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陈默和朱珏聊性正浓的时候,忽然远方传来了一声苍凉悠远的钟声。
“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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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同时安静了下来,接着便听到了后面第二声、第三声。
“嗡——”
“嗡——”
“……”
竟是一连九声。
出大事了!
都云暮鼓晨钟,此时已近黄昏,却响起了钟声,还是从未有过的九响,朱珏知道,必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此钟声悠远无边,声闻千里,九响毕,便是要召集主峰所有人等,于丹华峰下听讯。
两人再不敢迟疑,慌忙走出洞府,向着丹华峰的方向飞去。
……
丹华主峰,集英殿。
宗主连海潮正和诸位长老进行着最后的商议。
“此次大震,密地之口已经不稳,我观其最多在两三日内开启,这是我丹华派成立至今,从未有过的。那密地一甲子六十年开启一回,千万年来从未变更,如今我丹华派周围异象纷呈,莫非……莫非,真的是场躲不开的劫数么……”
“宗主多虑了,天发杀机,斗转星移,地发杀机,龙蛇起陆……此天地穷极生变,自然之象也。那密地被地震所扰,提前了一两个月开启,也是正常不过的。”
“周长老所言极是,不过那密地眼瞅着即将开启,一下子提前了这么多,咱们再想从内门中筛选出十位三十岁以下的青年俊才,可就有些来不及了。”
说话的是太上长老臧星,他一向附在资历最深的太上长老周云天后面,以为羽翼。此刻当然是要帮腔作势。
然而他一说完,却有一些冷场,几位太上长老连同下方的核心长老们,几十人都目光沉重,心事重重,不知都在顾虑和想写什么。
“无妨。”
连宗主忽然摆了摆手,悠悠道:
“可触发钟声,召集我丹华主峰所有弟子,选出所有三十岁以下之人。届时明后日密地开启之时,一并送入密地之中,所有机缘,让他们自己去碰去得吧……”
“这……不好吧……”
太上长老周云天似有疑虑。
“千万年来,密地早有惯例,都是只选十人,此十人皆为我丹华内门的菁英。如此才足以自保,如此才能显示出我们对‘密地’的尊重,宗主如今一声令下,便要他们尽入,我估计,即便是三十岁以下,怎么也要二百余人,如此恐怕不够尊重,就是对那本该选出的十人,也极为的不公……”
“周长老毋须多言,这事我已决定了……”
连海潮语气果决,少有的独断乾坤了一把。
“我有种预感,这次地震,并非偶然,可能便是‘它’的意思……既然它都可以提前,那我们为什么不能乱入?何况,我丹华派内门前十的弟子,如果那么容易被埋没,还配被称为前十吗……生死劫,英才现;天地乱,仙王出!非常时刻,就要用非常的手段!我看,就这么定了!”
连海潮环目一扫,众人全部点头,再无异议。
于是钟声响。
九响回荡千里,震慑在所有人的心头。
……
丹华主峰之下,钟楼之下集云谷中,已汇聚着两千余人。
身着淡金,明黄,纯金,流金,银丝流金法袍的各色人等,从内门弟子到入室弟子,再到六大真传,除了闭死关终身不出的,但凡听到消息没有外出的弟子无不尽集于此,等待着主峰示下。
九声钟响,即便是那些内门长老们,也不是谁都经历过的。
此刻几十里的集云谷中,除了六大真传还悬停谷上,其他诸人都识相地落在地面,认识的不认识的都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彼此闲话着。
朱珏和陈默早低调地落在一处背风之地,他俩现在还不想和半空中风头正盛的易寰天相遇,是以隐身于人群之后,悄悄议论着。
“咦,怎么没看到原平?”
倒不是朱珏对自己的眼力足够自信,实在是原平一向是箭袖黑衣,他若到此,在一片金色法袍之中必是十分扎眼。如今连陈默都筑基了,原平总不可能比小胖子还慢吧……
“他?他筑基之后,便说要外出取一样东西,神神秘秘的,我也没有细问,也不知他还能不能在密地开启前赶回来,算来日子也该差不多了……”
“密地……”
朱珏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似有所觉。
地震……钟声……密地……
少年心中,已将这几个字串在了一起。
果然,似乎是知道人来的差不多了,钟楼顶阁之上,飘然飞出几位白衣紫履的老者,正是五大掌事的太上长老。
看到竟是太上长老驾临,那半空之中、身着银丝流金法袍的六大真传弟子,包括易寰天,黄子华,赫连赐等人,皆降低了高度,不得不躬身施礼。
“免礼!”
周云天面容冷峻,也不啰嗦。
“我等有要事要宣布,尔等先闪在一旁。”
“是!”
六大真传弟子拱手齐声,向两旁闪了开来。
五位长老飞临集云谷当空上方。半空之中,周云天隐隐踏前了一步,负手朗声道:
“传宗主令!密地有变,一两日内便可能开启,是以半月后的内门比试取消……尔等但凡三十岁以下者,从明日午时起,须等在密地之口,以俟时机!届时一旦密地开启,我等便会送尔等进入密地,争抢机缘。”
此言一出,群情激动,扼腕长叹者有之,跃跃欲试者有之,摩拳擦掌有之。
“太好了,我还担心要选出十人,自己没有机会呢。”
“你倒是高兴了,我今年刚好三十一!”
“那就太可惜了……”
“你也别得意,密地里也并非安全,是福是祸还两说呢!”
“那也比你这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强!”
……
众人还在议论纷纷,周长老又接着说道:
“其余诸人,亦不可松懈!宗主有令,从今往后,但凡升入入室弟子者,赐上品灵器;升真传弟子者,赐灵泉,赐宝器!”
宝器!宝器!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谷下两千余人,竟沸腾欲炸。
所有人都疯狂了!
唯独一个例外,站在兴奋不已的小胖子身边的那个少年,露出了深思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