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学习一些知识总归是有点作用!”拿破仑三世有些尴尬的微微瞥向其他方向。
“总统阁下,关于巴黎阅兵的事情已经准备完毕。按照您的计划,巴黎附近的卫戍军队将会乘坐火车前往圣莫尔,然后完整检阅部队。”圣.阿尔诺用坚毅的声音向波拿巴总统汇报的同时,他下意识的瞥了一眼维克托。
不用说,整个战争部中最热心铁路运输的兵力的维克托肯定是这次铁路阅兵时间的怂恿者。
身为战争部长的圣.阿尔诺并不反对这种情况,铁路运输兵力本身就是一个尝试,尝试成功之后圣.阿尔诺的影响力会在整个战争部中更加的令人信服。
“我知道了!不过,这种事情要等到尚加埃尼将军的到来后。要知道,整个巴黎的指挥权并不全部在我们的手中。”拿破仑三世用粗糙且充满裂纹的手掌抚摸着摇椅像抚摸一个久违的爱人一样。
从他的语气中并没有听到多少关于尚加埃尼将军的负面情绪,反而像是在讨论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一样。
“总统阁下,我认为尚加埃尼将军的兼任并不符合法兰西的基本法。”圣.阿尔诺面无表情的像拿破仑三世汇报说:“我建议让尚加埃尼将军辞去国民自卫军司令亦或是巴黎正规军司令其中的一个职位,这样才能符合法兰西的宪法。”
“部长先生,尚加埃尼将军毕竟是整个巴黎的司令。贸然与他发生冲突的话,对于我们有些不好。”拿破仑三世“提醒”圣.阿尔诺说,只不过拿破仑三世的提醒更像是数落。
“波拿巴总统,我认为尚加埃尼的能力已经不足以担任巴黎卫戍军司令的职务。他过于桀骜不驯,藐视议会与总统先生。当年总统先生只是让尚加埃尼将军小心处理,尚加埃尼将军竟然公然进去议会将议员逮捕。这简直就是与政变无疑!”圣.阿尔诺仿佛化作了一个正直的军人,他数落着尚加埃尼的“罪名:“总统先生,自从您命令我担任战争部部长以来,尚加埃尼从来没有一次来到战争部报道……”
圣.阿尔诺将尚加埃尼描述成了一个桀骜不驯不听从议会的谋反将军的形象后说:“总统阁下,战争部的诸多同僚对于尚加埃尼早已心生不满。”
“真的吗?”拿破仑三世下意识的看向维克托。
维克托轻轻的颔首表示同意,战争部已经完全掌握在波拿巴的手中。
对于尚加埃尼这样的将军自然是天然的排斥。
拿破仑三世斟酌了半盏茶的时间后仿佛有些不情愿的说:“部长先生,尚加埃尼将军或许真像你说的那样桀骜不驯,但是我们需要一个德高望重的人为我们完成这种事情。况且内阁没有一个德高望重的人领导的话,内阁也无法维持。”
圣.阿尔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恭敬的说:“不知道总统阁下的人选是谁?”
拿破仑三世早已有了新一任总理的选择说:“这个人想必你也认识。他是当年第一帝国时期的元帅,苏尔特元帅。最近尚在苏尔特堡的老元帅向我写信说他想为法兰西共和国继续发挥最后的光和热,老元帅这么一个终身为了法兰西服务的人值得每一个人钦佩……”
“总统阁下,您当年……”圣.阿尔诺仿佛第一次认识拿破仑三世一样。
当他准备提醒拿破仑三世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些过界了,他连忙止住了口。
“你是想说,当年是老元帅讲我送进斯特拉斯堡的吧!”拿破仑三世毫不忌讳当年被送去斯特拉斯堡的黑历史,反而坦诚的说:“斯特拉斯堡的经历让我意识到了许多。如果不是老元帅将我送去斯特拉斯堡的话,可能就没有现在的路易.波拿巴。”
斯特拉斯堡的经历对于拿破仑三世并不是苦难的日子,在斯特拉斯堡中的拿破仑三世除了被限制相对自由之外,该有的东西应有尽有。
某种程度上来说,斯特拉斯堡的监狱生活让拿破仑三世能够静下心来充实自己的知识。
拿破仑三世的许多著作都在斯特拉斯堡蹲监狱的时期完成的。
圣.阿尔诺不在说话,三个人安静的等待着最后来宾的到访。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之后,身着黑色军装的尚加埃尼将军出现在了爱丽舍宫中,他向身为总统的拿破仑三世敬礼之后,丝毫没有在意他的另一位“上司”。
或许在尚加埃尼的心中,圣阿尔诺仅仅是一位与他同级的将军,同级之间战争部并没有什么权利指挥尚加埃尼,尚加埃尼也无从向圣.阿尔诺敬礼了。
“将军,迟到对于一个优秀将军来说可不是什么好喜欢。”拿破仑三世用诙谐幽默的语气对尚加埃尼将军说。
“总统阁下,我蒙受梯也尔先生的款待,所以晚来了一会儿,希望您不要介意。”
本就拥有“议会将军”之称尚加埃尼靠拢议会理所应当的。
不过,尚加埃尼有些轻佻的态度有些令拿破仑三世恼怒。
“将军,我可没听说巴黎的总统变成了梯也尔先生。”拿破仑三世冷然的说。
意识到自己失言的尚加埃尼正想解释的时候被拿破仑三世打断说:“将军,为了提升法兰西的自信力。我们需要在巴黎的附近进行一次阅兵活动,您不会反对吧!”
阅兵?怎么没人通知我?
尚加埃尼看了一眼圣.阿尔诺将军后笃定这是圣.阿尔诺将军的安排,眼下“王政派”的力量已经逐渐复苏,本身作为“奥尔良派”的“议会将军”也要渐渐的疏远拿破仑三世。
“我知道了,总统阁下!”尚加埃尼语气平淡的说,他已经下定决心要给拿破仑三世来一场下马威。
震惊尚加埃尼态度的拿破仑三世总有一种不真实感,没有什么把握将尚加埃尼撤职的拿破仑三世只当尚加埃尼臣服于总统。
关于1850年的第一场阅兵有条不紊的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