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问道:“将军,刚才您说的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邱连虎焦急的回答道:“刚才顺子在下面移动‘金山’的时候,我已经觉得有些蹊跷,这件宝物肯定有问题!如果我们眼中所见的这么大体积的宝贝,当真是纯金打造,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的移动。看刚才顺子发力的大小,这件宝物更像是纯铜打造的,而且看起来只有几层铜皮包裹,如此而已!”
顿了一下,接着道:“不仅如此,顺子之后抱起来的这方和田‘玉海’也大大的不妥!灯光照射之下,竟然能够透亮如斯。‘玉海’之内隐隐有光晕流动,虽然十分唯美,却不是玉石籽料的特点。这件宝物百分之百应该是琉璃制造的无疑!要知道,只有琉璃才能够做到和玉石的质地相似,而且成色透明无暇!”
我听到这里大惊失色:“这么说来,大殿玄铁箱里面的这两件东西根本不是传说中,明代皇宫中的至宝了?”
邱连虎重重摇头道:“说不值钱,倒也并非如此。这两件东西如果拿到外面的拍卖行去估价,至少也能有几百上千万的起平价格。但要是和真正的纯金之山、玉石之海比较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这样的东西别说是冒着生命危险费劲心机的去夺取,就是直接放在我白虎将军的面前,也不一定真的多去看它几眼……这种玩意,还不至于让我多么放在眼中!”
听到这里,一个非常可怕的想念头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面。
于是,我立刻接着问道:“既然这样的话,两件‘至宝’的成色岂不是和赝品差不多?而如果阵是这样的话,岂不是全天下意图夺宝之人,都上当受骗了?”
话音未落,忽然听见“哎呦”几声尖叫,竟然是从身下的方向传来的!
我重新对准了屋顶的窟窿朝下看去,梁六爷与顺子手中的电筒已经跌落在了地上,而他们的身影已经是一团模糊,几乎和黑暗融和在了一起。
那些细碎的声响凭空响起,好像有无数矮小黑影贴地而行,将六爷与顺子二人包围起来。
下一个瞬间,已经躺倒在地的他们二人口中不断的发出痛苦的呻吟声音,而这声音竟然朝着大厅之内得更远处不断移动。结合刚才眼前所见,就像是那些细小的黑影,将他们拖动到了其他的地方似的!
他们两个人的痛苦的叫声便化作了减弱的回声,再也捕捉不到。
我心中更加震惊,险些差点跌落下去。
忍不住问道:“将军,他们爷俩发生了什么意外状况?”
邱连虎不置可否道:“看来这大厅之内除了白幽之外,还另有其他的埋伏,果然是被我们低估了……六爷和顺子就是在移动搬运两件伪宝物的时候,中了招……”
我接着问道:“刚才那些贴地而行的暗影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怎么会将这两个人带走?我们要不要这就追赶而去?”
邱连虎摇头道:“不可以轻举妄动,这是下地之后的大忌!那些暗影移动太快,根本无从捕捉,那看起来却和地宫中血沙里面钻出来的那些带着利爪的‘小鬼’有些相像。泰陵地宫和这处长平公主的行宫是相互连通的,果然影响也是相互的……”
接着却又自语道:“这件事情太奇怪了,我的思绪有些混乱了……一定要好好梳理,再决定下一步要如何去做。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照片中的两件宝物会是价值有限的赝品?为什么赝品周围依然会有这些护宝的怪物存在?会主动的袭击盗墓者?如果这两件金山玉海是赝品的话,真的宝贝又去了那里?”
我心中一动,忽然想到了某种惊人的可能性。立刻说道:“将军,会不会这照片本身就是一个阴谋,就是为了让人们只能找到假的‘无价之宝’?”
邱连虎先是一愣,紧接着却立刻点头:“也许真的是这样!但如果有人设计了这个阴谋,他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现在可是全天下的盗墓高手都在觊觎这两件宝物啊……照片既然会流传出来,那到底是谁照了这样的照片?”
问题越来越多,越想与复杂,似乎越是梳理,我们就越是一头雾水。
此时此刻,我似乎还想到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但就在转念之间,这个想法又消失不见了。看了看身下的一片黑暗,只有两只仍然亮着的手电静静的躺在大厅的地面之上。
手电的光柱照向了“金山”“玉海”的一角,两件并不像是传说中那么值钱的“赝品”,依旧散发出迷人妖艳的气息和光芒。
好像一道闪电划过脑海,我终于捕捉到了那若有若无的一丝疑惑!不错,是照片,那张照片!那张已经在外界被炒到了天价的黑白照片!
我慌忙扭头望向邱连虎:“将军,还记得那张照片上的情景么?三只玄铁箱,依次排列。却绝没有人会想到,这三只铁箱的体积会是如此巨大!正是因为照片上面,除了这三只紧紧相连的铁箱以外,就再没有别的参照物了。没有参照物,自然会按照正常人的想象,来幻象关于玄铁箱的轮廓和尺寸,并且认为事情就应该是这样的。”
邱连虎眉头紧锁,沉声问道:“天野,你的意思是?”
我稍稍组织了一下语言,指向了我们身下的大厅:“将军你看,虽然我并不擅长摄影,但基本的照相原理我还是略知一二的。如果拍摄这张照片的人是站在大厅地面上的,不管使用近镜头还是远镜头,无论如何都会将周围的其他事物照射进来。这样的话,就会有相应的参照物,我们也能在事先对几只铁箱的体积有所预判和估计。”
“偏偏这照片是从上至下的角度拍摄,这样一来,在光线暗淡的情况之下,我们后者能够看见的便只有两只微微开启缝隙的容器而已,唯一的参照物便是黑暗中并不清晰的地面,几乎等同于没有参照。这也让我们在事后看到照片的人,都以为这几只铁箱轻巧到可以弯腰进行细致拍摄的程度。”
邱连虎不置可否,说道:“这么说来,拍摄照片的角度,便应该是在正对着几只铁箱上方的区域了!”
我再次看了看身下已经支离破碎的几只铁箱,低声说道:“可是这处楼宇并没有可以供人以这样角度拍摄照片的地方,除非是将照相者的身形吊到半空中……”
邱连虎忽然惊呼道:“不对!还有另外一种可能!你看我们两个人,现在不就能够看到铁箱的正上方么?当时拍摄照片的人极有可能是站在我们俩现在的位置,也就是屋顶之上进行拍摄的!”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这么说来,这张照片的出处,很有可能是有人精心策划好了一切,引诱外人前来……这是阴谋,天大的阴谋!”
话音未落,忽然我们身边起了阵阵阴风。
“桀桀,桀桀!”
几声尖刻深沉笑声传进了我的耳朵,刺激的我耳鼓发麻。
这声音在泰陵地宫中的时候,众人便已经不止一次的听见了。此刻如芒在背,更叫人毛骨悚然!
我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忽然间后背挨上了重重的一击,紧接着后脑也被钝物击中。
眼前金星四射,身体失去了控制,直接昏倒在屋顶之上。
昏天黑地里面,已经不知道身在何方。那残酷的笑声依然回荡在我的脑海之中,仿佛尖刀一般让我刺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似有一股幽香钻进了我的鼻腔里面。这股香气混合了花草的味道,以及脂粉的浓郁,让我的精神为之一振。
但紧接着便是浑身上下传来的酸痛苦楚,好像全部的肌肉筋骨已经没有一块完好无损的,只剩下支离破碎。
我奋力的睁开眼睛,发现眼前居然并不是无尽的黑暗,有微弱的烛火在不远处闪烁着。然后那火光虽然明亮,却难以捕捉,似乎我的双眼之内被蒙上了一层轻盈的白纱。
使劲的摇晃着脑袋,想让自己完全的清醒过来,却发现自己的四肢完全属于受制的状态,根本没有办法移动分毫。
身体的现状让我很快便已经意识到,自己正被摆成了一个“大”字的形状,悬挂捆绑在半空之中。
当即心思飞转,回忆昏厥之前发生的一切:当时的我们,正藏身于行宫的屋顶之上,悄悄的监视大厅之内梁六爷的所作所为。却不料遭人暗算,突施冷箭,从背后将我打昏了过去。
想到那残酷的笑声,以及那种狠辣的手段力道,我心中不免寒意更甚:究竟是什么人袭击了我们?
耳边传来轻声的呼唤,惊得我一声冷汗。
侧脸之际,却在朦胧的灯火之中,看见了身边另一个被高高挂起的身影。
不知道什么,在我的双眼之中,依然像是蒙着朦胧的纱布。
而那吊在我身边的人的面孔,始终看不真切,凝聚成一团暗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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