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停留,忙挥袖离开了黑色大殿。
云霄殿外,笼罩着一层轻纱,在飘渺的云烟中,影影绰绰。
隐约间瞧见仙尊在来回踱步,时而远望观察,时而着急跺脚。
直到远处云烟下晃出一道白色身影,这才轻轻吐了一口气。
低眉整理一下衣衫,忙快步迎了过去,拱手施礼,“大哥!你终于回来了?”
来人一袭白袍,身姿飘渺,墨发三千,流泻在肩头,微微闪着光泽。
面如冠玉,却透着疏离,让人惊为天人,即便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也生出一股清冷卓然,多看一眼都是亵渎。
而他,便是九仙中的排名第一的君袭。 Wшw ☢tt kan ☢C O
君袭缓步走上前,点头,“嗯,盏风。”
整个仙界,敢对他直呼其名的,除了九仙帝尊之外,便只有这君袭了。
他低着头,恭敬的站在君袭面前,与之前面对青茯时端着架子的样子,判若两人。
“大哥,风尘仆仆一路,二弟让小仙们给您准备膳食?”
君袭摆手拒绝,好看的眉头微皱,昂首看向远处,声音十分低沉,“有这吃饭时间,我还不如再出去游览,兴许还能碰见连城的转世。”
盏风听见这话,低着头,眼底掠过阴森。
连城连城又是连城!
即便过了一千年,你却从未想过推选我上位吗?
不甘心涌上心头,却不敢多言半句。
“最近在人间走了一遭,好像看见了些许奇怪的现象。”
这句话说出口,盏风的眉头狂跳了两下,道:“大哥说的可是东南那片大陆?”
君袭点头,目光还是游离的看着远处。
“大哥有所不知,最近有异端闯入那片大陆,具体情况我也不知,但是……”盏风垂着头,阴险的说道:“据下面回报,这件事跟极界脱不了干系。”
“极界?”君袭诧异的看着盏风,“极界向来不问世事,怎么突然起异?”
盏风抬眸,镇定如斯,“兴许是沉静久了,找点乐趣。”
“这样啊……”君袭呢喃了一声,微微点头,“也罢,只要没有生出大的事端,你也不要插手,我们仙界向来和外界没什么来往。近些年九弟不在,你就多费费心。”
盏风脸上挂着浅笑,“嗯,大哥放心好了。”我一定多费费心,等到天上地下都攥在我的手心,即便是你也奈何不了我。
君袭叹了一口气,面色十分阴郁,他这一离开就几百年,原想着能找到九弟的转世,却毫无头绪。
去冥界借了几次生死纪录簿,都没有借到,也不知道九弟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都一千年了,凡间还有什么让他舍不下的?
为了云游上仙的死,竟然抛下尊位……
唉……难道当初逼死云游当真是错了吗?
盏风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样子,嘴角不期然掠过冷笑。
当年他调换了九弟的信件,将(百年后必定他归来),改成了(尝尽世间苦楚,归期不定。)
现在,他只怕又在感伤从前了吧?当年逼死云游的始作俑者虽然是他,但是最可恶的却是那些道貌盎然的仙君们,他不过是使了小手段,将他们恶心的嘴脸放大了无数倍罢了。
“大哥,议事厅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如果你——”
君袭回神,淡淡摆手,“无碍,我只是回来看看仙界如何,既然无事,我打算去苍穹东面的神界地界看看,兴许能有收获。”
盏风闻声,欣喜不已,他能走了倒是省事不少!
“大哥,可是你刚回来,仙界还需要你。”假意说道,不舍的看着君袭。
君袭侧眸,淡淡道:“仙界你打理的井井有条,快去忙吧,我回寝宫取点东西就走。”
盏风眉目间带着无奈,“承蒙大哥赏识,九弟不在期间,二弟定当守护仙界。”
“嗯,去吧。”
盏风乖乖地拱手,转身离去之际,脸上露出冷笑。
君袭,待你下次回来,这天上,地下,只怕早已易主了。
君袭转身,淡漠的目光停留在盏风离去的背影上。
他的野心他又岂会不知道?
可是除去野心之外,他又何尝不是暂代帝尊之位最适合的人选?
只要等他找到连城,一切就都可以恢复原样了。
无奈摇了摇头,迈脚前往位于东面的玄霄殿。
这么久没有回来了,也不知那两个丫头怎么样了。
为了出其不意,他还瞬移进了玄霄殿内。
可是在玄霄殿内寻了一圈,一个人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
君袭不悦的皱起眉头,转身朝着玄霄殿的大门口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门外只有两个看守的小兵。
站在台阶上,冷睨着小兵问道:“隐花溪和隐祸水两姐妹呢?”
两个小兵是新被选入宫内就职的,才开不过两百年,并不认识君袭。
他们俩一直守在玄霄殿的门口,连一只飞虫也不放进去,怎么就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大活人?
看见君袭,两人先是一惊,而后拿起兵器怒目而视。
“放肆!”
“尔等你是何人?居然擅闯禁地!”
君袭面色一沉,禁地?
甩袖,单手负背,严肃的问道:“本君怎么不知道,何时这玄霄殿成了禁地?”
两个小兵一听对方自称本君,心底咯噔一声,便晓得闯祸了。
扑通!扑通!
双双跪地。
“仙君饶命!”
“仙君饶命!”
君袭皱着眉,面若冰寒,“说,玄霄殿,为何成为禁地了?”
“这是上面吩咐。”
“对对,和我们没关系。”
上面?难道是盏风?
君袭思及此,皱眉问道:“原先这里面的两个女仙君呢?”
仙君?那两个看门的小仙娥,竟然是仙君?
跪在地上两个小兵吓得嘴唇发颤,他们之前还经常咒骂那个两个小仙娥……
君袭见此便察不对,凌厉的眉一拧,着就要发怒。
阵风刮过,熟悉的声音传来,“大哥且慢!”
君袭抬眸,视线落在来人身上,正是之前在云霄殿外离去的盏风。
他眯着眼,眼底流窜着幽光,低声喝道:“你来的正好,连城的玄霄殿为何成为禁地?这件事你要是没有完美的解释,别怪我翻脸不认人!”甩袖转身,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可见因为这个消息气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