶楼之中,却并未怎么碰过面,这一切,只因这茶楼实在是太大,规矩儿也实在是太多。
来来往往于茶楼的各色客人之间,听着他们之间的相互交谈,果果对于自己所在总算有了几分的了解。
这座城,叫邱城。
清悦茶楼,可谓是城中最大的一家茶楼,共分三层,其中一层对客人的身份并没有一丝一毫的限制,只要你能付得起茶钱,那怕你就是个逃犯,你也能进入这一层,可话是这么说,不过这些天来,果果倒也未曾见过什么特殊身份的人进来过,想必这也只是说说罢了;至于第二层,进入之人则必是非富即贵,富贵二者必有其一,否则休想进入;到了第三层,则唯有富贵双全之人才能入内。
果果的身份有限,只能待在第一层帮忙,而那日所见的管事也只是这第一层的管事,在这位管事大人的照顾之下,果果的小日子倒也过得不错。
唯一遗憾的是,自家的美人相公却是在三层,也正如此,在茶楼的身份上,那日的管事倒是足足低了自家相公两级,对于自家相公有所巴结讨好也属正常,而果果就纯属个沾了光的。
此时刚过中饭,正是最困的时候,打着哈欠,果果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桌子。
大堂中还有些客人,但也不算多,干活的人儿也都趁着这丝空儿,待在一旁的角落里相互聊上两句,也是不错。
要说这般的生活如何,果果倒也满意,只是这些日子来也不知怎的,身子似乎是越来越差了,多走多动会儿,便会觉得累,有时只是站的时间稍稍的长些,也会感到腰酸背疼,尤其是这几日,这种情况更是有增不减,如今更是古怪到一看到吃的东西就反胃得不行,胃里酸水一个劲的往上冒,若是强行吃些东西下去,也会吐出大半来。
尽管身子十分的难受,可也不知为何,果果总是有意无意的瞒着自家的相公,无关信任与否,只觉得心底有一种奇怪的排斥感,说不清道不明,只是不愿将这事告诉他。
看了看眼前擦得清洁锃亮的桌椅,果果很是满意。
“果果,你那好了么?”这时一个音调有些高的声音喊道,“过来帮我下!”
转身,回头。
原来是李婶,李婶是如今清悦茶楼中一层中待的时间最久的仆人,据说在十来岁的时候就已经是茶楼中的人了,这二十多年间,所经历过的管事都有好几个了,奈何是位女子,若非如此怕是管事之职早已落入她的手中。
当然,李婶虽然并非什么管事,但在这一层中倒也还是有些地位,加之为人不错,深得大伙的信服。
对于这位李婶,果果怕是属于大伙之外的那类人了,果果一直觉得这位李婶有些存心给自己找活干,每每一有什么事,便喊着自己跑东跑西的,若非有着管事这张护身符,果果怕是累也得被累死。
尽管心中万般的不乐意,果果还是无奈的走了过去。
“你这丫头,怎么成天都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看了眼果果那有些有气无力的模样儿,李婶皱了皱眉,板了板脸。
“真是的,人家不舒服碍着你了么!”果果郁闷的吐了吐舌头,小声的嘀咕着。
“快点,一起将这柜子给抬到后院去。”李婶指了指身旁。
李婶身旁立着的是一张有一人来高的檀木柜,心中比划了两下,果果吃惊不已,这么大的东西,两个人怎么抬的动。
一时间,果果呆住了,愣愣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