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时，你和南老师，是认识的吧？”短短半小时，素和华第三次问这个问题。
“不认识，我给他送过几次外卖。”齐青时把笔记本竖起来，挡在面前，轻声吐槽，“这人事儿特别多，外卖一定要送上楼的，还要帮他带垃圾。”
素和华皱眉，开始思考人生——果然人不可貌相，这么温文尔雅的一个人，居然对底层社会的一个小姑娘要求这么多！
南之恒挑眉，他有些不好的预感，因为教室正中央是个视线最佳地，而那个姑娘竖起了笔记本。
太扎眼了。
他凝眸沉思十秒，继续了讲座。
散场时，一群行尸走肉离开了教室，一些小迷妹不愿离去，却也不敢上前搭话。
“齐青时，你留一下。”
话筒里突然传出了一句清晰到令人窒息的话语，也传进了每个还未离去的人耳中。
她心中咯噔一声，分不清是心动还是无措，或许还有一点惊讶。
这下完了，她的名字要传遍整个人文学院了。
素和华给那姑娘一个鼓励的眼神，便很没有义气地走出了教室。
过分。
剩余的同学也陆续离开了。
齐青时慢吞吞地整理好自己的东西，将小而细长的礼品盒放在书包的侧边，一步一顿一瘸一拐地，走上了讲台。
南之恒关了话筒，他又翻了一下那本绘本，勾唇浅笑。
那姑娘还是纤细娇婉的模样，但和送外卖的时候相比，分明要精致得多了。
“老师，您有什么事儿么？”她悄悄地把先前准备好的礼物攥在手里。
“你的腿怎么了？”他没有指明挽留的意图，反而关心起一些细枝末节来。
“这个……走楼梯的时候摔了一跤，不碍事的。”她有些尴尬地笑着，突然双手敬上一个礼品盒，“老师，这个是我一点点回礼，谢谢您……”
她话还没说完，手上忽而一轻，男人结接过盒子，看了许久，仿佛那是精致的杰作，“是笔？谢谢，我会好好保存的。”
“南老师……”
“其实，没人的时候，你可以叫我的名字，别客气，青时。”他将小盒子放在了公文包的夹层处，笑起来的模样，和刚才的翩翩公子哥又有不同，感觉更有人气儿了一些。
“老师，长幼有序……”
确定对方就是攻略对象了之后，她就更不能轻举妄动，将对方的好感度一下子清空。
“青时。”
男子眼中已积聚了些她看不懂的情绪，但全部色彩汇集在一起，就是生气的征兆。
“之……之恒……”她硬着头皮喊了声，便只觉得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其实私下里她对老师也常常直呼其名，心理学上管这叫好奇，还有人本能地追求平等的情绪，但面对面地称呼，还是第一次。
他看着有些尴尬的姑娘，意识到自己逼得太紧了些，便把手中的绘本递给她，“刚刚听得很认真，这是奖励。”
“啊？”
姑娘显然还没有回过神来。
“把手打开，拿着，别掉地上。”他一字一句地说着，完全没有给对方拒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