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没有。
她说,今晚还是顾少,由你来陪。
我点点头,心想,他最近很闲吗?
白天的时候没什么事,正好岑依约我出去喝下午茶,我给医院那边打完住院费之后便去见岑依。
岑依向来咋咋呼呼的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她见着我额头上的小疤痕便大呼小叫的好像世界末日要来了一样,
她红着眼睛跳着脚嚷道,谁欺负你了,妈的,我杀死他全家。
我无奈的笑着摇头,拉着她的手说,杀人不犯法啊?
她悻悻地挠挠头,眼眶胀得通红。
“我只是不愿意你在外面被人欺负,你这样怪叫人心疼的。”
我说,这是我的命,不认不行。
她表示不甘心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也这么认命?”
我轻笑一声,有些自嘲的意味。
上学的时候我谁都不服,以为只要努力我就能拿第一;我爸公司破产的时候,我还是不服,我以为只要努力就能东山再起;可是,当苏文伟被查出得了白血病的时候,我突然觉得人真他妈的无能。
我和岑依喝完下午茶之后又到商场里转悠了半天,消磨了大半时光,眼瞅着天色已晚,再不回去恐怕香妃姐的又要打电话来催了,于是我便与岑依告了别。
回到会所之后,香妃姐与我说顾景辉临时有事,取消了今晚的点单,然后她另给我安排了其他的金主。
香妃姐说这个包间的金主不喜穿着暴露过于俗艳的,让我打扮的入流一点。
我当时一边换衣服一边心想,我什么时候不入流了?
推开包间的门后我便傻眼了,只因坐在里面的人正是萧俊良并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们,我转身想走,却被他一把拽了进去。
“走什么,害怕我给不起小费不成?”
包间里有人在唱歌,声音很大,灯光闪烁,让我觉得有些恍惚。
萧俊良拽着我强行坐下,让我紧挨着他,我却将脸撇到一边去,表现的一脸嫌恶。他不再理我,只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末了,他一把拽住我的头发,将我的头深深地向后坳着,拽的我头皮发麻。
他咬牙切齿地看着我说道“我点你来不是让你在这儿给我摆谱的,倒酒!”
我扭过头去看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灯光我的原因,我觉得他鼻子,眼眶,脸颊都是红红的。
“你喝醉了。”
“我让你倒酒你就给我倒酒,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我咬咬下唇,将酒给他倒上。
他仰头,浓烈猩红的液体就那么一股脑的灌进了他的喉管,喉结上下滚动,而后他将空就被向后一甩,啪的一声碎在了墙上。
他闭上眼睛,头枕在沙发靠背上,嘴里嘀嘀咕咕地说个没完。
他说,你这个自甘堕落的女人,你这个婊子,名副其实的臭婊子。
我无动于衷,只像个石雕一样坐在他身边,周围的音乐像是把我俩都淹没了一般,我的心也跟着翻江倒海。
他气愤地说道“你这个贱人,骗子,我当初以为你有多洁身自好,我还把你当宝一样,你却背着我做了婊、子。”
对不起,就这样负了你并非我的本意。可我却只能闭口不言。
他后来还说好些怨毒的话,我都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我的人生都已经走到如今这个田地了,我还有什么资格流眼泪?
“我爱你啊,你知不知道,就算你零落成泥,我也爱你啊……”
他一句句我爱你,说的我心都碎了,可我却连个拥抱都不能给他,我觉得我不配啊。
从包间里出来之后,香妃姐见我眼眶红红的,上前询问,客人是不是欺负你了?
我摇头说,没有,只是喝了些酒,有些上头。
香妃姐担忧的看着我,点点头“你先上我那屋休息吧,明早再回去。”
我点头,现在我只想蒙在被子里大哭一场。
可我躺在床上,蒙上被子,可我肯本就哭不出来,眼睛憋得难受,睡也睡不着,于是起身给岑依打了个电话。
岑依那头传来困倦的声音“怎么了,大晚上的有事吗?”
我带着哽咽的语气询问道“依依,你说像我这样的女人会不会有
天被天打雷劈?”
“你疯了吧,大晚上的说什么鬼话,洗洗睡吧。”岑依明显有些困了,没有听出我大概的意思。
“睡不着。”
“那你就数绵羊,数数就睡着了,昂。我明天早上八点的课,我先睡了啊。”
说完她便挂断了电话。
我盯着黑色的手机屏幕,又看了看窗外无边无尽的额黑暗,夜晚与孤独永远都比我相像的要漫长很多。
一晚没睡,第二天我拖着困倦的身躯上了公交车,屁股才一沾椅子我便睡着了。
我想我可能就是这贱命,人家给床睡不着,偏偏在这硬邦邦且又不能躺的地方睡得昏天暗地。
等我醒来的时候,公交车都已经到了终点站了。
无奈,只得下车。
终点站是蓉城的地标性建筑物,此地都是有钱人常来的地方。
我肚子咕咕的叫,想来我已经很长时间没吃饭了,决定先不着急回家,先把肚子填饱才行。
人生就是无巧不成书。
我在吃饭的地方刚巧遇到了文扬,那个戴眼镜的斯斯文文的男生。
他端着餐盘在我对面坐下。
他说,一个人吗?
我点点头,然后低头继续吃我的饭。
他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冷漠,都不爱搭理人。
我当时心想,我们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你活在阳光里,而我活的像个阴暗角落里的蝼蚁,我该拿什么话题来敷衍你?
吃饭的时候文扬就像个话唠一样,东拉西扯,我听的云里雾里偶尔会搭个腔,但我身心俱疲,实在提不起兴致来。
他似乎是个没什么眼力见的人,用餐接近尾声的时候,他与我说,有时间吗,陪我去逛逛?
时间我是有,只是我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
我说,不好意思我呆会还有点事,可能不能陪你了。
他顿了顿,说,那好吧,我没事而且有大把大把的时间,我可以陪你。
说白了,他就是想要死皮赖脸地跟着我,我还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无赖的男人。
我有气无力地说了句,随便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