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香开车来到了四马山风景区。这个风景区不是很大,因附近有一所HA县革命传统教育学院而火起来。今天是星期六,来游玩的人很多,革命传统教育学院内还有一队为首举着红旗的学生,估计是某个大学来此进行革命传统教育。
李春香将车停在四马山风景区的入口,买了门票,随着人流上了山。
山上有很多景点,小亭,既然来了,当然得到处逛逛,虽然没有大城市公园那样好看,但大自然的不饰雕琢的美却是远远胜过任何人工的风景,更令人向往是风景区清洁、清新的空气,让人陶醉,让人心旷神怡,有很多人拿着相机跟着游客,不时有意无着地拍一些在他们认为是有价值的照片。这是风景区的收入之一,这些摄影师拍下照片后,存入电脑上,游客离开时,如果喜欢,就以10元一张的价格索要,当然原件也可以传入你的邮箱里,前提是你得购买一张纸质照片。一般情况下,凡是来此游玩的旅客,都有照片底片留存于此。
李春香逛了一圈,便下山了,门口有一大间半露天的房子,里面摆满了电脑和打印机,索要照片的人很多。李春香等到人稍少的时候,进了露天房子。
“先生,有没有我的照片?”在其中一台电脑边,李春香问。
这台电脑前坐着的是一个看起来有40来岁的中年人,平头,显得很精神。他叫马军良,马房村人,和魏希存、马菊红认识。
“我看看!”马军良说。山上那些摄影师每隔半小时就回来一次,将底片复制到电脑上,以便让需要的人立即打印。
搜了一会儿,李春香看到了自己的照片。
“这就是我!”李春香说。
“小妹要打印吗?”马军良说。
“要,每样两张!”李春香说。
“好,你稍等。”马军良说。
一共有四张底片,每样两张,打印也花了好几分钟。
李春香看了看照片,这些照片,不论是从取景的角度,还是拍摄的艺术,还是相片的清晰度,都是不错的。
“很好,多少钱?”李春香说。
“每张10元,共80元!”马军良说。
李春香拿出一张一百元的钞票,说:“这是100元,你不用找,不过,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你愿意回答吗?”
20元回答几个问题,这事当然划算。
“行,你问吧。”马军良说。
“大哥,贵姓?”李春香见马军良比自己大,便以大哥相称。
“免贵姓马,名军良,附近马房村人,这照相厅是我开的。”
马军良说。
“呵,马先生,你好,我……”
马军良说:“小妹,你还是叫我大哥吧,叫先生,听起来怪不自然的,好象我很老似的。”
李春香从小生在城市,称男的为先生,女的为小姐,除非是很熟的人才直接叫名字或者是称呼职务,她并不知道HA县马房村这附近一带的地方,对先生小姐之类的称呼很反感。
不过李春香年龄虽然不是很大,但在官场上混的时间可有是些年头,知道入乡随俗这个道理。
“呵呵,马大哥,我要问的这第一个问题就是,从法律的角度讲,这人的肖像权是受法律保障的,这里,没有经过人的同意,就拍摄游客的照片,这合适吗?”李春香其实也不是真的要和马军良说这个,她是想为一会儿问魏希存和马菊红的问题作一个铺垫。
“是有点那个,不过,在这里玩的人都想为自己留一个美好的回忆,当然,这底片可以根据游客的要求删除掉的。”马军良说,“小妹,你的底片要删除吗?”
“当然。”李春香说,她不想让人知道,他来过这里。
马军良删除了李春香的底片后,说:“你还有问题吗?快问,一会儿有
人来,我可就没有时间了。”
李春香拿出魏希存和马菊红的合影,“你见过这照片上的人吗?”
马军良接过照片一看,便说:“认得,这女的是我一个村的。叫马菊红,这男人的乡政府里的领导,在我们村蹬点,就住马菊红家。前几年他们俩经常来这里玩。这些照片还是我亲自己拍,当是我这里规模还小,我是一个人打点的,现在我请了人专门摄影。”
“这几张底片你电脑上保留没有?”李春香说。
“没有,当时就删除了,不过,我传了附件给魏干事。”马军良说。
“马大哥,你确定这底片或者是相片除魏希存和马菊红外,没有第三个人持有吗?”李春香说。
马军良说:“有啊!”
“谁?”李春香心里暗中一喜,知道了这个人,寄相片给市组织部的那个人不就不难找到。
“你啊,你不是持有他们的相片吗?”马军良说。
李春香哑然失笑,也有点火,不过却无话反驳,马军良说得一点没错。看样子,这马军良也不知道这照片里面的情况。不过,他会不会知道马菊红出走的事呢?
“呵呵,我说的当然不包括我啊,对了,马大哥,听说马菊红有一个孩子,她没有结婚,那这孩子是谁的呢?是不是魏希存的?”李春香直接问这个敏感的问题。
“这个倒不是十分清楚,也没见菊红有孩子啊,只是听说,他几年前外出时,是带着一个孩子的,说是去找这个孩子的父亲。”马军良说。
原来马菊红自从怀了魏希存的孩子后,一直没有出门,孩子有一岁差不多的时候,魏希存就有上调到市内去的意身,为了不影响魏希存的家庭前程,马红菊选择了外出,为这事,马红菊的父母都伤透心了,后来都死了,马红菊的下落也就无人知道。
“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呢?”李春香说。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听说后来,为这事,菊红的爸妈都气病了,后来都死了。后来再也没有菊红的消息。”马军良说。
又来了几个游客要纸质照片。
“小妹,不好意思,我要做生意了,要不,你等一会儿,我们再聊。”
李春香知道再聊也聊不出什么有价值的情况,便说:“谢谢马大哥,我先走了,再见!”
李春香上了车,没有立即走。她想理一理思路:这照片到底是谁寄给市组织部的呢?根据现在的情况,这照片应该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会不会是和魏希存很熟悉而又和魏希存有利害着关系的人寄的呢?那这个人又会是谁呢?还有,马菊红的这个孩子八成是魏希存的,可是怎么证明呢?如果能找到这个孩子,还能有办法,问题是马菊红带着孩子去了哪儿呢?马菊红的爸妈又死了,这线索就断了。哎,还是先回去再说。
回市后,过了些日子,也没调查到魏希存什么异常的情况,几个月后,魏希存顺利地升为市政府办公室的主任,这是后话,现在先我们把视线转回到张培新。
到了星期天下午了,张培新和张巧英就得回家了,因为明天就要上学。
张宗泉联系了张秀达,刚好张秀达今天要回高桥河镇,不过要晚上6点才到。
在病房里,张宗泉说:“培新,英子秀达叔叔晚一点才回来,到时候我再叫你们。”
张培新说:“叔叔,谢谢你!”
“没事,都是叔该作的,你们再呆一会儿,我先工作去了。”
马上要回村里去了,张培新心里还真是舍不得走。
“妈,我想先休学一段时间,在这里陪你、照顾你!”张培新说。
“培新,你有这份孝心,妈就知足了,但你得上学,好好学习,将来才有能力干大事。”王吉英说。
“妈,可是我一想到你一个在医院里,我心里就难农
受,想吃什么,又没有人去买,阿姨和叔叔他们要工作,也没有时间。”
张培新说。
“你不要担心妈,医院有食堂,阿姨和叔叔会帮妈打饭来的。”王吉英说。
张巧英说:“伯母,我也舍不得你,担心你。”
王吉英说:“英子,伯母有阿姨的叔叔照顾,你放心,你和培新两个要相互帮助,相互关心。学习一定要抓紧。”
外面天快黑了。
张宗泉过来了。
“嫂子,秀达车快到医院门口了,现在我就带培新和英子去坐车。”张宗泉说。
张培新突然扑在王吉英怀里,呜呜地哭了。
张宗泉对英子说:“英子,我们先出去。”
张培新越哭越伤心,王吉英心里也很难过,可是他忍住了哭,孩子还小,不能给他太多的负面影响,父母不能照看孩子一辈子,路还得自己走。
王吉英说:“培新,一个人要象寒冬的腊梅,越是困苦,越要开出娇艳的花朵。我们家现在情况是有点难,可是我们不能被这些困难压倒,起来,擦干眼泪,和英子一起回去,好好照顾自己和家里,知道吗?”
这几句话还真灵,张培新没哭了,他擦了擦眼泪,扶了扶王吉英盖的被子。
“妈,你放心,我会坦然面对眼前的困难的,再放假,我再来看你,妈,我走了。”张培新说。
“这才对,快去吧,英子还在等你呢!”
在医院门口,张宗泉对张秀达说:“两个孩子就拜托你了。”
张秀达说:“放心,我一定会亲自将他们交到志强手里。”
一路上,张秀达问了关于王吉英病情一些问题,张培新都一一作了回答。最后张培新突然说:“叔,我想和你学开车,行吗?”
张秀达一愣,“当然可以,不过,你现在还小,得念书,等你大一些,又没上学的时候,叔一定交你,然后,你再去考一个证,弄一辆车,就可以开了。”
张培新说:“好,叔,我们一言为定。”
张巧英说:“叔,我也要学。”
张秀达说:“你一个女孩子,就不要摆弄车了,长大了,找一个好婆家,相夫教子,过快活日子。”
张巧英说:“叔,你这是典型的大男子汉思想,现在男女平等,男孩子能作的事,我们女孩子也一定能作。”
张秀达说:“行行行,我教,行了吧,我说不过你。”
三人一路上说说笑笑,很快到了大畈小镇。
“培新,英子,去村里的路太窄,我车就停在这里,然后我们走着回村。”张秀达说。
“叔,你要是忙,就回去吧,这离村里很近,没事的。”张培新说。
这会儿天色已晚,张秀达可不放心,“我还是送你们到家吧。”
张志强在门口等他们,张宗泉事先和张志强通过电话。
天虽然很晚,光线也不是很好,便张志强还是看到张培新三人。他小跑着迎了上去。
“秀达,让你专门送两个孩子回来,真是辛苦你了。”张志强说。
“看你说的,都一个村的,我们也都是好兄弟,好同学,应该的。志强,孩子交给你了,我得回镇上去吧,明天我还要去WH市拉货。”
张志强说:“不管怎么样,总得吃了饭再走。双双已准备了酒菜,我们可俩好好喝几杯。”
张秀达说:“我还要开车呢,不能喝酒。”
张志强说:“没事,大不了明天回去,到村里了,也该去和你爸妈招呼一声才走啊。”
张秀达想也对,平时没怎么回家,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是该去看看爸妈了。
“好,就依你,今日个,我们好好喝几杯。”张秀达说。
“这就对嘛,走,快到家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