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南和二丫把手雷发射到村口已经严密防守的日军阵地中,几枚手雷过去,日军的防线一下子就就摇摇欲坠起来。
这些日军士兵是在前面逃兵回来后才在村口做了点一般性的防御,根本没考虑到被掷弹筒打过来。更可恨的是几天前派兵去围堵王南这些人时,北黎村所有的掷弹筒都拨调给了他们。
等两人打了十几个手雷,这些日军就全都退到沿街的房屋里,开始利用地形进行防守。
二丫掩护着,王南很快就冲到了村口。这期间有几个日军士兵探头出来,都被二丫远程秒杀。
等王南到了村口时,他拿出来散弹枪,立刻封锁了这个村口。等他一挥手。二丫带着战士们就冲了上去。
王南事先做过侦察,他让背手雷的战士把手雷全解下来,他和二丫拿起掷弹筒,对着横四特司令部的位置开始发射,三十多个手雷炸了过去,效果不知道怎么样,但这条街道上的日军全都慌乱起来了,开始从门口窗口向向村口乱开起枪来。
战士们普与这些日军巷战起来。
王南把丢下掷弹筒,拿起了散弹枪。
支队长正要跟在他身后冲锋,就听到王南说:“不用跟着我,看我手势就冲上来”。
支队长蒙蒙的点着头,却不知道王南要干什么。
他看到王南紧走两步就上了街边的房子顶上,手上轰的一声,不远处的房屋就掉下来一个日军士兵。
随后他从这间房跳到另一间房上,开了几枪后又压上子弹,再跳到下一间房顶,却没向远处开枪,而是突然间跺开脚下的瓦片,对着下面开了一枪。
就这样,他或者对着对面,或者对着脚下,开了二十多枪时,然后就站在一个大院子里的房屋上,拿起20响往院子里开了不少枪,这才挥了下手。
战士一下子冲了过去,支队长跟着跑到王南所在的院子前,看到这院子门口写着補虏收容字样,下了一跳,等进去时,发现这里也有一大群被关押的人,里面还有他恍惚见过的战士。
这时前面的横四特的司令部里,出现了各种声音。
王南闪到正对着司令部大门那条路边上的墙角,探了一下头,却又更快的速度把头收了回来,接着一梭子机枪子弹打在这个墙角上,把砖石都打了下来几块。王南就把散弹枪掉个个,改为左手持枪,等机枪的声音一停,他立刻把枪口伸了出去,勾动了板机,用左撇子方式打空了弹仓,随后立刻退了几步开始压子弹。
对面机枪停顿了好一会又响起来。
王南站在墙角不远处等机枪的枪声停下来,那挺机枪几十发子弹一打完他就立刻站成左撇子方式把枪口又伸了过去,一枪一枪的往那里打。
他打完了,二丫也学着他用左撇子方式开枪。
等王南再压好子弹,伸出枪口时,几乎与对面的机枪同时响了起来,机枪只响了几声就停了下来,子弹擦过王南,却半点没影响到王南后几枪的击发。
等二丫接替着打了两发散弹后,王南突然从她的身后冲到路面上,手里的20响开始两连击三连击的响了起来,等二丫压好子弹,接替了他时,这个司令部的门口已经没有活着的日军士兵了。
战士们刚要冲过去,王南却拦了下来。
他发现这司令部里面有好象人都往两边跑,他立刻想到日军这是在布两翼阵地。回头让战士们找手雷,却只有几个,用掷弹筒往他估计的两个位置上打光了手雷,果然听到里面传来几声惨叫声,随后两条弹龙从横四特门口交错而过。
两挺重机枪已经把门口封锁的死死的。
王南见实在没办法,让战士们绕着横四横的军营,把外围的日本人商行和关押中国人的地方都清理一下。
他找了个高挑些的房屋,先上房顶瞄了几眼,发现居然只能看到一挺重机枪的枪口,看来日军考虑的很周全。
想了想,就跳了下来又背着二丫上了房顶。
二丫在房顶上,对着能看到的房间开了几枪,重机枪立刻乱扫了过来。这个距离散弹枪没有什么威胁,王南就守在二丫边上,让她去打重机松的枪管。
那挺重机枪枪管露出一小截散热片,二丫就对着那里连开了三枪,枪枪命中,却是在第三枪时,重机枪狠的抖动了一下,随后,重机枪响的更猛烈了些,不过很快又停了下来。
接下来,这插重机枪开始一会响上一个短点射,听得出来日军士兵这边已经有行家在指挥开枪了。
王南无计可施,就背着二丫从房屋跳了下来。
这时支队长激动的红着脸从房子后面绕了过来,他跟王南说,能不能再守一会,那边收获很大,也救出很多人,撤退需要时间。
王南只好要了把步枪,带着二丫都登上了房屋,从高处压制着这个司令部大院子。
等支队长他们发出撤退的信号时,已经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王南一路断后,可前面的人走的很慢,等到晚上才开始进山。
这时他才与山脚最后等着他们的大部队汇合。
前面的路线已经安全了,支队长就跑了回来,他跟王南说:不大的北黎关了上百个中国人和几十个中国妇女,他们在外围没看到几个日本人,就把那几个商行全搬空,这下解决了很多紧缺的物资,收获非常大。
这时有战士跑了过来,跟王南说纵队长在前面等着他。
垫后的事情自然有那个支队长和战士们处理,王南和二丫快步超过解救出来的人和运送东西的战士向前走去。
山里出身的战士很聪明,把艾蒿编成草绳,随后点燃,即熏走了蚊虫,却又是个暗红色的微光路标。
现在走的路被众人踩的已经是很宽很明显的山路了,王南追了十几里山路,才找到纵队长和李秀他们。
日军把东南亚战场上的英、印、加、澳等战俘送到这里有七八百人,现在还有六百多人,那些人中的军官还围着李秀说话,李秀身边还有些人在协助她处理这种事务,象是些华侨,能勉强的说几个英语单词。
这时,纵队长红着眼睛跑了过来,他一见王南就激动的说:人上万了,有上万人了,还有这些番佬,这可咋办?
王南听到这个数字也蒙了。
他愣了半天,走近了李秀身边,听着那些老外在让李秀想办法跟他们的国内联系。
王南觉得这主意不错,就拉着纵队长说,能联系上延安吗?
纵队长苦笑着说,纵队能联系延安的电台早在战斗中损失掉了,三千多人的部队已经是刚刚发展起来的根据地供给极限,这一下子就一万几千人,他现在更想找到电台跟延安联系上。
等王南进入这些外国战俘群时,听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声音用英文在与李秀对话,那人尊称李秀为夫人。他想了又想,突然反应过来,是那个英国警察阿尔杰。
他喊了起来:“Hi,阿尔杰,你怎么在这里?”
阿尔杰闻声看了过来,虽然天黑的看不见人脸,却也知道是王南,激动的跑过来拥抱王南。
随后退了几步,用英语喊了声:“全体立正”。
周边的老外们都愣在那里,随后开始立正。
阿尔杰正式向王南敬礼:“将军阁下,按大不列颠军事法案规定,盟军战俘营的指挥权现在交给将军,全体官兵601人向将军报到,请将军下达命令”。
王南无奈的回了个礼,让大家先赶路,边走边说。
阿尔杰把命令传了下去,这才对王南说了句:感谢您将军,感谢您救了我,救了我们。
王南叹了口气,英国人当初随便打发了个只能管华人的将军头衔,现在反而成了危难情况下盟军们认可并上交指挥权的依据。
这时战俘营的几个军官也都走过来一一向王南敬礼,并且报告自己的国籍、军衔、军种、职务以及手下人的情况。
纵队长在一边看的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虽然听不懂对方与王南讲什么,可这情景也太直白了,这些外国人现在都成了王南的手下。
等大家熟悉了一些,王南问了下阿尔杰怎么成了军官了?阿尔杰有点郁闷的说,他带着印度警察与英军一起战斗后被俘,就与其他战俘关在了一起,又送到了这里。
这时前面传了命令过来,大家原地休息。
纵队长走到王南身边小声说,前面能住的地方早都挤满了人,路上的人只能就地休息了。
王南先让李秀带些本地人和山民去安置那些盟军战俘。
这把纵队长拉了过来,介绍给几个军官,然后就在这路边,几个人开始商量如何解决这么多人的生存问题。
盟军战俘们已经从李秀那里知道了现在的情况,也都对前途担忧起来,却没一个人提出回到日本人的战俘营里。
阿尔杰对王南说,能不能搞到电台联系上盟军?
王南哪里知道会有这种急需电台的情况出现?早知道他就硬攻横四特司令部了,当时,他要是让战士们在门前强攻吸引重机枪,他从后面跳过去,肯定能抢到电台。当然牺牲几十个战士也是必然的。
王南没机会后悔,只能问阿尔杰,需要什么样的电台?哪里能满足他的想办法?
那个通讯军官站出来,说:要起码要50瓦以上的大功率电台,只是用明码联系很危险,希望琼崖纵队联系到上级后再转告盟军方面。
他建议:去香港,在那里找隐藏起来的大电台向盟军直接发报,能去重庆更好。
王南见这个办法不是一时能做得到的,就停止了这方面的讨论,让所有军官先听从纵队长在人员驻地上的安排。
他随后就跟纵队长要兵:既然有了这么多人了,就不怕人更多些,再把作战部队给他,他趁着日本大部队往八所出了大事的地方赶的时候,去石碌铁矿那里继续营救劳工,能救出多少是多少。
纵队长无可奈何。只能把在队伍后面做警戒的部队,也就是王南带着攻打北黎的人都给了王南。
王南也不敢嫌弃兵力少,他知道纵队长的兵力已经使用到了极限。他把后卫拉走了,纵队长还不知道得从哪里调过来兵力堵上哪。
阿尔杰却问了下王南,是不是有军事行动。王南点了点头,他立刻请求参战。王南就问他们这些战俘的身体状况如何?阿尔杰说身体还过得去。
王南想了半天,还是让他们跟着大部队往山里撤。他现在就带人赶往石碌矿厂,走的是夜路,只有本地人才能不在路上耽误时间,并且在武器方面都是日制的,这些外国军人也用不习惯,各种交流问题更是麻烦。
跟阿尔杰说清楚了后,王南就留下李秀做为盟军与纵队长的联络人,自己带人连夜急奔石碌矿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