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强?
那副将暗自撇撇嘴,心底不屑,面上却是假笑,“肖大人若是不服,大可一起上书奏折,跟皇上讨个公道。”
讨公道?
肖文气得牙痒痒,上一次军队进城搜刮完了青城的米粮,强盗做法令肖文勃然大怒,立即上书禀告,可折子还没回复,将士们就已经升了官位。
此等嚣张至极的做法都未能动摇他们地位分毫,足可以想象这道折子上去,朝堂之上又会是孰强孰弱。
肖文只觉着此时此刻,嘴里心里都是有苦难言,一股子悲愤令他面容僵硬,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肖大人,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不想担责任,我也不想交不了差,为今之计,想办法弥补才是正道,不是吗?”那副将老神在在,似乎一切已经做了打算。
“大人想如何弥补……”肖文僵着一张脸,有些喃喃自语。
那副将起身,笑得虚假违心,“上回从青城运送的米粮中,有些稻米的味道不错,我想,这些大米也是入得了圣上的口的。”
什么?肖文反应过来,大吃一惊,“大人这是要徇私舞弊。”
期满圣上,这罪名担下来,可是诛九族的重罪。
肖文蹙着眉头,面色严肃,显然是不赞同。
那副将也懒得跟他啰嗦,直接撂下话,转身就走,“肖大人不妨再考虑考虑,明日,我便传消息回京。”
无妄之灾突然降临头上,秦汉匆匆赶回来的时候,书房里地上,散乱了一地奏折,书房昏暗,影影绰绰只看得清书案前枯坐的肖文。
没有以往的温文儒雅,运筹帷幄,也没有了一丝不苟的端庄整洁,他就这样站在那里,发丝凌乱,沉着脸色,似是愤怒,似是茫然。
“大人。”秦汉上前一步,拱手行礼,轻声开口。
肖文身体一震,从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看见来人,这才抹开了脸色,疲惫落座,“今日你不是休班吗,坐吧。”
秦汉并没有依言坐下,视线落在地上被扫落的卷宗上,低声道:“听说运送贡米的马车坠毁,我便回来帮忙。大人……可想好应对之策?”
“应对之策?”肖文一愣,随即苦笑出声,“呵呵,连你也觉着,这事是我的责任?这米粮押送,何时有过千百里路要城中官兵出去迎接的?”这根本就是那副将的故意刁难。
秦汉心下叹气,自是也晓得肖文的委屈,“大人,我听弟兄们说了,这副将上回来取走米粮,做法强硬。此番他负责监督却出了岔子,这事儿必定要拖大人下水。”
秦汉是如何都想不到,自己制造的假案,最终受害的苦主,却落到了肖文的头上,当真是背上了大黑锅,有苦难言。
至于那副将……
从府衙大门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晚,华灯初上,街上却没有繁华景象,整条大街上十步一岗,全都是外来军队的驻扎,百姓们人心惶惶,城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秦汉拐进回颜庄的时候,正好看见那副将的笑声从醉仙楼里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