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胡天对白洋发了脾气之后,他们就没怎么讲话了,并不是在置气,只是胡天总是躲着白洋。白洋也整天跟蔓如在一起,俩人窃窃私语的,不知道在谈情说爱还是在聊些别的什么。不过俩人倒没有住在一起,蔓如是睡在她原来住的那间房,白洋有些忌讳画家的房间,一直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这老屋子因为一下子多了两个人,仿佛显得没那么阴森了。胡天最近虽然还是一直在失眠,但仿佛像是习惯了失眠,没再头疼或是心绪不宁。
这天晚上,大家都睡下了。黑暗中,胡天的房间门被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人,一步一步地往屋里面走。
白洋睡得不沉,因此那人经过沙发的时候,白洋醒了,他看着眼前那人,心里也拿不准谱,便暂时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一动不动,先看看他想干嘛。
那人继续往前走,快要接近蔓如的房间了。白洋从沙发上慢慢起来,悄悄跟在他后面,以防那人有什么危险的举动。
那人一步一步靠近蔓如的房间,白洋的心脏也悬在了嗓子眼,浑身肌肉紧绷,随时准备冲上去。那人走到了蔓如的房间门口,却没有停留,继续往前走。
“难道他是想去画家的房间?”白洋正想着,蔓如房间的门突然打开了,吓得白洋整个人往后一退。蔓如从房间里走出来,看见白洋正在自己房间的不远处看着自己,也吓了一跳,刚想张口说话,白洋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指了指她身后,蔓如转头一看,只见胡天正行尸走肉一般朝着画家的房间慢慢走着。
蔓如疑惑地看着白洋,白洋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状况,于是俩人一起小心翼翼地跟在胡天身后,胡天走到画家房间的门口,竟也没有停留,继续往前走,来到了走廊的最后一间房的门口,这就是胡天第一天入住时想打开却被画家阻止没有打开的那扇门。
胡天缓缓伸出手,像是要开门的样子。蔓如打着手语问要不要把胡天叫醒,白洋摇了摇头表示先不要轻举妄动,眼前胡天就要拧开门了,蔓如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推开白洋,往胡天肩膀上用力一拍,大声喊:“胡天!快醒醒!”
白洋被蔓如鲁莽的举动吓了一跳,正想阻止,胡天却已经醒了过来,涣散的目光逐渐聚集在面前的俩人身上,愣了几秒之后,问道:“发生什么事了?”白洋将刚才的情况复述了一遍,胡天听完回过头看着那扇门,犹豫了一会,伸出手准备开门,白洋赶紧拦住了他的手,说现在门里凶吉未卜,还是仔细考虑之后再说。
胡天说:“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掉,就算我们再怎么商量也没什么用,干脆打开门看看里面到底是人是鬼。”说着就伸手去拧门的把手。蔓如和白洋都来不及阻止。
谁知那门把手却纹丝不动,胡天又往反方向拧了拧,依然不动。
“打不开。”胡天说。
“还是先别贸然打开吧,万一里面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呢。”蔓如的眼睛怯生生地望着那扇门。
白洋也点了点头,说:“要不等明天白天再仔细讨论一下吧。”
胡天又伸手去拧了一下,门依然纹丝不动,便也作罢。
第二天一早,胡天就把白洋和蔓如叫醒了。白洋醒来后看见胡天手上拿着把斧头,吓了一跳。
胡天解释说这是用来劈开那扇门的。
蔓如看到后结结巴巴地说:“这…这…直接用斧头劈开?我们不用从长计议吗?”
胡天自顾自地说:“也没什么好从长计议的了。”似乎是已经下定决心了。
蔓如把眼神投向白洋,像是想让他说点什么,白洋沉思了几秒,说:“不如就劈开吧,也确实没什么好法子了。”
说完三人就走到那扇门的门口。
胡天举起斧头用力往下一劈,巨大的响声让蔓如捂住了耳朵。胡天的力道很大,劈了一下门把手就掉了下来,门隐约从门框里出来了些,只要轻轻一拉,就能打开。
蔓如紧紧挨在白洋后面,胡天右手紧紧握着斧头,向前走了两步,伸出左手把门拉开,随着门后的景象一点一点显露出来,蔓如抓着白洋衣服的手越来越紧。
门彻底打开,背后竟是一堵墙,什么也没有。
三人望着那堵墙,面面相觑。
一时间谁也没说话,像是在思考着这扇门,这堵墙到底意味着什么。
“会不会..”蔓如松开抓着的白洋的衣服,转头看向胡天说:“会不会你梦游走到这扇门只是一个巧合?”
白洋问:“胡天,你还记得你昨晚做了什么梦吗?”
胡天皱着眉头,盯着那扇墙,摇了摇头。白洋走向前,摸了摸那堵墙,就是很普通的墙面,看不出什么怪异之处。
胡天叹了口气,不知道是松了口气还是失望,丢下斧头,就回房间了。
白洋也一遍低头想着事情一遍往客厅走,蔓如见状也赶紧跟了上去,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一眼那扇墙,不知怎么地,总觉得那扇墙有哪里不对。
她一边走着一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诶,白洋,我想起来一件事。”
白洋立马回过头来,“你说。”
蔓如说:“这栋楼,是有左右两套房间的,我们住的这套是在左边,右边那套已经荒废了,现在就摆了几个垃圾桶当垃圾房了,我扔垃圾的时候有留意过,这两套房间的格局是一模一样的,我明明记得,垃圾房的这个位置,是向上的楼梯…”
“所以你猜测门后应该也是一道楼梯?”白洋低着头在原地来回跺了两步,突然抬头说:“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直接上到三楼,然后通过翻墙,进入到楼梯的位置?”
蔓如没有作答,而是在思索着什么,过了一会,她缓缓抬头说:“可是这栋房子只有两层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