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千刀万剐,执书面‘色’如土,深吸口气:“回王爷,是奴婢亲眼所见,奴婢因着要诬陷宁妃娘娘,自然是日夜盯着宁妃娘娘的举动,丝毫不敢放松,就是为了找出宁妃娘娘的漏‘洞’,好安排今日的野猫事件,不过也因此,让奴婢发现了宁侧妃玩‘弄’鬼神之术。 宁妃娘娘在她的院子北面的梅树下挖了一个三尺见方的坑,还做了个一尺有余的小人,奴婢怕被发现不敢走近,不知道上面写着什么,但是奴婢看见上面‘插’着很多的银针,就是那几日,容妈妈日夜不敢入睡,而昨天晚上,奴婢更是看见宁妃娘娘亲自到宣妃娘娘的院子里带走了容妈妈,回了冷院,直到现在也没有出现过。”
宣妃娘娘拿起手帕,轻轻在眼角擦了擦,一脸潸然泪下:“宁侧妃,你把本妃的容妈妈还给本妃吧,本妃不和你计较了,只要你把容妈妈还给本妃,所有的事情本妃既往不咎。”
说完,刚好看见慕容今汐不悦的神‘色’,顾采萱冷冷一笑,鬼神之术,若是旁人定是不会相信的,但慕容今汐可不是旁人,要知道先皇就是被他的妃子用这鬼神之术生生害了半寿,也因着这鬼神之术,当今圣上在潜力时差点被权倾一时的皇贵妃拿去祭魂,而当今太后娘娘也多次被鬼神之术陷害,在生慕容今汐之时还差点因为鬼神之术一尸两命,这么多的恩怨,自然也就导致了慕容今汐对鬼神之术的厌恶。
宁焉雪,本妃看你还怎么翻盘?
不过,显然这些鬼神之术宁焉雪是不放在心上的,倒是身后的仙蝉为难的看了上首的王爷两眼,她劝过宁妃的,什么都可以玩,但不能玩这鬼神之术,就算最后被洗清了冤屈,但只要和鬼神之术沾染上,那在王爷心底也就和没这个‘女’人一般了,真真不值得啊,可惜宁焉雪那‘性’子,拿定的主意也不是谁都可以改变的。
衣袍一挥,慕容今汐端起内‘侍’端上来的茶水:“宁侧妃,这事你要如何与本王解释?”
“这种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自然是要好好的去查看一番的,也省得冤枉了宁侧妃,王爷,您说萱儿说的对不?”
慕容今汐不置可否。
宁焉雪手指轻抚,悠悠滚动着左手上的珠子,圆润的感觉从指尖一直传到心尖上,倒是说不出的舒坦,听到顾采萱的话,神‘色’不佳的道:“宣妃娘娘要去查看本侧妃自然是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不过世人都说避嫌,依本侧妃看来,既然要查本侧妃的院子,自然其他的院子也是要查上一番的,王爷觉得妾身这想法对否?”
“李总管,你带观澜院的一队‘侍’卫前去查看,每个院子都认真查看,卢公公也一起去看看,好回宫回复皇兄,若是有那等不要命之人枉加阻挠,杀无赦。”哐一声,慕容今汐手里的茶杯盖盖到杯子上,整个杯子应声而碎,杯子里的茶水流了一地。
“老奴这就去协助李总管。”慕容今汐身边跟着的内‘侍’尖声道。
很快,李总管一行领着人应命而去,一个奴婢婆子也没带,那样子倒像是要公事公办,连王妃侧妃的面子都不给了,要知道东皇国号称五大国之首,一直都是儒学的发扬和传承之地,男‘女’之防虽不是很严厉,但也是五大国之首,现下李总管一个丫头婆子都不带的去搜院子,无疑不是在打龙羲王府‘女’眷的脸面。
但显然,龙羲王爷被这一出鬼神之术气得不轻,竟然都了如此这般不给‘女’眷脸面的地步。
对此,宁焉雪只是轻轻一笑,龙羲王府的脸面又有何,别说只是几个男人加一个太监进去,就算是慕容今汐让别人进去她也无所谓,这丢的说到底还是慕容今汐的脸面,她乐得慕容今汐丢脸。
“宁侧妃,本妃以为你放过了本妃的‘奶’娘,没想到……你若是有什么不高兴的可以冲本妃来,何苦为难一个老奴,说到底你不满意的还是本妃,有什么不满说出来王爷自然会为你做主。”顾采萱坐在慕容今汐身边,手里的手帕掩着手上的伤口。
宁焉雪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顾采萱的手:“王妃娘娘,本侧妃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什么要冲你去呢?再说了,李总管这不是找容妈妈去了吗,很快就会有结果了,王妃娘娘自然是不用担心的,还是王妃娘娘已经在心底想过容妈妈的样子了?也不知道你想的是什么样子,若是太恐怖了,这大半夜的只怕心底也不大好受,不定那玩意就从什么地方出来了呢,王妃姐姐你说是不是?”
顾采萱脸‘色’苍白,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强忍住心底的颤抖:“宁侧妃真会说笑。”
“说笑谁说不好呢?”宁焉雪目光清冷的含笑看着宣妃娘娘。
正说着,一观澜院里出来的‘侍’卫劲步而来:“启禀王爷,李总管在前面发现不妥,敬请王爷移步。”
慕容今汐不置可否,从椅子上站起来:“前面带路。”
宁焉雪暗地里瘪瘪嘴,又要换地方,怕人不知道你家大啊?冷哼一声也跟了上去,除去几个主子和主子身边的贴身婢‘女’,剩下的丫头婆子们面面相觑,她们自从王爷到来的时候行了礼就没起来过,这是要继续跪着吗?想想也是,谁让自己跟着宣妃娘娘来看热闹呢,看来王爷是要小惩大诫啊。
不一会,那带路的‘侍’卫又走了回来,一手一人将翡翠和执书提在手里,朝着王爷王妃们的背影而去。
一路上,景‘色’由大气渐渐变成细腻,就连周围的石头景‘色’也变成了鹅卵石,路边的树也变成了‘花’,宁焉雪双眸带兴奋,顾采萱越走心越凉,这不是去冷院的路。冷院是龙羲王府的冷宫,那里和荒废了差不多,就连去的路都苍凉得孤寂。
而这条,明显的繁‘花’似锦,宁焉雪坏心眼的俏皮依一笑:“王妃姐姐,原来从王爷的院子去您的院子景‘色’这般的优美啊?”
这样的话若是在平时,顾采萱一定会当成是嫉妒,她最享受的就是别人的嫉妒,但现在,她完全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该去冷院的,怎么会是往萱熠院而去,她的心现在正在像油煎,完全没有享受嫉妒的好心情。
“萱熠院是龙羲王的府正经‘女’主人住的地方,自然不是其他地方可以比拟的。”宣妃身边的一个陌生婢‘女’道。
闻声,宁焉雪略微歪了一下脑袋,朦胧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说话的婢‘女’:“咦,王妃姐姐身边人可真多,又换了个贴身婢‘女’了。”
“本妃也不过是有个好姐姐一个稍微上得了台面的娘家而已。”这话说的就是宁焉雪的宁家上不了台面,自己也没后台。
宁焉雪笑笑:“本侧妃自然是比不上王妃姐姐的,姐姐你说是不,怕是王爷也是这么想的,不然只怕王妃姐姐就不是王妃姐姐了。”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也就宁焉雪敢说,偏偏说完还一副懵懂的模样,咯咯一笑:“妹妹不大会说话,王妃姐姐定不会和妹妹计较的吧?”
龙羲王府是在先皇时候并不是王府,连一般的王公贵族府址都不是,而是一个闲置的书院,当今圣上登基以后感念龙羲王爷的从龙之功,但偌大的圣京里已经被豪‘门’大家挤得置办不下一个威风凛冽的龙羲王府了,好在慕容今汐也不是那等好拿捏之人,在发现寸金寸土的圣京竟然荒芜着这么个院子之后就不计较的拿下了。
萱熠院就是那时候和王府一起建的,后来因着周围富族的败落,王府又往外扩张了不少新地方,包括现在三位夫人居的院子都是新扩建上的,不过宣妃娘娘进‘门’,太后娘娘道“王妃是王府的‘女’主人,自然是要住在与王府共存的老宅子里。”这才进了萱熠院。
自然,那院子以前也是不叫萱熠院的,宁焉雪好奇的问过李总管,李总管总是吞吞吐吐不肯直言,宁焉雪觉得,这只有一种可能,那院子从来都没有名字,估计是慕容今汐懒得起名,也不用,就这么搁置了,刚好宣妃娘娘进‘门’,就起了‘萱熠院’这么个切合宣妃娘娘的名字。
这一路走来,路上的景‘色’无不‘精’致,慕容今汐走在最前面,‘挺’直着脊背,最后面是刚刚跟上来的‘侍’卫,一只手提着个丫头,宁焉雪好笑的道,“‘侍’卫小哥,你这提着也‘挺’累的,其实可以换个方法。”
“王爷不会希望她们好好的走着过去。”‘侍’卫大哥难得面无表情的回答宁焉雪。
宁焉雪身边的仙蝉无语的冲着黑漆漆的老天翻个白眼,“你傻啊,宁妃娘娘只是让你换个省力气的法子,又不是让她们走路。”‘侍’卫大哥还是一副没开窍的模样,仙蝉没好气的接着道,“拖着不是就能省气还能保证不完好无缺的送过去。”
说完,转回头继续扶着宁焉雪,“宁妃娘娘,也不知道王妃娘娘的院子里是怎么了,怎么大家都往那边去。”
宁焉雪笑笑,并不答话。身后传来拖曳声,不用说,木讷的‘侍’卫大哥真的听信了仙蝉的话将翡翠和执书拖在了地上,从那即使是塞着布还不断发出呜咽声的程度看,这拖着的滋味估计不好受。
千万萱熠院的路并不好走。为了和周围的‘精’致景‘色’相映成辉,中间的路特意选了鹅卵石铺就,但鹅卵石中间并不是泥土,而是尖锐的小石头,看着倒是‘精’致,所有的空隙里都是树立着的石头人,但只有走在上面的人才知道,即使是穿的鞋再厚,脚底都烙得慌。
好在顾采萱急着去看自己的院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宁焉雪前世什么苦没有吃过,更何况只是几个小石头了,而剩下的几个小丫头也不是那等娇生惯养的人,倒是等在尽头的内‘侍’一脸苍白,大老远看见慕容今汐就苦着一张脸,“王爷,您老这府里的路太难走了,老奴走得两只脚就跟没有了似得,还不知道得休息多久才能恢复原来的健步如飞。”说完还滚了好几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