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什么,你给我滚!”
陈欣看到那个男人更加激动了,一把抓起头下的枕头就向他砸去,“我再也不想再看到你了!”
这个砸的动作对她来说有点激烈,牵动了她肚子上的刀口,她惨叫一声,痛的死去活来。
“云彩,快躺下来!”
沈玉翠担心地轻摁住她的肩膀。
“不用你假慈悲!”
陈欣发狠地一把打在她的手上。
“啪”的一声,沈玉翠痛的收回了手。
可是力是相互的。她在心疼陈欣的手,也是很痛的吧。
杨云朵动了动唇,终是没有对沈玉翠说什么。
“行了。你们别吵了啊,病人需要休息,你们还是都出去吧。病人……”
护士的话还没有说完,陈欣就粗鲁地打断了她:“你算什么东西,给我滚!”
此刻的她正在气头上。谁惹她,她就咬谁,就像一条疯狗。
“你……”
护士被气的说不出话来。愤愤地转身离开了病房。
“小欣,你的身体怎么样了?我去会所找你,她们说你住院了,我就赶紧来这边了。小欣,你生什么病了呀,怎么还要住院呢?”
男人走到床边,关心地问她。
“还不都是你的错!我就是死了也不用你管!”
陈欣恨恨地把头扭到了一边去,不想再看眼前的男人。
“小欣,千万别这么说,说什么死不死的,多晦气呀!”
男人皱了皱眉。
林少聪和杨云朵就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也不插嘴发表意见。
可在这个时候。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看来,陈欣要是想静心养病的话,有点难了。
“朱永胜,我一路跟着你,看你到底又要上哪里去,你果然又来找这个狐、狸精了!你不是说要跟她一刀两断的吗!你这个骗子。果然又在骗我!”
一个女人突然冲进来,气吼吼地指着朱永胜骂着。
“你也不想想我为什么要骗你!为了哄你去治病,我容易吗?赵青,我告诉你,我们已经离婚了,我给钱让你去治病,已经对你仁至义尽了,你也不要再骂小欣了!”
朱永胜也很生气。
其实他知道,赵青是故意不去看病的,目的就是想和他复婚。可明知这样,他还得答应她,只要她去看病,他就同意和她复婚。
“我就是要骂她,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要不是她,当年我们能离婚吗!一切还不都是这个狐、狸精的错!都是她勾、引的你!”
赵青仍是不依不饶地指着陈欣骂。
陈欣再也受不了这样的辱骂,她不管肚子上的刀口,腾一下坐了起来,愤怒地瞪着赵青:“你当我是软包子吗,可以随便地被你拿捏吗?要不是看在你有病的份上,我早就把你给撕了!
在我面前穷嘚瑟什么呀!你以为你看病的钱哪来的?还不都是我的钱啊!你们一家人现在都是靠我在养,你知不知道你!真正不要脸的是你们一家人!那些钱可是我一杯酒一杯酒喝下去。被无数个臭男人揩油赚来的钱!怎么样,你们心里花的舒坦吗?”
她捂着小腹,痛的咬紧了牙关。额头上的汗水顺着鬓角流下来,流进了她白皙的脖子里。
“你瞎说什么!我看病的钱怎么会是你给的!倒是你,我们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却是半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啊!真正不要脸的,是你这个狐、狸精!”
赵青气的脸色发白。
“你问问朱永胜,你看病的钱是不是我的!”
陈欣瞪着朱永胜。
“她说的是真的吗?”
赵青有些激动地问朱永胜。
“是真的,赵青,难道你不知道吗,我早就没有钱了。钱都让朱杰这个败家子给赌光了呀!小欣说的没错,我们一家人,现在的确是靠她在养!”
朱永胜叹了口气,说出了实话。
林少聪和杨云朵正在感叹陈欣的不易,或许她对朱永胜是真心的吧,要不然,也不会靠陪酒赚钱去养朱家一家人了。
原来,她真的很缺钱,穷到把车都卖了。穷到要去陪酒了。
但朱永胜接下来说的话,又让他们大吃一惊。
“我们现在是靠小欣的接济,但是,这都是她欠我们的呀!我们可是养了她十几年啊,那些年加起来的学费,生活费,堆起来也有小山一样的高了吧!所以,小欣,你不要以为接济了我们,就觉得高我们一等,搞的自己好像救世主一样!其实这些都是你该还的!”
朱永胜又看着赵青说,“赵青。我现在年纪也大了,你有病,朱杰又残废了,我们一家人就等于废人了,我们还要指望小欣的接济呢,你就不要再骂小欣了!”
赵青却是愤愤地说:“我就是饿死。也不要这个狐、狸精的接济!还是靠陪酒赚的钱,朱永胜,这么脏的钱你也敢花吗?”
“怎么脏了?她只陪酒。又不卖、身,这钱是干净的!”
朱永胜沉着脸吼她。
“干净的?哈哈哈,要是干净的,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哪来的?难道她自己会造孩子不成?”
赵青冷冷地嗤笑了一声,“她可流产了好多次,恐怕都是瞒着你做的吧!哼,明明就是一只鸡,还假装什么清高啊,说什么只陪酒,不卖、身,我呸,傻子才会信她的话呢!”
在进病房的时候,她正好听见有两个护士在议论陈欣的事,知道她是流产才住的医院。
赵青这么一说,朱永胜的脸色立马一变,恼怒地冲着陈欣说:“你真的流产了是不是?孩子是谁的?是不是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你不是说只陪酒,不做其他的事的吗,怎么会怀上臭男人的孩子!”
他气的握紧了拳头,仿佛下一秒拳头就会砸在陈欣的身上。
陈欣抬眸,眼睛汪汪地瞪着他:“是啊,我是怀上了臭男人的孩子了,我真傻啊,怎么会和这样的臭男人搞在一起呢!我的一辈子都被他给毁了!从十几岁到现在,我被他……那么多数不清的夜晚……”
她哽咽连连,快要说不下去了。
“我但凡有一点办法,也不会寄生在他身上啊!生我的父母不要我,养我的父母不管我……奶奶又是一个半瞎子……我要怎么活啊……我只能出卖自己的身体了,还好,只是出卖给一个男人……”
陈欣已经哭的泣不成声。
这么脆弱的她,林少聪和杨云朵都没有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