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劲松忍着疼痛要先给武云疗伤,那是有原因的。他现在确实相当疼,可他知道,如果先接了骨涂了药上了夹板之后再给武云疗伤,以他疗伤时所用的劲力,那手上的夹板上了跟没上没有一点区别,手臂肯定会被身体的动作带得再次错位,那种疼痛,比起现在这个疼痛来,肯定会更加厉害几倍。许多人都明白的一个道理,受伤的时候再疼,也比不上伤势经过处理之后再被人碰一下那伤口来得狠。这还只是疼痛一个方面的因素,另一方面,先接好之后再错位,重新接起来就相当麻烦。
既然如此,那倒不是就这么忍着,先帮武云疗伤了再接骨来得划算。反正都是疼,谁也不会去选择疼得厉害的那一种,更何况还是两次?再说了,武云也是早治比晚治要好,拖不起!
张劲松的动作确实不快,但这一场拍打下来,也没用到十分钟。武云的气色看上去还是很差,但眼中的神色好了许多,看来伤势是暂时稳住了。
张劲松直接躺在了地毯上,累得像条死狗。强烈的疲倦感不停地侵袭着他,让他虚弱得连手指头都不愿动弹一下,真想就这么好好地睡一觉,可他知道,他不能睡,得保持清醒。
“黄老师帮我买点药和纱布、绷带、夹板,呆会儿’r头好给我接骨。”张劲松奋力睁着眼晴,有气无力地说道。
武云这时候已经勉强能动,也可以轻声开口说话了:“给总台打个电话,叫他们送上来。”
张劲松有点奇怪:“酒店里有吗?”
黄欣黛道:“应该有,没有就叫他们去买。”说着这话,她就拿起电话打给了总台,总台服务员回应说马上送上来,她又问武云要不要什么药。
张劲松道:“她现在不要药,给我接完骨,她就在浴池泡两个小时。”说着,她又看向武云道:“要松散坐,行周天搬运。你的伤势你自己明白,不用我多讲了,必须要师父出手才行。”
武云点点头,也没有急着穿衣服,呆会儿去浴池打坐调.息也还要脱得只剩现在这个样子才行,倒不如不穿。先前这样子就已经被眼前这色狼看了个够,还被他用手给碰了不少地方,这时候再遮起来,也迟了,索性洒脱点。
黄欣黛这时候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她想抱着武云,却又不敢乱抱,边哭边问:“到底怎么样了啊,你们别吓我……”
张劲松不l衬烦地说道:“你别哭行不行?哭得我烦。赶紧给武玲打个电话,我有话跟她讲。”
黄欣黛心急如焚,恨不得跟张劲松大吵一架,可她到底还是没有糊涂,知道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一切先听张劲松的吧。他们这种内伤,她也觉得他们应该自己有办法,至少张劲松他师父,应该比医院那些医生要靠谱些。
武玲的电话很快接通,黄欣黛一句话都没说,直接就将手机贴到了张劲松耳朵上。
张劲松听到武玲亲切的声音,也没有问候她,直接说道:“是我,你先听着用最快的速度安排你干爹到京城来,马上。”
“出什么事了?”武玲被他这个话弄得摸不着头脑,惊讶地问。她这时候人在南鹤,她干爹在随江,可不是那么容易安排的。再说了,张劲松这个话讲得没头没脑英名其妙的,她就算启动关系安排,总也要知道个来龙去脉吧。“我和云’r头都受了伤,很重。”张劲松说着停顿了一下,喘了口气,忍不住又呻吟了一下,这才继续道:“我还顶得住,不过,师父要是来慢了,云’r头就要废了。”
“到底怎么回事?”武玲听得更加糊涂了,带着焦急的语气追问道:“你怎么跑京城去了?”
“啊,我没力气说话了,让黄老师和你讲吧。”张劲松说着就侧了一下头望向黄欣黛。
黄欣黛便接过话头,带着哭腔简单说了一下今天事情的经过,连她和武云要结婚这样的情况都直说了。事情闹到现在这个地步,她觉得是她害了武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这时候,如果武玲能够痛骂她一顿,她心里还会好受一些.g害胡闹!”武玲恨恨地吐出三个字,便挂断了电话,紧接着又打了个电话过来,加了句话:“你照顾好他们,我马上安排!”
这个电话一结束,服务员就送了药和纱布、绷带、夹板这些东西过来了。黄欣黛接过这些东西,武云就走到了张劲松身边。
“要不,先把我绑起来吧。”张劲松这时候倒是怕了起来,他能够受得住手臂自然摆动时所带来的疼痛,可却没有把握能够受得了接骨时的那种疼痛。最主要的是,自然摆动的时候疼了就疼了,不需要注意什么,可接骨的时候,他如果疼得乱动,那骨就接不上啊。―刚开始还好说,现在经过了给武云疗伤时候的摆动,谁知道那骨折的地方是不是又有些骨头粉碎了?
武云没好气地说道:“怎么绑?你忍着点,就这么弄吧,我手法还可以,挺·决的。”
张劲松忍不住就呻吟了一声,暗叹命苦。武玲虽然人在南鹤,但真要动用了关系,调架飞机从石盘送个人去京城还是能够办到的。这个事情,走民航系统自然太慢了,好在武家在军方的影响力相当大,武大小姐亲自出马,还是能够收到预期的效果的。
当然了,这个事情,她肯定是要先通知四哥一声的。毕竟事涉武云,而且还跟家里拉上了关系,不管四哥的身份方不方便出面帮他女儿,至少也要让他有个准备。
武贤齐接到武玲的电话,沉默了几秒,才冷冷地说道:“我知道了,你马上回京,这边我安排。”
武玲还有点不放心,又强调了一遍:“必须要快,云’(头他们有独家的运气法门,必须要干爹去才行。”
武贤齐道:“嗯。”
通话结束,武贤齐随手就把手上的电话砸到了墙上,出了这种事情,家里教训’(头他没意见,教训到这种程度他也无话可说,但家里居然没一个人通知他!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