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或许只是平常伤风,但若是咳出血,那需要长时间的生病才会达到的效果。不可能在短时间达成,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画儿受了很严重的内伤。所以才会不断地咳嗽,还咳出了血。
画儿的武功不低,能将她打伤重伤的必定是高手。
如今画儿不知所踪,又知道她深受重伤,盛婉妤已经担心得不行。
“留意着上官小姐,如果看到她,找人通知我。”盛婉妤已经觉得有些头晕了。
“是。”伙计看到盛婉妤似乎有些脚步漂浮,扶住了她。
“我们走吧。”对着秋棠说,秋棠已经感觉到了盛婉妤的虚弱。
走出了凝香阁,上了马车,盛婉妤已经昏了过去。
“娘娘是伤风后没有好好休息,再加上最近忧思烦恼,又怀着孕,才会导致昏迷的。皇上不用过分担忧,娘娘应该很快就会醒了。”太医对着苏长墨禀告道。
“皇上,娘娘醒了。”秋棠看着慢慢睁眼的盛婉妤,对着苏长墨说道。
“你终于醒了,真是让我担心。”苏长墨有着心疼的神色。
自己今早刚走,盛婉妤便下了床,还背着自己出了宫。若不是白修告诉自己,自己怕是到现在都不知道。
好不容易回来了,却又昏了过去,苏长墨一直守在身边,哪里也没去。
看到苏长墨眼底的神色,盛婉妤慢慢地说:“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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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要出宫?”苏长墨的语调中有着被人隐瞒的淡淡恼怒。
“我怕你担心。”盛婉妤连忙解释道。
“你这样昏过去了,我就不担心吗?”苏长墨的反问让盛婉妤感觉到自己这回错了。
“我知道你担心画儿,但若是你出事了,我哪还有心思帮你找画儿?”盛婉妤知道苏长墨是生气了,气自己只顾着画儿,没考虑他的担心。
“我知道了,以后一定都告诉你。”盛婉妤的眼神望着苏长墨,苏长墨没有说话。
喂她喝完了药,扶她躺下。
盛婉妤的脑中在想着那个伙计的话,画儿受了伤,却没有告诉我们,是怕我们看出端疑吗?
伤了她的又是谁?是那个屡屡与画儿相见的男人,还是那个故意生事的女子?
醒来,盛婉妤觉得自己好点了,想着要告诉他的。
“秋棠,去将容大人叫来。”虽然这个消息对于容子清而言,有可能是让他的愧疚自责更加深一层,但盛婉妤还是觉得有必要告诉他,因为画儿对他而言是爱人。
“是,娘娘。”秋棠听从吩咐将容子清带了进来。
“子清,有件事我得如实告诉你。”盛婉妤似乎有些难以开口。
“娘娘,是有画儿的消息了吗?”没想到容子清一开口说的就是这话,看到容子清期盼着画儿的下落,盛婉妤突然觉得是不是不该告诉他。因为她要说的不是关于画儿的好消息。
“暂时没有。”盛婉妤这样回答着,容子清的脸上有着失落。
“娘娘,那是何事?”容子清看着盛婉妤的犹豫态度,便猜到了这事必然与画儿有关。只是不是画儿的下落,而是别的。
盛婉妤说出了口:“画儿可能受了重伤。”可能,其实已经可以肯定了。
“怎么回事?”一向安静温和的容子清刹那间便站了起来,担忧焦虑地说。
以画儿的武功,能伤到她的不多。况且还是重伤?这基本就没几个人可言。
盛婉妤思考了一下,但还是决定告诉容子清,因为他对画儿的关心和心疼不会比自己少。
“我昨日去了凝香阁,得知画儿几日前总是咳嗽,咳嗽用的手帕中含有血。”盛婉妤真的很想找到画儿,她的伤到底怎么样了?
“有血?”容子清的眼中夹杂着自责与担忧。画儿咳出了血?画儿受了很严重的内伤?
虽然盛婉妤也不愿承认这个答案,但她亲自得到的消息,就是包含画儿受伤的。
“是我不好,画儿与我说分开一段时间,我竟然就相信了?如果我当时追问画儿的话,或许画儿就不会失踪了。”容子清的性格一向沉稳,原来遇到自己在乎的人,也会变得这般毫无头绪。
“子清,你不要自责。画儿失踪,是我们都不愿见到的事情。就算当日你问了画儿,画儿也未必会回答你,所以你不要过分自责。”盛婉妤虽然用言语安慰着容子清的心,但其实作用并不大。
“如果我后来几日,又去找了画儿,或者说,我跟着画儿一起出去,画儿也许就能平安回来了。”容子清越想越觉得都是自己的错,既然发现了画儿与那个不知身份的男子来往,为什么就没察觉画儿的不妥?为什么自己没有天天去找画儿,问清缘由?为什么?为什么?
听着容子清自责的话语,此刻已经能感受到容子清心里有多么懊恼。
“子清,这件事不怪你,我们都没有注意到画儿的变化,我们都有错。”盛婉妤同样自责。
想着之前画儿在自己身边的样子,那时只觉得是那样平常。可是当画儿不在身边,仿佛原本的生活都被打乱了。
画儿即将与自己成为夫妻,可就在这段日子里画儿却消失了,甚至都没有人知道会不会回来。从盛婉妤的口中得知了画儿已经身受重伤,那男子是谁,也没人知晓。画儿究竟现在如何?容子清现在整个人就像失去了心一般,没有人能体会他此刻的心痛与懊恼。
盛婉妤看着容子清孤寂的身影一步步走向屋外,仿佛能够感到他的后悔。自己与画儿不过是姐妹,可画儿却是他的挚爱。容子清是一个对待感情比较犹豫,慢热的人,越是这样的人一旦动情,越是无法自拔。
容子清心里想着画儿之前对他的种种反常举动,没有注意走到了哪里。一股熟悉的花香从容子清的鼻间进入,是这条周围种着紫丁香的小路。
再往前走,便是御花园了。还记得画儿以前说,她不喜欢御花园,因为那边花的种类太过繁多,而她只爱这一条只有一种花的小路。
这条小路上,四处都是紫丁香。紫丁香的气味很是清幽,让人闻了感觉很舒心。那时,我问画儿:“为什么喜欢这紫丁香,而不是其他的花朵?
画儿亲昵地拉着我的手,说着:“紫丁香有着爱情萌芽的含义。我希望我们的爱情也能萌芽,生长直至开花结果。”
画儿不是第一次表露她对自己的爱意,但每一次说都有一份新的感动。
回忆还存在着,可画儿却不知去了哪里?
容子清看着那盛开的紫丁香,却没有办法和画儿表达自己内心的感受。之前画儿答应了与自己成亲,但因着苏长墨刚登基,礼部有着很多的琐事。所以自己也没有时间陪画儿,现在已是后悔不已。
画儿的不知所踪,画儿的身受重伤,仿佛都在暗示我们一个答案。那就是画儿有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容子清在这条路上站了很久,将近晚膳时分才离开。
回到容府,容子清没有回房,而是拿出了自己的剑,在院中疯狂地舞动着。
动作迅速,剑光闪烁,周围的树草有了些许的摇动。
一场毫无预兆的大雨下了下来,雨水打湿了容子清的衣服,可容子清还是没有停下舞剑的动作。
或许大雨可以让自己的脑子清楚一点,雨水似是汹涌澎湃,许久都未曾停下。
等容子清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是第二日了。
“子清。”苏长墨站在他的屋中看着他朦胧睁开的眼睛说着。
“皇上,你怎么来了?”容子清看到站着的不是别人,而是苏长墨,便开口问道。
“朕听说你身体不适,便带来太医看你。”苏长墨对待容子清一直都是当朋友,他们是一起经历过风雨的。
“微臣没事。”容子清对着苏长墨说道,却发现自己没有什么力气,头晕晕的。
“太医看过了,说你是发烧体虚,你好好休息。画儿的事,朕和皇后去帮你查的。”
“皇上,微臣没事。微臣可以……。”容子清不想休息,他要去找他的画儿。
“子清,你这样的身体,如何找画儿?你放心,朕与皇后待画儿如妹妹,一定会帮你找回来的。”苏长墨对着容子清做出了保证。画儿,他一定会找到的。不只为好友容子清,也为他心爱的女人。
“皇上,画儿对微臣而言,太过重要。所以,皇上,让微臣去找吧。这次画儿失踪,也是微臣照顾不周,微臣日夜躺在这里养病,也难心安。所以,让微臣亲自去找吧。”容子清还是不愿躺在床上静静地养病,他的满脑子都是画儿,他必须要尽快找到画儿。
“子清,朕不阻止你找画儿,只要你的身体复原,自然可以找。”苏长墨只是希望容子清不要因为寻找画儿,而再次病倒。
“皇上,微臣会养好身体的。”他知道苏长墨是担心他。
“子清,这几日朕会让太医来,你就好好休息。朕会派白修来告诉你,画儿事的进展,你不必担心。”自从画儿失踪,苏长墨一直都派人找寻,却是消息渺茫。
容子清自知现在自己身体无力,也帮不上什么忙,便答应了。
念婉宫里,“子清如何?”盛婉妤听到容子清回府后身体不适,浑身滚烫,便知道是因为自己的话让他更加的自责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