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以姗去玩耍时换来的愉悦心情在接了符弘冶之后,直接被糟糕的心情给取代了。
“你是说他打人了?”
刚接了符弘冶,就被今天早上的那位女老师告知,符弘冶在玩游戏时,把一个小朋友给打了。
“嗯,这虽然不是第一次打人,但确实最严重的一次。那位孩子的父母是你父亲手下的员工,所以对于这一次他们的孩子被打也只能选择不追求。这一次是你来负责接送弘冶小朋友,所以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说一下。”
符以姗震惊了,她没有想到会听到这个消息,“那以前他打人是你没有跟他父母反应过?”
“有反应,但是没有得到好结果。”女老师没有细说,但符以姗已经猜到是什么结果了。
你在这里上学的孩子非富即贵,谁都不敢惹谁。如果动手那一方的父母背景过于强大,受欺负的那一方只能忍气吞声。像符父这样的人,在这里只有欺负别人的份,受欺负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老师你放心,我会好好跟弘冶交流。对了,还麻烦你把那个被打孩子的父母号码告诉我,我打算跟他们谈一谈。”
符以姗知道哪些所谓的规则确实都是有钱人制定的,而所谓的公平都是建立在不公平之上。
她没有想过要当圣母,她不过是打算用她爸的名义给对方来一点点补偿。
因为有白泽在旁边,符弘冶没有了平时的蛮横,在符以姗叫他上车时,他老老实实地做了。
“真是不知道我们符家的孩子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居然摊上了这样的父母。”符以姗气败地说,“如果符弘冶这家伙得不到正确的引导,将来也只能是毁了!”
面对这样的情况,白泽丝毫没有任何怜悯之心。凡事都有两面性,就像《犯罪心理》说到的,同样遭遇的两个家庭里的孩子,一个会延续他所经历过的苦难强加到别人身上,走上罪犯的道路,一个会立起了反抗的心理,与犯罪作斗争。
不同的心理造就不同的人生,符弘冶有了错误的认识,在学校老师的教导下却选择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继续我行我素。要么就是老师没有下足功夫,要么就是符弘冶觉得自己都是对的,显然这件事情两者都有。
“回去吧。”
白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了这句话便走向了车子。
符以姗和符弘冶坐在后座,在符以姗刚上车时,符弘冶就问:“爸妈有给你电话吗?”
“你爸妈给我电话做什么,我跟他们又不熟。”符以姗笑了。
符弘冶不放弃,又问:“那你打电话给爸妈时,他们有没有接电话?”
他没有忘记今天早上符老爷子吩咐的事情,他知道符以姗一定会给他爸妈打电话,现在他很想他爸妈。
“没有,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现在拨给你听。”她坐好之后从风衣口袋里拿出手机按下了符父的号码,随即递给他看,“这是你爸爸的号码没错吧。”
符弘冶点点头,随后一脸期待地看着符以姗按下拨号键,得到的结果和她所说的一样,关机。
“我再给你看下你妈妈的号码。”符以姗说着按下符夫人的号码,得到的回复还是关机。
符弘冶的双眼从一开始的期待变成了失望,最后一言不发地坐在车里,看着窗外的景色,默默地吸了吸鼻子。
看到他这样,符以姗于心不忍。她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问:“你今天为什么去欺负其他小朋友?”
正处于伤心的符弘冶听到这个问题,很不想回答,但感受到来自驾驶座上传过来的压力,只好开口:“谁让他今天一直在我面前说他爸妈给他买了什么,还说放学后他爸妈带他去玩。凭什么我爸妈不理我,他爸妈就那么疼他。”
原来是典型地看不得其他人好。
“因为那是他的爸妈不是你的,你出于嫉妒心去打人就是不对。”
符弘冶推开她搭在他肩膀的时候,说:“你别来教训我,我做什么事不用你来管。”
他说完抬起脚就要踢人,已经有过三次教训的符以姗迅速用手拦截下他抬起的脚,说:“你以为我还会让你跳到吗?你以后再想踢人,我就打你一下,让你知道痛是什么感觉。”
符弘冶白了她一眼,丝毫不把她的警告当一回事,自顾自地说:“现在我要回家,回我爸妈那边,我不相信他们会不要我。”
不闻不问,没有一通电话,这不是不要还是什么。符以姗很想这么跟他说,但还是放弃了。
她看着他不说话,最后还是跟白泽说送他回去。她现在也想搞清楚,那两个人到底在做什么,符父会那么做她能够理解,但符夫人不是说过她最疼她的孩子吗?这次怎么就舍得把孩子丢下不管?难道之前的话只是说给别人听的?
一路上都是符以姗当导航告诉白泽怎么走,七拐八弯了差不多一个钟终于到了。
下车后,符弘冶像是脱弦的箭飞快地跑向屋里,可在家里喊了好久却始终不见他的爸妈。
符以姗找来屋里的佣人,问:“家里的人呢?”
佣人并不认识她,双眼带着警惕地看着她和白泽,最后还是回答了。
“先生和夫人昨天大吵一架之后就先后离开了,一直都没有回来。”
符以姗不禁皱起眉头,这都什么父母,不过她不正是因为经历过,所以对于符父才有了更深刻的认知吗?
“那你们就没有注意到家里的孩子不见了吗?”她问。
“昨天司机回来后跟先生报备了,他在离开前只说了句不归他管就离开了,夫人因为过于伤心,也没有理会,上楼收拾了行李就离开了。”
“所以你们都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符以姗问。
“是的。”
得,原来是摔了一个烂摊子给符家,他们两个成年人倒是可以潇洒,连孩子都不管了。
先前一直在屋里找爸妈的符弘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他们旁边,像是听到了他们之间的谈话。
符以姗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在这边,何况老爷子也不会同意。
她看向他,问:“要走了吗?”
符弘冶捡起先前被他丢在地上的书包重新背上,神情悲伤地走到符以姗面前,没有说一句话,却表明了他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