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郭威因为钟爱赵菡萏,非要父亲想办法让他娶赵菡萏,郭博意识到不好,特意让夫人送了份厚礼给淑妃。
结果上午郭家礼物刚到淑妃的寝宫,皇帝下朝后脚就把郭博传召过去一顿训斥,原因不必多说,儿子管教不严,折了未来亲家的面子。
郭博赶紧发誓一定会管教好儿子,一回家就将儿子关了起来,还令人特意去寻访那赵菡萏,一定要调查出那家小姐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结果一调查,那赵菡萏在远近乡里的评价中都很好,善良,美丽,温顺,孝敬父母,是个人见人夸的少女。郭博拿过心腹管事让画师专门为赵小姐画的画像,一脸黑色。心中暗叫:这下坏了。
就凭这赵菡萏的性情和容貌,他那儿子要是不陷下去才怪!
郭博思忖了一下,张家小姐的家世更有助于儿子未来的前程,便使人到赵家递话,他儿子郭威可以娶那赵菡萏为妾,嫡妻入门一年后她再入门。
赵菡萏本就对郭威有思慕之情,怎肯答应这样的结果,再说她家也是书香门第,她也曾对父亲发下重诺:为妻不为妾!
赵菡萏反复思量了一番让人回复郭家“宁做穷人妻,不为权贵妾。”
郭博大怒,真是不识好歹。便使人打压赵家,打算逼迫赵家妥协,赵老爹怕了,就跟闺女商量是否到过家做妾。
赵菡萏坚定地摇头道“爹爹无需多虑,女儿一定会嫁进郭家,也一定不会做妾。”
赵老爹被她说得一愣,不知道女儿哪里来的信心。
“爹爹要相信女儿,而女儿也相信郭威。”是的,她相信郭威,相信郭威为了她那份不管不顾的真情。
“菡萏,都是爹爹不好,要是爹爹手里也有权有势,咱家说什么也不会让你受今日这些委屈。”赵老爹三分真心七分假意地哭了几声,却瞅见他闺女果然红了眼睛。
“委屈,这算什么委屈,这也才刚刚开始。对方是官家小姐,郭公子的父母亲怎么考虑也会觉得那张小姐要比我更合适做他的嫡妻。
可是,我也不想放弃。
郭公子确实对我有情,我看得出来。即便我俩家世不匹配,我也打算争上一争。”赵菡萏自语地说着,像是誓言。
赵老爹听了这话,甚是顺耳,就是他一手引发两人的情思,这会见到女儿坚定了信心,他重新焕发了底气,不由打算回去后彻夜不睡好好想想主意。
却不料第二日一早,就见到郭威郭公子有些狼狈地出现在他面前,这是咋回事?
郭公子本在家中被老父关禁闭,但是他一向在家中潇洒惯了,家中上下除了爹娘哪个敢真违背他的意思?所以他私逃了出来,好几次没有见到心上人了,郭公子甚是想念!
赵菡萏一见郭威就把自己这几日的凄惨遭遇告诉了他,还特意郑重地道“菡萏虽然并非出身高门,但菡萏也是有尊严的。菡萏宁死也不为妾。
郭郎,你们郭家若是再行逼迫之事,菡萏就只有一死了。”
郭威听了吓得不行,赶紧跑回家哭求他母亲请求她说自己和赵菡萏说情,郭母一说郭父就急了,再次把郭威提留出来,狠狠地修理一顿,也加紧了逼迫赵家的计划。
赵老爹实在抗不住了,就绝望地找到女儿“还是嫁了吧,咱家抗不起了。都是爹爹误了你。”到了这个时候,赵老爹反省了,自己原本小瞧了官宦人家呀,原本指着女儿美貌有性子好,既然被大家公子看上,好好谋算,自己就是官宦人家的老泰山。
这道好,人家将赵家上上下下都拿捏个清楚,逼着你将好好的闺女嫁到人家做小妾!赵老爹即觉得憋屈,又特别后悔。都怪自己太想着攀附!
赵菡萏紧抿着红唇一声不吭,当晚就瞅准个机会上吊了。好在小丫环机灵,即使将她救了下来,但是却把赵老爹和郭威震的没了三魂六魄。
郭博也没想到这赵家小姐如此性子刚烈,可让他更难办的是郭威开始绝食了,声言:爹要是不成全他,就让他和赵小姐好好地殉情吧。
这都是什么事?郭博即气又乐,但他死都不相信自己那从小娇生惯养的儿子能抗得住绝食,大约也就一天的事!一天之后,饿了那臭小子自然会去吃东西。
不过他错了,郭威硬是靠着信念,抗了六天,整个人都脱了形。这可把他夫妇吓坏了,也心疼坏了。
没办法,郭博厚着老脸再次进宫求到淑妃名下,淑妃听了黛眉一立“这事有何难办?本宫给你个恩旨,准你儿子将那赵菡萏娶为平妻。
这样不就结了,谁也都不做妾,两家都平和了。”
郭博老脸抽动,不甘不愿。心道:淑妃娘娘,你就是个搅局的!平妻?就是不知道你这金字招牌能不能压服的住……
且不说,郭博怏怏地回了家,赵家得了信,说是要娶他家小姐做平妻,赵老爹还不及开心,赵菡萏就砸了平日里最喜爱的洗笔缸子“我不接受,都闹成了这个样子,我跟那张小姐虽未蒙面,却也是大仇难结,如何能跟她共嫁一夫?”
张家也是乱哄哄,张漪澜哭得花容失色,咬牙切齿。要不是这桩婚事背着圣旨,背着圣旨!张漪澜一想到这里,就心如刀绞。
张德仪更是气愤,当即在院子中指天咆哮“郭博,你欺人太甚。”
皇帝得了两家反应,特意到淑妃宫中吩咐道“你要是不会安排,就不要随便出主意。什么平妻?亏你也能想得出这种馊主意!”
淑妃大言不惭。“怎么是馊主意呢?我到觉得自己出的这主意挺好的。张德仪最近也太放肆了,几次应诏进宫,人都不到凌澜殿来拜见一下,可是不把我当回事!”
皇帝宠爱有无奈地道“宫妃不能结交外官,他那是避嫌。你以为人人都跟郭博似的,只知道专营不顾名声?”
“什么叫只知道专营不顾名声?我怎么了?我堂堂淑妃,还不值得他个陛下心腹拜见一下?总归还是郭博伶俐,知道什么是识时务!”淑妃自得地道,自从她儿子进步了,她也举觉自己离封后,拜为太后不远,心情越加骄矜得意起来。
皇帝听了淑妃的话,也只是一笑。爱妃是爱妃,江山是江山,他心中自是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