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夜宿山外

我的视线到不了峰顶,也许最多只是半山腰,整座山就仿佛一座立体的生态公园,山脚下郁郁葱葱,满眼都是高大的林木,里面藤蔓交错,甚至有点像雨林,再往上那些树木开始变得矮小,应该是灌木类,种类也有相当多的变化,继续往上植物开始变得稀少,到处都是裸露的岩石,这些岩石千奇百怪,形成危岩耸立的态势,视线的尽头则开始变得朦胧起来,上面云雾缭绕,而透过底部浅层的云雾可以看到大片大片的白色,那应该是山上的积雪。

但我没有心思多看,只仰着头张望了一下,就听到阿乐在远处喊我们,我赶忙走了过去,原来他找到了一片空地,那空地的边上用一些散落的岩石围成一个半圈,空地中央还有一堆烧过的灰烬,老爷子看了一会说,老施他们在这里停留过,从留下的痕迹上来看应该在两天之内,他们可能在这里等过我们一段时间,但是没等到,又继续往前赶了。

“那他们肯定还没走远,我们抓紧赶上去肯定能碰到!”我跨过空地上那些石堆,就看到一条被劈出来不久的小道,蜿蜒着通往林子深处,这肯定就是老施他们行进的路线了,一想到诗妹那样娇弱的身躯也跟着老施他们到这样的地方,还一直往前面去,我心里就感觉到不是什么滋味,真恨不得马上就跟着那条小道冲进林子,以最快速度赶上他们。

但柳老爷子没说话,突然走到一块较大的石头边上,蹲了下去,似乎在看什么,我还想催促大家抓紧赶路,老爷子却向我招招手,意思是让我也过去看,我只好返回去,往那石头上一瞧,就发现一行字:晚上不要进山。虽然是用小石子划上去的,但仍能看出是老施的笔记,他留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晚上这山里有什么危险的东西?

但不管山里是不是有危险的东西,老爷子最后决定还是明天再进山,今晚就先在这里扎营了,一是因为队伍里有伤员,二是大伙都需要好好地休息,按照之前那样马不停蹄地赶下去肯定得出事。

时间才下午5点不到,太阳还要好长一段时间才会落下去,几个伙计都开始忙碌起来,老孟和阿勇还有阿乐收拾柴火去了,阿龙放下酷哥,躺在地上闭目养神,阿风在给酷哥做进一步的护理,重新清洗伤口、换药,打抗生素……我则帮着阿三搭帐篷,幸好还余下3个,9个人挤一挤还勉强过的去,不至于就那样露天躺着。

等到一切东西收拾得当,也才6点多一点,而现在的天色还相当亮,几个人把之前淋湿的一些东西全都摊在地上,用余下的阳光晒一下,还没干透的则晾在篝火旁烘烤。

我屁股上被蛇咬的地方虽然不太痛了,但是还没法坐,碰上去就疼得我龇牙咧嘴,此刻才明白原来屁股也是人体非常重要的部位,它罢工了你就得忍着酸痛要么站要么蹲,整个人的行为都变得异常怪异起来,最后我还是找了块干净点的大石头趴了上去,望着老施他们劈出的那条小道发呆,心里想着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赶上,他们又会在什么地方等待呢?

诗妹,发生在你身上的到底是什么事情?你还是像我最后一次见到那样冰冷吗?你是否会在这一刻也想起我?我们还能不能回到从前小镇里那样安逸舒适、无牵无挂的日子?

“想媳妇了?”老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我边上,又叼起了嘴里那根古旧的烟斗。

我点点头。

“呵呵,明天就能见到了,施老头他们的速度不会太快。”

“明天?真的?!”一听到他这么说,我差点就要跳起来,追了这么久,总算能知道一个确切的时间了。

老爷子告诉我从营地的痕迹以及小道上那些草木的切口来推断,老施他们是前天晚上开始进入林子的,但是他们后来又退出来了,估计是遇到了什么事情,直到昨天早上才再次进入了林子,因为没有路,而且需要时刻校正队伍的走向,所以他们的行进速度会比较慢,而我们则是沿着他们劈出的道路前进,会比他们快上几倍,所以按这样的估算,明天晚上之前应该能赶上。

我忽然想起来之前怒江边上林子里那些口香糖记号,应该就是老爷子他们留下的,但是问题是怎么会短短这么几天的时间,他们行走的路线就被掩埋了呢,只剩下那些风干了的口香糖,这实在有点不可思议,而且我们刚刚穿过的那片草甸也是这样,一路上根本没有看到过老施他们留下的行进痕迹。

我把我的疑惑跟老爷子说了,老爷子皱了皱眉说他也看过那些口香糖记号,绝对不是半个月之内留下的,也就是说并不是老施他们留下的,而是别的人所为,至于是什么人他也猜不到了,而草甸上没看到痕迹的原因则可能是老施他们的切入口和我们不是同一个地方,是从别处进入草甸的,所以我们一路上都没有看到任何踪迹。

我还想把昨天在怒江边上林子里遭遇的那件奇怪事情跟他讲,就听到老孟在叫大家吃饭了,我又想了想这件事情实在太诡异,忽然冒出那么一个人,我们所有人都看见了,那人却眨眼间消失了,我们没法想得通,老爷子估计也解释不通,于是作罢,应着老孟的喊声就过去吃饭了。

今天的晚饭可没什么野味,就算有野味想必大伙也没那个心思去吃了。

伙食是老孟负责的,清水煮面粉,上面飘着几片菜叶,似乎是他们刚挖来的野菜,边上还摆着几个肉罐头,当作荤菜,虽然看上去不咋地,不过他们这伙人肚子确实饿了,吃起来喳叭喳叭的,很香。我也接了一碗,可才喝了一小口,肚子里就开始难受,他奶奶的阿三配的印度神油真的神过头了,这晚饭根本就吃不了,只能看着他们把最后一点汤都给喝了,渣都不剩。

我捂着肚子又趴回了石头上,阿风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用极度怜悯的眼神看看我,给了几粒止泻药,我吞了下去,勉强咬了几口压缩饼干,肚子才稍微有点充实起来。

“阿风,谈女朋友了吗?”看他就站在边上,也跟着我一起往那林子里看,我很自然地问道。

“呵呵,没呢。”

“你这么细心,会照顾人,又懂得医术,喜欢你的女孩子应该挺多吧?”阿风的年纪看上去比我小几岁,我说话忍不住带了点长辈的语气。

“呵呵,哪有,我连碰到女孩子的机会都没有。”

:“那你是干啥的啊?怎么会连女孩子都碰不到?”

“我以前是做尸检的。”

“尸检?那你怎么会到这里来?我是说你怎么会跟着柳老爷子跑到这里来?”

“呵呵,那可说来话长了,柳老爷子对我有恩。”他一边说着一边回头看了一眼老爷子,那眼神很纯净。

他的这句话马上就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尸检,什么样的人可以做尸检呢?当然是刑侦方面的,也就是说他以前是在政府机关工作的,整天跟警察和尸体打交道,就是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和柳老爷子这么一个盗墓的老手扯上关系?这里面肯定有着许多的故事,也绝对不是三言两语能讲清楚的,晚上没什么事,阿风也学着我趴在大石头上,开始娓娓道来。

阿风全名叫章长风,老家是农村的,父亲是个泥水匠。他们那个农村发展挺快的,因此盖新房子的人就逐年多起来,父亲接到的活也很多,因此收入也还过的去,再加上一家子都和和睦睦,夫妻从不吵架拌嘴,作为独生子的阿风正在读高中,成绩也是非常不错,总能排在班里前十之内,只等着考个好点的大学。但是人生总归不是那么一帆风顺,好景没过几年,家里出了重大的变故,父亲在帮当地最大一户人家盖新房的时候,从四楼摔了下来。

要说那次摔下来,也摔得相当蹊跷,当时整幢楼基本上完工了,就剩最后几道工序,外墙已经粉刷完毕,需要在内墙砖糊上水泥,当时共有8个工人在糊水泥,他父亲则在糊四楼的一个小房间,那小房间没有窗户,是全封闭的,也不知道是用来干吗的,糊到接近中午的时候就出事了。

按理说从四楼摔下来不死也会重伤,奇怪的是他父亲并没有摔死,甚至一点伤都没有。

身体上虽然没有出现任何事情,他的脑子却出了问题,从那以后,他的眼神就是涣散的,别人从他的眼里看过去,看不到一丁点的神采,也感觉不到他会将目光定格在自己身上,他的眼睛就那样盯着前方,空无一物,而跟他讲话,他仿佛也没有听见似的,根本就不会搭理别人,更奇怪的是,别人碰他、撞他,他都毫无感觉,就像一个植物人,不过这个植物人还是可以自己行走、吃饭、喝水、睡觉。

既然他没法和别人交流了,别人也就不知道当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据当时同在四楼糊水泥的工友回忆说,在摔下去之前,听到阿风父亲一个人在那里说话,开始没怎么在意,以为东家上来看进度了,随便聊几句,但渐渐地他听得不对劲,因为只有阿风父亲一个人的声音,而且越来越响,似乎是在吵架,他就冲着那边喊了一声:老章,你在跟谁吵呢?

但那边没回话,这位工友就耐不住了,停下手上的活,就想走过去看,没想到刚走了两步,还没跨出自己糊的这间房,就听到“嘭”一声巨响,整幢楼都震了一下,他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听到楼下哇啦哇啦地叫起来。

跑下去一看,就发现老章脸朝下趴在了地上,在楼下做工的几个人吓得惊慌失措,隔了一会就纷纷围过去,张罗着得马上送医院,这时候包工头赶来了,问他们几个刚才怎么了,老远就听到放炮似的一声响,几个人都不说话,指指地上的老章,包工头一看,马上就意识到出事情了,他跟老章平时关系不错,也知道老章是家里的顶梁柱,要是他这一下没了,他老婆孩子的日子就很难过下去了。

二话不说,拨开人群,却发现老章身下一点血都没有,他身上也没有任何部位产生扭曲,包工头以前也看到过坠楼的场景,那还是有点血腥的,摔下来的人简直惨不忍睹,但现在的老章却像睡着了似的,这是怎么回事?他抬头看向旁边几个工人,问老章是不是摔下来了,几个人都说不知道,不过从他们的眼神中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刚才那一声巨响所有人都听到了,而老章本来是在四楼小房间糊水泥的,一下子的功夫就到了楼下,这不是摔下来的还能怎么下来?

几个人面面相觑,一时没了主意,没想到这时候更离奇的事情发生了,老章的眼睛猛然一睁,然后就直直地坐了起来,几个人吓得马上就跳开了,只有包工头还蹲在那里,小心翼翼地对着老章问道:你没事吧?

但老章却仿佛没听到,连看都不看包工头一眼,就自己站了起来,又慢慢地走回到楼里,上到四楼,拿起砖刀继续糊着水泥,旁边一群人在那里看他奇怪的举动,他竟然也没有任何反应。

他就那样旁若无人地糊了几分钟,然后就走回家了。

阿风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诗妹来,按照老施的说法,她也是类似的状况,不过她是被钝器砸了,然后又莫名其妙地好起来,但是好起来后精神上出了问题,虽然没有像阿风父亲一样不和人说话,也已经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这两件事情之间似乎有那么一些共通的地方。

我没有把诗妹的事情讲出来,继续听阿风把他的事情说下去。

从那以后,就没有人再找他父亲做活了,生活就变得拮据起来。可怜阿风当时还在读高二,家里出现这样的变故,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但他也是个要强的孩子,一滴眼泪都没留,反而拼了命地读书,他母亲则开始断断续续地帮人做一些小工,稍微能挣点,再加上之前父亲能干的时候有过一点积蓄,生活依然可以过下去。

一年后高考,可喜的是阿风超常发挥,考出了相当高的分数,这个分数大多数的重点大学都能上,不过最后母子俩决定上军校,因为军校的学费比较便宜,而且出来后基本上就是铁饭碗,享受军官的待遇,就这样,他报了军校里的临床医学,录取通知书到家的那一刻,母子俩抱头痛哭,但父亲仍然是那样,一言不发地站在大门口,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阿风觉得,也许父亲的灵魂真的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永远都不再回来。

军校里的生活紧张而且清苦,临床医学需要学的东西太多,扎扎实实的几本大书全靠自己没日没夜地去翻,实在不懂的才去问教授,学制整整七年,但阿风五年就完成了本学科的学业,期间还修了其它相关的学科,医药学、解剖学等,阿风的成绩相当引人注目,甚至得到了他们学院一位博士生导师的赏识,非常器重他,就等着阿风继续他的学业,直到真正成为自己的学生。

本科学业完成之前,阿风就得到了直博的推荐,不过想到家里就母亲一个人在断断续续地打工,收入很少,之前的积蓄因为几年大学的学费基本上也用完了,在导师的介绍下开始做起了兼职,是当法医的助手,专门负责尸检方面的工作,虽然这工作对于一般人来说是比较忌讳的,但阿风作为一个军医学院的学生,自然不顾忌这些,而且这份兼职的工资比较高,所以欣然接受,他把赚来的钱全都寄回家里,并告诉母亲自己赚钱了,一边读直博一边赚钱,你就不用去给人打工了。

但是没过多久,家里再次传来噩耗。他母亲是个闲不住的人,虽然儿子做兼职寄回家的钱也不少,但自己空落落的没事情做,闷得慌,就在附近的厂里找了一份工作,没想到就是因为这份工作出了事情。

那工作需要操作一些切割用的机器,因为机器故障,阿风母亲被切掉了三个手指。

这一下切掉,整个生活又发生了巨大的变故。家里就母亲一个人,很多亲戚朋友自从父亲出事后就很少来往,母亲手指被切掉,生活上一下子就不方便起来,洗衣烧饭等一开始很难适应,阿风决定先回家照顾母亲,学业和兼职都暂时先缓一缓,导师也同意了,给了他一些钱说是自己的心意,给她母亲的,让带回去,但阿风是个懂事的孩子,坚决推掉了。

按理说母亲这样属于工伤,应该得到相应的赔偿,但那老板只付了医药费,再多的就不愿意出了,还说他母亲是故意的,把自己手指切掉好得到一大笔赔偿,阿风哪里肯接受这样的说法,这已经不是赔偿不赔偿的问题了,而是诬蔑加上人格上的侮辱。阿风年轻气盛,当场就跟老板打起来,最后被工人拉开了,老板赶紧跑回家了,阿风不死心,天天去老板家门口蹲着,但始终见不到他,反而被一帮流氓模样的人打了一顿,并警告他别在那里蹲了,也别试图去报警,否则下次就不是你被打,而是你妈要出问题了。

阿风最担心的当然就是他妈,但他实在是咽不下那口气,他也知道自己在这边没权没势,根本没有什么关系可托,他兼职的地方又隶属于刑警队范围,他妈的事情仅仅算民事纠纷,归派出所管,当地这种事情不少,民警们已经见怪不怪,全都爱理不理的,于是他决定靠自己做点什么,至少让那老板的生意做不下去,不能再继续压榨、坑害员工。

通过几天的观察,他发现老板每天中午都会叫一份鸡爪外送到办公室,于是阿风就回了兼职的地方一趟,偷偷从尸体身上搞了一根手指,放在卤味专用的纸盒里,提前送了进去,让厂里工人带给老板。

很快就看到老板脸色发青地冲了出来,拿着那根手指大声质问员工是怎么回事,几个女工都吓坏了,联想到之前不久那次切断手指的事件,全都为自己的手指担忧,而且此刻老板一手拿着人的手指,一手拿着个卤味纸盒,想到他平日里都叫鸡爪吃,每个人的心里都开始发毛,谁知道他吃的是鸡爪还是人手?

当场就有几个女工跑回了家,从此不干了,其余工人也纷纷罢工,加上之前的事情他们也有所耳闻,工人切断手指,老板不赔偿,如果什么时候自己也切断了,老板肯定还是不陪,这样的工作怎么做的下去?

这时候外面就开始流传关于老板天天吃人手指的传闻,当然都是阿风放出去的话,传闻就是传闻,越传越神,工厂里人都走光了,开不下去了,那老板马上就成了怪物似的人,走到街上,小孩全都大叫着跑回家,大人们则指指点点唯恐避之不及,就这样,因为一根手指,工厂垮了,人也遭唾弃了,但做老板的毕竟是有做老板的资本的,他马上就意识到这肯定是那个姓章的小子搞的鬼,于是通过自己之前建立起来的关系网,又找到了当地黑道上的那些人物,决心报复阿风一家子。

阿风的家在农村,村里来了什么人完全一目了然,当看到有几个面相不善的人出现在村口的时候,阿风马上也意识到了,八成就是那老板找来的,于是大门一关,回头就打了110,派出所的人来得很快,那几个人也只好知趣的走了。

没想到的是,到了晚上他们又折回来了,趁大部分人都睡着以后,打算潜进阿风屋里,但阿风老早就做好了防范工作,所有可能的入口全都给封了,那几个人进不去,又不好砸门,弄出太大的动静惹恼了村民可不好,不过他们怎么可能就此罢手,看到边上一个茅房,那是阿风家猪圈,于是就点了一把火,茅房烧起来了,几个人拍拍手就走了,阿风时刻在注意外面的动静,马上就冲出了屋,没想到那几个人根本没走远,一下就把阿风给摁倒在地,使劲地踹,一边踹一边传达那老板的意思。

阿风痛苦的大叫着,他母亲也冲了出来,赶忙上去护着,但这几个流氓哪里会松手,即使是一个受伤的妇女都不会放过,照着身上继续胡乱地踢打,这时候,阿风是多么希望父亲能够站出来,但是他父亲仍然在屋里睡觉,仿佛外面的一切动静都和他不再有任何瓜葛,他已经完全与这个世界隔离了,所以至始至终都没有出来。

这几个流氓也不知道收了那老板多少好处,几乎是照死里了打,打得阿风血都吐出来,快奄奄一息了。

但世上的事情就那么巧合,柳老爷子在阿风的村里有一户亲戚,那户亲戚这几天正在办丧事,老爷子的表亲死了,他今天正好赶到这里,晚上在守灵呢,听到村子西头不小的动静,而且有火光,就赶过来一看,发现几个流氓相的人在殴打一对母子,老爷子看不下去了,他一出手,只几下功夫,那些流氓就躺地上,没动静了,不过老爷子也没用狠劲,只是教训一下而已。

阿风母子伤得不轻,老爷子也是热心肠,连夜遣人将他们送了医院,又给垫付了医药费,叮嘱了医生几句就走了。

阿风母子出院后,一直想找到老爷子,对于这么大的恩情他不能不报,但老爷子是什么样的人物,怎么可能让他找到,无果,反倒是那老板亲自来了医院一趟,恭恭敬敬地奉上十万块钱,阿风马上就想到了肯定是那老爷子摆平的这件事,心里感激的说不出话来,对于心地单纯的人来说,不能报恩,连恩人的面都见不到实在是太煎熬的事情。

本来事情就这样结束了,没想到一个月后,刑侦科的警察找到了他,因为那段被偷走的手指。

阿风怎么也没想到那手指的主人是当地一位被谋杀的官员,这位官员的背景他不清楚,不过很快他就知道自己将面临一些意料之外的变化,他的学业和他的前程将会因为这根手指而完全葬送,甚至自己都将面临牢狱之灾。

那位好心的博导试图利用自己的关系帮助阿风,但是那位官员的势力实在太大,最终连博导也无能为力,阿风再次绝望了,一旦他进了牢房,先不说前程和名声,他母亲、他父亲的生活该怎么办?

就在一筹莫展的时候,老爷子再次出现了,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把阿风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出了看守所,然后连他父母一并带走,安排了非常隐秘的住处,阿风这才知道老爷子是真正厉害的人物,也知道了老爷子的能力和势力是多么强大,他跪在老爷子面前,泣不成声,这种大恩他没法报答,只能发誓永远跟随老爷子。

老爷子没有应,就说自己做的事算不上正派,所以你自己考虑清楚了,究竟要不要跟着我,阿风含泪点头,说这世上哪有什么所谓的正派反派,只不过是一种维护自己立场、权益的说辞而已。

老爷子微微笑了下,转而看下阿风父亲,问道:你父亲同意吗?

阿风愣了一下,随即回道:我爸……他……他没法和人交流……

老爷子笑了,摇摇头道:他只是睡着了。

阿风惊道:什么?他睡着了?您是说,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在睡觉?

老爷子点头。

阿风泪如泉涌,朝老爷子再三拜了几拜,央求老爷子一定要把他父亲唤醒。

老爷子便带他父亲走了,隔天才回来,回来的时候,他父亲的神智竟然真的恢复了,一家三口这才真正的团聚,阿风说到这里,眼泪也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我追着问他你父亲后来怎么样了?他有没有讲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而老爷子是怎么治好你父亲的?

阿风说他父亲后来一切正常了,只是记忆仍然停留在糊内墙砖当天,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连自己是否有摔到楼下也不记得,他后来又问老爷子发生在他父亲身上的到底是什么事,老爷子也没有告诉他,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大多数人没法理解的,我说出来你也不会信,因为那些东西不存在我们的世界里,当然怎么治好阿风父亲的他也没有说。

听完阿风的故事,唏嘘不已,不过既然老爷子能治这种发生事故后睡着的病,是不是诗妹的病症也类似,所以老施才会请老爷子过来?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又为什么不在家里治,而偏偏要跑到这么远的地方,这点上面就说不通了,而且之前又提到香格里拉,还有老施是为了诗妹寻找香格里拉,这些事情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呢?

我还是想不明白。

“嘭!”就在这时候忽然传来一声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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