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她。”那人声音如寒芒万点,瞬间从四面八方击穿祁钧庭的肌肤。
祁钧庭紧了紧手臂:“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她?”
“我只要她。”那人说着,慢慢举起手臂,带着黑皮手套的手上,握着一只消音手枪。而黑洞洞的枪口就隔着两米的距离,指着祁钧庭的脑袋。
祁钧庭一见到这人居然拿着枪指着自己,又下意识的往后退一步。但是没想到退到了马路牙子边上,一脚踩空,整个人就往后面倒去。
那黑衣人一大步上前,一把就扯住了祁钧庭脖子上的领带。阻止了祁钧庭摔倒,也让他把小五抱的依然纹丝不动。但是刚刚还是两米的距离,现在变成了没有距离。
枪口直接对准了祁钧庭的太阳穴,冰冷的枪口贴着祁钧庭的肌肤,让他浑身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不要杀我,我是君家的人!”祁钧庭大声的说出这句话,给自己壮胆。
黑衣人冷笑,那带着黑皮手套的手指一动,打开了枪支的保险栓。这一声机械的脆响,听在祁钧庭的耳边就好像催命的号角。“你是君家的人?我怎么不知道?”
来人将帽子往上弄了弄,露出一双深邃如井的眼睛。
祁钧庭一见到这双眼睛,顿时身如筛糠:“君……君……君主……”
来人笑了:“是么?我是君主么?”
祁钧庭点头,心底的胆怯让他忍不住使劲的点头。就在黑衣人的手指慢慢勾起扳机的时候,祁钧庭的双膝忽的一弯,跪倒在地上,双手举着小五,好像献宝一样:“饶命,君主不是要她么,那我……送……送给您!”
男人眼底闪过嘲弄的冷笑,收回枪支,弯腰双手去接小五的时候,低着头的祁钧庭,眼底闪过一抹寒光,手伸进裤脚里。
“砰”的一声闷响,还没有拔出枪支的祁钧庭被黑衣人一脚踢出去老远。
祁钧庭张口就是一口乌黑的血吐出来,喷了一米来远。祁钧庭想不到那人弯腰去全神接小五的时候,还能发现自己的异常,并出脚给自己踢开。
黑衣人这一脚下的很重,祁钧庭肋骨断裂好几根,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再想什么坏主意了。
黑衣人不屑看祁钧庭,抱着依然昏睡的小五,脸色青黑的上了等在暗处的一辆车子。车子启动,在黑夜里不紧不慢的开着。
后车座,男人一直紧搂着小五,紧的一刻都不想松开。而小五却伸手将环着自己的手臂推开,并慢慢的坐起身子。眼底清明一片,哪儿有一点被迷晕的样子?
黑衣人惊诧一声:“你一直都没有中计?”
小五低头看着手臂内侧的青紫,冷声道:“我知道祁钧庭的无耻,所以上了他车以后就一直在保持警惕。车里的音乐虽然轻缓,却不至于给我催眠,但是那车厢里有一股很淡的香气,闻久了,眼皮就很重。我眯着眼睛的时候,观察过祁钧庭,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闻闻自己的左手,可见他的左手上有让他清醒的东西。于是我就装睡,想看看他到底想打什么主意。”
黑衣人伸手拿过小五的手,袖子一撸,看到那白嫩的肌肤上面青一个一个紫的掐痕。心疼不已,原来她是一直靠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的。
黑衣人放下那手臂,转头看着小五的眸凉如水:“你一直在装着中招,真的只是想看祁钧庭要对你打什么主意么?就不是为了引出我?”
小五不堪黑衣人,转头看着车窗外,心里一时间好像打翻了五味瓶,五味杂陈。君夜寒说自己装昏迷是为了引出他。是么?真的是这样么?
“君夜寒,我为什么要引出你?你消失了五年,我认为你早就已经死了。你在我心里早已经是不存在的人,那我以身犯险的还去引出你又有和意义?”
“真的如此么?”君夜寒冷笑一声,那声音就和以前一样森冷,好像是从地下冒出来的。
小五转头,对上君夜寒唯一露出的一对眼睛,也冷笑一声:“不然呢?你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我还爱着你,还记着你,还非你不可吧。实话告诉你,现在,我对你连恨都没有了。”
君夜寒自信的冷哼一声,还和以前一样狂妄:“你只要爱上过我,就不会再爱上别的男人,因为,我君夜寒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
“停车!”小五说道。
君夜寒没有让司机停车,反而伸手挑去小五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想不到过了这几年,你一点没有变,还是这么标志,这么动人,我记得,我说过,我喜欢睡你,睡不够的那种。”
被君夜寒带着真皮手套触碰,就好像被蛆虫附体一样厌恶,小五伸手打落下巴上的手,厉声道:“停车!”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一眼主子。主子眼底盛满寒气,却暗中下了一个手势。车子慢慢在路边停下。
小五伸手打开车门,随手要关上的时候,顿住,说了一句:“君夜寒,忘了告诉你,你的妻子董心瑶一直在盼着你归来。如今她若是得知你回来了,一定会从男人的床上爬下来,打扮的圣洁美丽去见你的。”67.356
君夜寒的手紧了紧,“你让司机停车,就是想迫不及待的去告诉你美丽的姐姐么?”
小五磨着后槽牙:“不错,你们夫妻分开了这么久,是该团聚的时候了。哦,对了,我就要结婚了。等日子定下来,会在媒体上公布,到时候,希望姐夫带着姐姐参加。”
君夜寒看着小五下车,跑了一段距离后,伸手招一辆出租车坐进去,离开。
他的脸色绷紧的难看,听到小五说的最后一句话,心里复杂的很,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用君夜寒的身份出现,就是逼她主动前进一步,和寒夜早日确定关系。而想到她要嫁给另一个自己,却叫着自己姐夫的时候,这心情真的是不爽,很是不爽。
将自己靠在车后座,疲惫的闭上眼睛,自己到底是要什么?
前面的司机小声一句:“君主,您只是想要她这个人,为什么又要介意她爱上的是哪个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