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她能够成功的捕获巴木锐尔王的心, 蜀国的国王和王后特意为蜀国的刘王女开辟了几门极为特殊的课程。
这其中,最让刘王女感到厌恶非常偏生又学得炉火纯青的无疑是怎么引·诱男人。
即便时间已经过去好几年了,但刘王女依然没办法忘记蜀国王后在了解了她的学习进度后,脸上那充满着鄙夷和幸灾乐祸的模样, 以及那一句让刘王女刻骨铭心的——“还真的是像极了她的母妃!”
刘王女的母妃是一名舞伎,虽然在这个世界上伎不通妓, 但也很难让人瞧得起,更遑论她还怀上了一对龙凤胎,一步登天的攀上了蜀国的国王,成功被他带回了蜀宫。
父血的尊贵,母血的卑微,养就了刘王女偏激异常又野心勃勃的性格。
她做梦都盼望着自己有朝一日能够将巴木锐尔王这样的草原王囊获到自己的石榴裙下, 做梦都想要成为纳里第尔草原上的王后!
为了达成自己的目标, 刘王女没有什么不能做, 也没有什么不敢做的。
因此,她可以在对乌巴赫厌之入骨的时候, 与他滚作一团, 也能够无视普鲁台台尔铁匠儿子的出身, 与他偷摸上演了一出郎情妾意的好戏。
带着丰满胸脯被普鲁台台尔不知轻重狠揉出来的痛楚,衣衫凌乱的刘王女眼带快意的抽出了自己腰间锦囊内的小匕首, 在巨大的铁笼隐蔽角落处留下了堪比头发丝一样的深深划痕。
这样的划痕轻易检查不出,但对一个被毒素侵蚀的失去了所有控制的男人来说,只需轻描淡写的一阵晃动,就能够破栅而出。
刘王女用牙齿轻轻摩挲了几下唇瓣上那被激动的完全掌握不住力道的普鲁台台儿吮咬出来的血痂, 嘴角勾起一抹扭曲至极的弧度,“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你以为尊贵的王女也是你这种人能够轻易觊觎的吗?既然你敢亵渎我的清白,那么……就别怪我让盛怒中的巴木锐尔王将你满门诛绝!”
想到普鲁台台儿一边把她搂在怀中不住亲吻,一边语带雀跃的表示要把他介绍给他的父母和弟弟妹妹时的激动模样,刘王女唇角本就上翘的弧度忍不住又高高扬起了几分。
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那堪称地狱一样,鲜血淋漓的一幕了。
“尊敬的巴木锐尔王,您会感激我的,感激我为您下定的决心,像您这样的出色男人,怎么能够被吴国陆王女那样的人所轻易束缚住?您是广袤蓝天上的雄鹰,应该在苍穹上肆意高飞才对!怎么能为了满足陆王女的所谓见面愿望,就顺从她的意见,把自己当条狗一样的锁起来?这还是您吗?这还是我心心念念的渴望着能够捕获的一代枭雄巴木锐尔王吗?”
越是自言自语,眼睛里的光泽就越发明亮的蜀国刘王女再又深深的望了望这巨大的铁笼一眼,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的回到了被她用药迷昏了的普鲁台台儿身边。
为了不引起怀疑,她的药量下得很轻,刘王女可不希望等到那个蠢货睁开眼睛的时候居然发现他没有待在他指定的地方,反倒来到了放置着大铁笼的内间里。
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居然被迷昏了一小段时间的普鲁台台儿一睁开眼睛就看到那对他一见钟情的蜀国刘王女满脸羞涩的跪坐在一旁,很是无可奈何的看着他:“你、你怎么就突然昏过去了呢,把我……把我都吓了一大跳。”
普鲁台台儿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在不好意思的同时也颇为骄傲。
他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眼睛亮闪闪地看着刘王女说道:“这还是我头一回接触像王女您这样尊贵的女性……您……您太美好了……我又从不曾与您以外的女子有过亲密接触,所以……所以才会在那个时候晕厥过去……希望您……您不会嫌弃我的生疏……”
在诺奇延兰大草原上,不止女子未婚前的贞洁很受人看重,男子也同样如此。
如果一个男子主动把自己的童男之身奉献给他所爱的姑娘,那么,他所爱的姑娘在欣然笑纳的同时,也会深深的被他所打动,顺利的话,更是会当场与他结成婚契。
刘王女来到这里的时间也不算短了,自然明白普鲁台台儿把他还是第一次的真相告诉她意味着什么,不过她却并不打算回应。
且不说他那可笑又卑贱的铁匠儿子出身,单单是今日她所做的这一切,就已经注定普鲁台台儿全家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了。
她可没那个兴致和一个将死之人做过多的纠缠。
是以,刘王女很是包容的看了他一眼,权当没有听懂他话语里所代表的真正含义。
反正她本来就不是这片草原上土生土长的人,不清楚他们的风俗习惯,真的是再正常也没有了。
“我当然不会嫌弃你啦,普鲁台台儿,不止你什么都不懂,我也一样呢,”刘王女强忍住满腔的羞涩,脸上表情很是认真的说:“相信等到以后,你的表现就会越来越好的,毕竟,任何事情,都需要通过学习……才能够逐渐变得优秀嘛。”
普鲁台台儿虽然有些失望这位漂亮的王女没有听懂他的言下之意,不过她话语里所透露出来的消息,还是让他止不住的眼前一亮,他猴急地又把她抱入了怀里,狠狠啃咬了一阵她的脖子,然后才用充满着希冀的目光注视着怀中大眼水汪汪的漂亮王女道:“你的意思是你并没有嫌弃我,也还很乐意继续和我一起学习这让人回味无穷的美事吗?”
刘王女从自己的袖袋里摸出手帕盖住自己的脸庞,嘤咛一声,“普鲁台台儿,你怎么能够这么坏,这样的话……这样的话你心里有数就行了……干嘛要说出来呢,难道你不知道……我是中原来的……我们中原人最讲究的就是发乎情止乎礼吗?”
“是我的错,我不该说的这样直白,”普鲁台台儿忙不迭地和刘王女道歉,“不过我们草原上的人说话从来都是这样,大大咧咧的很,我们——”普鲁台台儿的话毫无预兆的戛然而止。
“普鲁台台儿?”刘王女满眼不解的扬起头来看普鲁台台儿。
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异常的普鲁台台儿一边满心后怕的听着外面远去的脚步声,一边情难自控的再次低头亲了口刘王女的面颊,“我的爱,我们不能再呆在这里了,我们必须尽快离开!否则要是被发现的话,我们很可能会给我阿父带来麻烦的。”
“普鲁台台儿,为什么我们留在这里会给你阿父带来麻烦呢?”刘王女一边被普鲁台台儿打横抱起离开,一边环着他的脖子明知故问。
“因为在这个铁匠铺的内间里放着我阿父他们亲自为王后殿下打造的一个巨大铁笼。”
没什么防备心理的普鲁台台儿即便是在深夜里,那双眼睛也如同鹰隼一样,明亮极了。
“如果不是你怕被自己的小姐妹发现,执意要找一个隐蔽非常的地方才肯和我亲热,我也不会把你带到这儿来,我的好王女,有关我们今夜在这里逗留的事情,你可千万要保密呀,否则我的阿父很可能会因为这样而遭受我的连累,被褫夺掉铁匠头领的位置的。”
被刘王女迷惑的连理智都消失了个干净的普鲁台台儿在出了那巨大的铁匠铺以后,才如同被人从头到脚的淋了一桶冰水一样,整个人都变得彻底清醒了过来。
他一脸后怕的叮嘱着自己怀中的爱人,十分担心她会在哪一日突然说漏了嘴,然后害得他们全家都要因此而吃不了兜着走。
刘王女就仿佛被他的话给狠狠羞辱了一般,猛然瞪大了眼睛。
“你这是什么话?”她气鼓鼓地瞪着他,“我怎么可能会把……会把这样羞耻的事情说给别人听……你以为……你以为谁都像你们草原人这样口无遮拦,不知道羞耻为何物吗?”
眼见着未来妻子炸毛的普鲁台台儿连忙好一阵做小伏低为自己的小人之心道歉,可刘王女却仿佛被他的不信任给彻底的激怒了一般,不论他说什么都懒得再给他一个好脸色!
不仅如此,她甚至都不允准普鲁台台儿像从前一样把她给送回到自己的帐篷里去了。
“暂时我不想要见到你这张讨厌的脸!”刘王女用力咬住下嘴唇,猛然从普鲁台台儿的怀中跳将下来,头也不回的朝着自己的帐篷小跑过去了。
手足无措的普鲁台台儿条件反射的想要追上去,被她一个气急败坏的眼神恐吓的定格在原地,傻乎乎的一动不动了。
重新奔回自己帐篷的蜀国刘王女就如同上回一样,趴在那大水缸上呸呸呸的漱起了口,可是漱着漱着,她就像是想到了什么让她愉悦非常的事情一般,以一个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的姿态,趴伏在大水缸上,在仆婢们惊疑不定的注视中,痛痛快快的大笑出声。
她笑得整个人都快要抽搐痉挛了。
眼睛里的亢奋和快意险些要化作实质流淌而出。
在蜀国刘王女激动得几乎要失去理智的时候,陆拾遗终于等来了大铁笼彻底打造成功的好日子。
从普鲁台台儿的父亲口里获悉这个好消息的陆拾遗当场扔掉了手中正在批阅的公文,眼睛亮闪闪的扭头看向身边的安姑。
已经对她的言行举止了若指掌的安姑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唇,不待她开口吩咐,就喜极而泣地说道:“殿下,我这就去给您准备衣裳,准备最好看的衣裳。”
陆拾遗眉眼弯弯地点点头,又道:“记得派人通知老巫医,让他同我们一起过去。”
安姑连连点头的掀开王帐的帐幔去找人了。
自从陆拾遗做了这纳里第尔草原上的王后,她的一举一动在所有人的纳里第尔草原牧民们瞧来,都堪称可圈可点,他们尊敬她,也爱戴她,更乐得听从她的吩咐行事。
而安姑作为她身边的贴心人,地位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如今的她,已经可以任意指派王帐周边的护卫和下仆,而不虞他们违背她的命令,甚至还因为这样而感到不满了。
收到消息的老巫医飞一样的跑来了王帐,老当益壮的他在陆拾遗的忍俊不禁中背着一个巨大的包袱,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期盼的神采,“王后殿下,小老儿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王上那重新恢复自信的模样啦。”
陆拾遗眉眼弯弯地看着他:“不止你盼望着那一刻,我也同样如此。走吧,此事宜早不宜迟,我们还是快点过去吧,相信巴木锐尔他现在已经在铁匠铺里等着我们了。”
老巫医闻言重重点头。
因为担心王上的不好仪态被外人瞧见,这次决定进入铁匠铺内间的只有陆拾遗和老巫医二人。
反正纳里第尔的勇士和铁匠们已经反复就铁笼子的安全做了检查,他们相信,就算他们的王上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会挣脱那巨大的铁笼子跑出来把他们的王后殿下给吃了的。
信心十足的他们却不知道在他们进行了最后的维护和检修后,一对野鸳鸯悄无声息的来到了这座铁匠铺里,其中一人腰间的锦囊里还藏着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
在纳里第尔主营是没有秘密的。
王后殿下与老巫医一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大家就都知道他们要去哪儿了。
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放下自己手中的活计,缓缓地凑了过来,七嘴八舌的安慰着他们的王后殿下。
纳里第尔草原上最年长的如今都有一百零三岁的老妇人更是抓着王后殿下的手,用充满着祝福和鼓励的目光望着她道:“殿下,这天下就没有过不去的坎,您与王上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又有天之主宰在头上看着,终有一日,你们能够如同以前一样,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的!”
因为并不确定纳里第尔草原上有没有拓落齐布草原王合不勒的暗间,打从一开始,陆拾遗和巴木锐尔就达成了共识,对外只说他们夫妻俩只是想要见上彼此一面,而非拔除巫毒。
毕竟,谁也不敢保证,合不勒王在知晓两人的真实打算后,不会趁人之危的派兵前来攻打纳里第尔草原。
陆拾遗对于这些牧民们的善意鼓励十分感动,她半点架子也无的与他们温柔交谈着,一张虽然算不上绝美但是却莫名给人极大信心的容颜让在场绝大部分的牧民都忍不住深深为之折服在她那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魅力之下。
早早就隐藏在牧民们中间的蜀国刘王女满眼讥诮的看着这一幕,双手的指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深深抠入了自己的掌心之中。
等着吧……
等着吧……
好戏马上就要开锣了……
等着吧……
等着吧……
吴国的陆王女……
我已经等不及想要看着你被巴木锐尔王生吞活剥然后一点点的撕扯入腹的精彩场面了!
在蜀国刘王女激动地几乎无法控制的呢喃声中,陆拾遗和老巫医走进了铁匠铺内。
一听说铁笼子已经打造而成,就亟不可待把自己关了进去的巴木锐尔王几乎是用贪婪的眼神注视着穿着一身盛装缓缓朝着她走近的爱妻。
他的眼泪几乎当场就不争气的流淌了下来。
一双迥异于中原人的眸子里更是闪烁着浓郁的化不开的内疚和温柔情意。
“拾娘!”巴木锐尔眼睛亮晶晶的扑到了铁笼的栅栏上,伸出手想要去碰触陆拾遗的脸。
他真的是太想念她了。
想念的整个人都有些发疯了。
“夫君!”同样很长时间没有见到自家心肝宝贝的陆拾遗也顾不得老巫医在场,紧赶慢赶地凑到他跟前,主动把自己的脸凑到了他的手心里蹭了又蹭。
“拾娘!我好想你!”巴木锐尔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冲着陆拾遗撒娇,“白天想晚上想做梦也想!”
“我也想你,无时不刻的都在想你!”陆拾遗不假思索的回应他,一边回应,还一边侧过脸去亲吻他的掌心。
巴木锐尔被她亲得整个人都有些意乱情迷,他很想要央求陆拾遗把笼子打开,让他出去好好抱抱她,可是他不敢,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体内的绿色美人之毒会不会在一个谁都没有想到的时刻陡然爆发。
毕竟那头一个中了绿色美人之毒的倒霉鬼就是在帮助他怀孕的妻子洗澡的时候,突然发作,将妻子和妻子肚子里的胎儿活活吞食下肚的!
两人又你来我往的说了好几句肉麻至极的情话以后,才在老巫医的频频咳嗽中,依依不舍的放开了彼此。
“拾娘,你在信里没有把具体情况告知与我,趁着我现在还算清醒,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做吧。”巴木锐尔强忍住满腔对陆拾遗的浓烈感情,眼睛亮闪闪的握住她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捏着。
知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拔出对方体内的绿色美人之毒的陆拾遗一边宠溺的任由他把玩自己的手,一边与端坐旁边的老巫医交换了个眼神,很是认真地看着巴木锐尔说道:“巫毒与普通的毒·药不同,普通的毒·药需要合适的解药才能够解除,但是巫毒却能够凭借意志力来拔除它!”
陆拾遗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与他十指紧扣,用这样的方式来告诉她对他的在意与心疼。
“夫君,只要你在发作的时候,坚定的告诉你体内的巫毒,你从始至终爱的都只有我一个,那么,它在百般确认了你没有撒谎以后,就会彻底消融在你的身体里,再也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影响。”
“王上,王后殿下说的没错,”老巫医也在旁边补充:“其实巫毒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算是巫医们诅咒其他人的一种媒介,它本身是并没有什么杀伤力的,真正起作用的是附在媒介上面的诅咒!”
此时此刻,老巫医脸上的表情,真的是说不出的严肃和郑重。
“只要王上您能够从始至终都坚持着对王后殿下的感情,那么,这种诅咒很快就会从您身体里消散无踪的。不过在此之前,小老儿还做了点准备……”
老巫医在陆拾遗和巴木锐尔的注视下,从自己亲自扛来的那个大包袱里翻出了九十九个涂抹着诡异花纹的木碗出来。
陆拾遗好奇的看着那木碗,“这些木碗对我们接下来做的事情有什么作用吗?”
“当然有作用,”老巫医骄傲的挺了挺自己干瘪的胸膛,“这是我们纳里第尔草原上最厉害的王巫传承下来的一套辅助灭杀诅咒之力的巫具,有它们在,就算王上没有办法成功的将诅咒之力驱逐出他的身体,也能够确保他在您的面前维持住最基本的理智,而不是变成一头真正食·人的猛兽。”
老巫医所带来的这个消息无疑让陆拾遗和巴木锐尔满心喜悦。
在笼子里巴木锐尔王的殷切注视下,陆拾遗帮着老巫医在铁笼子旁边摆起了木碗,然后又在木碗里倒入了酥油,点起了酥油灯。
与之同时,一股淡淡的宁神气息也随着木碗内酥油的燃烧,让巴木锐尔一直不自觉攒紧的眉头一点点的松散开了。
“王上,您觉得现在精神如何?是不是觉得大脑十分的清明?再没有刚见到王后时的那股躁动情绪了?”老巫医在点燃了九十九盏酥油灯以后,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凑将到铁笼面前来迭声追问道。
唇角带着一丝淡淡笑意的巴木锐尔王配合的点点头,“确实比起刚才清醒多了,不过……本王对王后的渴望却依然没有半分的减少。”
他一边说一边还半开玩笑的朝着陆拾遗挤了挤眼睛。
陆拾遗被他逗得失笑,“你倒是乐观的很。”
“只要有拾娘在,即便是身处地狱,于我而言,也如同置身天堂一般。”巴木锐尔王的甜言蜜语那是张口即来。
陆拾遗眉眼弯弯地看着他满眼柔情的模样。
夫妻俩个的视线再次旁若无人的交缠在一起,几乎忘了今夕是何夕。
自从陆拾遗出现在他面前以后,巴木锐尔王就十分的担心自己会失控。
要知道,前些天即便是陆拾遗送来的信纸他都按捺不住想要吞噬入腹的冲动,又遑论陆拾遗整个人都出现在他的面前呢。
可是,也不清楚是不是老巫医的巫具酥油灯起了作用,巴木锐尔王从一开始就保持着绝对的冷静,半点都没有失控的迹象。
就在他怀疑,那绿色美人的巫毒是不是被老巫医所带来的巫具彻底镇压住以后,一股无法形容的渴望逐渐从他的内心深处如同破闸而出的猛兽一样咆哮而出。
他那双简直可以和天空所媲美的蓝眼睛也一点点的被通红的血色所覆盖。
自从进入这铁匠铺,目光就不曾从他脸上移开片刻的陆拾遗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看着巴木锐尔那张因为混血而俊美非常的面孔变得扭曲无比,一双湛蓝的宛若天空的眸子也变得血红一片。
心里陡然就是一咯噔的她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想要把手伸进铁笼子里去安抚那浑身都开始散发着躁动气息的爱人,被眼疾手快的老巫医给一把拽住了。
“王后殿下,您现在伸手进去,和羊入虎口又有什么分别呢?忍忍吧!再忍忍吧!”老巫医喉头哽咽的说道:“我们要相信王上,相信他绝不会让我们因为他而感到失望的!”
同样意识到自己确实有点冲动的陆拾遗在巴木锐尔反应过来以前,重新收回了自己的手,继续静静地注视着铁笼子里的爱人,真心诚意的盼望着他能够顺利熬过这一关卡。
老巫医也在旁边开始念起了谁也听不懂的经文。
在他念经的时候,那九十九盏酥油灯的灯光也仿佛有了自主意识般的一跳一跳的。
“拾娘,老巫说得对,你听老巫的,千万别冲动!”
额头已经隐隐布满了汗水的巴木锐尔王用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对陆拾遗说道,可他的双手却彻底违背了他的命令,抓住铁栅栏不停的晃动着,试图挣脱铁栅栏的控制,从里面挣脱出来!
他的眼睛也仿佛择人而噬的猛兽一样在陆拾遗的各处要害上贪婪无比的流连着,不过这样疯狂的眼神并不会存在太长时间,又会被充满着悔恨的清明所代替。
望着这样自我折磨的巴木锐尔,陆拾遗真的是心疼极了。
可是她再心疼也没用,这一关,注定了要凭借着他自己的意志力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