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庆骂道:“贱女人!再跑,老子砍断你的手脚!”
左云儿没法挣扎,也说不出话来,现在她落在这个恶魔手里,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只能听天由命。
张庆找到司机拖车用的绳子,将左云儿缠得跟粽子似的,扔在后排座位下面,才亲自驾车往大西山里面驶去。
左云儿躺在那里无法动弹,流着泪念叨:“云天,你在哪里?我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你?如果我死了,下辈子我一定要做个身世清白的女人,那时候希望我能做你的妻子!”
又想着两个孩子,她的眼泪流得更汹涌:“秦飞扬,如果我死了,希望你能帮我把孩子养大,来世我做牛做马报答你!”
秦小婉被东方宇阳拉着回去,坐出租车快到家门外的时候,她突然喊司机调头。
东方宇阳问:“你干什么?”
秦小婉说:“不行,我要跟哥一起去找嫂子。”
“可你哥不让我们去。”
“我们不让他知道,偷偷跟在后面。”
她对司机说:“大哥,麻烦你载我们回去,我们要出城。”
司机调转车头,向城西开去。
出了城,开了一个多小时后,出租车到了第一个收费站,秦小婉不知道老公路还可以走,司机也没问,顺着新公路直接开走了。
两个多小时后,东方宇阳不安起来:“小婉,他们是不是真的在大西山?”
秦小婉说:“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哥说到大西山去找他们。”
司机吃惊了,问:“你们到大西山?”
“对啊,怎么了?”
司机减下车速,说:“对不起,我不去,你们换别的车吧。”
“怎么回事啊?”秦小婉生气了:“你不载我们去,我告你拒载!”
“你告吧,”司机靠边停下来放着:“你就算告到联合国,我也不去。”
“你这人怎么这样!”秦小婉气乎乎下车:“不去拉倒,有钱不挣,没见过这号人!”
东方宇阳给了车费,司机调转车头,好心地提醒:“我奉劝二位回城吧,没有人愿意载你们到大西山。”
“我才不信!”秦小婉伸手一拦,一辆车停了下来。
他们上了车,司机问:“到哪里?”
“大西山。”
“对不起,不去。”
秦小婉倔上来了:“我就不信了,都不去。”
连拦了几辆,司机都摇头不去。
秦小婉又拦下一辆被拒载后,东方宇阳奇怪了,问司机:“请问你们为什么不愿意去大西山?”
司机说:“这天气,马上要下雪了,进得去,很可能出不来。”说完,司机一轰油门开走了。
秦小婉和东方宇阳面面相觑。
东方宇阳问:“小婉,你对大西山熟悉吗?”
秦小婉摇头:“连出租车司机都不敢去,我哥不是有危险?这怎么办?”
东方宇阳:“我们先回去告诉你爸爸吧。”
秦小婉无奈地说:“也只能这样了。”
楚云天日夜兼程,老路虽然路况不好,但没有收费站,不堵车,他可以全速前进。
第二天下午七点过,他进入了大西山,这里的确是无人区,楚云天开到后来就完全看不见人家户了。
他一边开车一边警惕地四处张望,发现路边草丛里的颜色有点异样,马上停下来跑过去查看,发现了被张庆打得昏迷过去的司机。
他赶紧解开司机的手,又把他嘴上的封口胶扯开,司机还没有疏醒,他把他扶进车里,以免他在野外冻死。
他给秦飞扬打电话,这里手机的信号已经不大好了,声音时断时续,他说了司机的情况,然后继续往里面开。
又开了半个小时后,司机醒过来了,向楚云天讲述了左云儿和张庆的情况。
这时前面出现了一辆出租车,车门大开,车子也没有熄火,司机忙喊:“那是我的车。”
楚云天的车子也没办法再行进了,他停下来,司机下车去看他的出租车,车况完好,他对楚云天说:“你别去冒险了,那个男人太凶狠了……”
楚云天说:“没事,我后面还有朋友来接应,你回去吧,开慢点,注意安全。”
司机拣了一条命,慢慢开车离开了,楚云天徒步往山里走。
手机完全没有信号了,几千块钱的手机跟一块废铁没有区别,不过好在还可以当电筒照明,因为天色已经差不多黑了。
他没法再联系秦飞扬,也不知道张庆和左云儿在哪里,只能一边走一边寻找。
秦飞扬说得没错,这山一分为二,中间隔着一条窄窄的河谷,楚云天顺着河谷走了很久,天全黑了,他不敢打开手机电筒,怕过早暴露自己,只能摸索着前进,脚不时踩在水里,溅起一片水花。
天上飘起了雪,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雪花稀稀落落地掉在身上,很快就化成水不见了。
楚云天冒着雪前进,走了一个多小时后,如秦飞扬所说,这里出现了许多岔道。
他拿出手机打开照着路寻找脚印,好在雪没有下得太大,他很快找到了两双脚印,一双粗大的脚步迈得很大,另一双娇小的脚步很凌乱,楚云天想像是张庆拖着左云儿在走,他立刻顺着脚印继续往里面追。
走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楚云天来到了一处宽阔的河滩上,这时雪已经下得很大了,脚印消失了。
他的心里很急,这么黑,又这么冷,左云儿在哪里,张庆把她怎么样了?
他拿出枪举在耳旁,顺着河边奔跑起来,一边跑一边极目搜索。
在这空旷的大山深处,奔跑的脚步声传得很远,楚云天想这样引张庆早点现身。
一道强光突然亮起,直接射在他的眼睛上,楚云天的眼睛顿时盲了,什么也看不见,他急忙刹住了奔跑的步伐。
不远处传来张庆冷冷地声音:“楚云天!放下枪!”
楚云天迟疑了一瞬,张庆突然开了一枪,子弹擦着左云儿的耳边飞了过去,左云儿“啊”地一声尖叫,楚云天的心脏差点跌停!
“云儿!”他喊了一声。
“云天,别管我!”左云儿喊道:“你快走!”
左云儿被张庆一路又打又骂拖到了这荒山里,她原本很害怕,怕张庆非礼她,她也暗下决心,如果张庆敢坏她的身子,她就算拼着一死也要为楚云天守住清白!
她的身子,永远都要为楚云天留着,除了他,她绝不允许别的男人碰!
只是她没想到楚云天来得这么快,她既高兴,又担心,希望他赶紧离开。
听见左云儿没事,楚云天稍微放心了一点,说:“云儿,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
“云天,你快走啊!你别管我!”左云儿呜呜哭起来。
“臭女人!不想死就给我闭嘴!你再鬼哭狼嚎,我一枪打死他!”
张庆被她哭得心烦,骂道。
左云儿吓得闭上嘴巴,止住了哭泣。
楚云天微眯着眼睛,视力渐渐适应了强光,终于看清了他们。
张庆的头上戴着煤矿工人用的那种带电筒的帽子,不过这光亮比煤矿工人的强多了,足足有五百瓦的强度。
张庆的前面是五花大绑的左云儿,她全身都暴露在那束强光里,楚云天看见她的额头上有一个大包,脸上红肿,嘴角有血迹,估计她挨过打,他不由一阵心疼。
张庆左手抓着左云儿的胳膊,右手拿着枪,枪口顶在左云儿的太阳穴上,冷冷地说:“姓楚的,你再不放下枪,我会让你再也没机会和这个女人说话!”
楚云天不敢轻举妄动了,他现在身处的地势非常不利,左云儿又在张庆手上,这个心狠手辣的家伙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
只要他稍有动作,张庆手里的扳机一抠,子弹就会打穿左云儿的脑袋!
“张庆,你别冲动。”楚云天喊道,将身子下蹲,慢慢把枪放在地上。
张庆说:“往前走!”
楚云天将两手抬高大步往张庆面前走,说:“张庆,放下枪,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他的行动很快,说句话的功夫就走了七、八步远,张庆立刻吼道:“站住!再靠近一步,你就等着给她收尸!”
虽然楚云天手里没有枪,张庆仍然不放心让他靠近。
左云儿眼泪汪汪地看着楚云天,摇头哭喊着:“你别过来!别过来!不要管我!你快走!”
“云儿,”楚云天深深地看着她说:“我不会扔下你不管,我说过,你是我的女人,我不会让任何男人碰你!”
左云儿泪流满面。
“真深情!”张庆嘲讽地说:“很好,那我就成全你们,让你们在黄泉路上作伴!”
张庆突然调转枪口,啪的一声,楚云天的右胳膊挨了一枪,他浑身一颤,张庆先打伤他的右胳膊,就是要让他无法再用枪!
“云天!”左云儿一声尖叫,抬腿往他身边跑,想过去扶他,张庆将她狠狠一拽,左云儿又被拽回到了他身边。
她向着楚云天大哭:“云天,你快走!快走啊!”
“怎么?看见男人受伤,你心疼了?”张庆用枪指着她的腿说:“那好,为了公平起见,我让你们一人挨一枪。”
“张庆!”楚云天暴吼:“你有种就朝我开枪!”
张庆毫不犹豫,抬手又是一枪,打在了楚云天的左腿上,楚云天的膝盖一弯,差点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