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玉琅看着院中正在对弈厮杀的即墨行与卫靖。此刻两人身上全无了那在军中严谨之气,多出了一份欢乐与祥和。不由的,即墨玉琅的嘴角泛出了一丝笑意。她轻咳了一声,走到即墨行的身边,看着卫靖紧锁的双眉,又看了看桌上的棋局。忽然她浅笑一声,拿过卫靖手中的一枚棋子往棋盘上落了下去。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卫靖看着原本棋盘之中已是四面楚歌的棋局,长笑一声道:“玉琅果然冰雪聪明,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即墨行看着卫靖手中的黑子由死路转为活路,“哎呀”了一声道:“不算不算,这局不算,你怎么胳膊肘向外拐,不行重来重来!”
“呵呵,我说老弟你就让我赢一局又如何了,话说下棋这本就不是我所长,这次总算让我赢了一回。啊哈哈啊哈……”
“对啊,爹,就让卫伯伯赢一次吧。”即墨玉琅笑了笑,走到即墨行了的身后,轻轻地帮他捶起了背道:“爹啊,不要生气啦,女儿给你赔不是了。”
“切,谁说我生气啦?”即墨行摆了摆手道:“难民那边如何了?有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那边爹爹你就不用操心了,有我和少君在,没事的。”说着,即墨玉琅抬头,向卫少君看了过去。
为什么你能对别人这般的微笑,而对我不能?卫少君愣然的看着满脸笑意的卫靖,在心中默默的说道。而他原本清冷的容颜之上,又添加了一丝落寞。
“少君,你在想什么?”即墨玉琅看着莫不吱声的卫少君,轻轻的拽了下他的衣角道。
“没什么?”卫少君转头,对着即墨玉琅微微的一笑,又转头看着卫靖,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失落。
卫靖似乎也发现了卫少君眼中的失落,他抬起头,淡淡的看了眼卫少君,收住了笑容。又回到了之前的那满身威严,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即墨玉琅与即墨行对视一眼,看着这在卫少君与卫靖父子二人之中那不和谐的气氛,尴尬的一笑。
“爹!”即墨玉琅轻轻的动了下嘴唇,给即墨行递去了
一个眼色。
即墨行轻咳了一声,然后拍了下卫靖的肩膀,笑着说道:“走走走,家里的饭菜该准备好了,少君与琅儿忙半天了也该饿了,先去吃饭吧!”
卫靖转身,淡淡的看了眼不语的卫少君,冷哼一声,向堂前走去。
“卖包子喽~新鲜的包子,三文钱两个~”
“冰糖葫芦~卖冰糖葫芦喽~”
“来来,这位客官,你是想吃点什么?”
“老板,给我来两碗牛肉面~”
这幽州城之中,原本就是繁华之极。而这几日,大批的难民源源不断的来到幽州城避难,然而管理有善,但也不觉得混乱,更又添了几份喧闹之意。
即墨玉琅与卫少君走在幽州城街头,看着那穿梭与幽城之中丝毫不觉得突兀的难民,不由的从内心发出一丝愉悦的笑意。
这几日,即墨玉琅与卫少君不断的忙碌与这些难民之中,终于将那些大批的难民,妥善的安置了起来。而这些日子虽然累,确实有这深深的满足感。
“快点快点,那边好像有热闹看!”人群之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路上的行人,纷纷的向街头的一角而去。
“前面发生什么事情了?”即墨玉琅看着围聚在一起的人群,疑惑一声看向卫少君道:“要不我们去看看?”
卫少君看着远方,目光闪动。随即他侧目微微打量了一下即墨玉琅,只见此刻在她的脸上,充满了好奇之意。
“好,去看看。”卫少君看着即墨玉琅,浅浅的一笑道。
“各位乡亲父老,兄弟姐妹。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我本浦城人士。因出门行至幽州,盘缠意外丢失,无奈之下只好街头卖艺。希望各位赏个脸给在下凑足盘缠回乡,在下他日必定重谢!”
远远的,即墨玉琅便听到人群之中,一声清亮有力的声音响起。而听着声音,这卖艺之人的年纪也不会太大,应该就在二十出头这般。
“原来是卖艺的,倒是遇到了新鲜事情。”即墨玉琅好奇的站在边上,向里面望去。只见人群之
中,那名男子果然不出即墨玉琅所料,最多也不会超过二十五岁。
“蛮帅的嘛!”即墨玉琅看着那男子不由的惊呼一声,只见那男子身做一身蓝色长衫,那一双深邃的眼睛透露出一阵刚毅之色。
“身手不错哎!”即墨玉琅有胳膊抵了抵卫少君的胳膊,看着那男子手中上下翻飞,时而虚空,时而凌厉的枪法说道:“你看他那枪法,我怎么那么眼熟呢?”
“像霍家枪!”
“霍家枪?”即墨玉琅抬头,脑海中闪过霍凌峰的身影,她沉思了一下道:“这人的枪法是与霍大人家的枪法有些相似,可是相比之下,这男子的枪法似乎比霍大人的要多了几分刚毅凌厉之色。”
“好枪法!”当那男子手中的枪缓缓的停落,人群之中发出阵阵响亮的掌声。那男子看着众人,拍了拍身前的衣角说道:“各位乡亲父老,兄弟姐妹若是觉得在下的枪法还过了去的话,还请多少打点赏钱,让在下凑足回乡的盘缠。”
“切~”忽然那些拍手叫好的人们,在听到这男子开口要钱之时,脸上纷纷的露出鄙夷之色。
“这……”那男子看着忽然变脸的群众,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
“你说你的枪法使的好,我们也不懂,可是你再好也不会比得上我们武艺后手中那出神入化的卫家枪法吧,你这也好意思和我们要钱啊!”说着,本来还围在这男子身前看的津津有味的人,纷纷一哄而散。
即墨玉琅看着那群渐渐散去的人群,忽然笑了出来,而这笑意之中,满满的尽是嘲笑之意。
“你笑什么?”卫少君微微侧目,看着笑了出声的即墨玉琅道。
“我是在笑这群人,亦是在笑着卖艺的”即墨玉琅顿了一下道:“少君你看,自古看戏不知唱戏难,先前这群人还在津津有味的看着,而他们却不知道这卖艺人背后的辛酸,你看当人一提到前,人便都跑光了!而这卖艺的人,恐也想到了这一层,看到这人群散去,倒也没有太多的失望,只是默默的收拾起行李,只是不知道这卖艺的,今日该如何度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