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盖茨比的能力

“好的, 布坎农先生。”贝瑞早就预料到他会这样。

教堂。

汤姆和黛西,还有乔丹在半小时后赶到了这里。贝瑞站在门口客气的微笑着:“欢迎,尊敬的布坎农先生和夫人, 哦。这位是贝克小姐吧。”他看到了后座上的戴着拢纱挡眼帽的乔丹。

糟糕, 他认识!乔丹摸了一下帽子, 可惜不能挡住更多。她本来是不想过来的, 但是她对汤姆说过是“来帮忙的”, 能怎么办呢。

名媛有时候也会是倒霉鬼。

这混水是趟定了,谁也别想置身事外。

干嘛非要在教堂采访啊,这么有压力。

黛西抬头看了一眼屋顶的十字架, 顿时感到“末日”的到来。

贝瑞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先生,夫人, 还有贝克小姐, 你们请进吧, 里面很安静。”

现在里面只有神父,没有任何人做祷告, 这里可以当成是放松的好地方。

可是,黛西等人反而更警惕了。

神父看到比上回又多了一个女人,心想,他这回收的钱可不止一个人的。被他们发现教堂就不再是圣洁的地方。他也许就会坐牢。

哦,金钱的诱惑, 多么大。

神父闭起贪婪的眼睛稳定一下情绪, 脸色却还是很古怪。

黛西好害怕。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伪装自己并不是什么天大的过错, 他们是来找贝瑞谈判的, 可不能让他写出什么“奇怪的东西”。

汤姆也持有相同的观点,所以, 一进到教堂里,他就用一种刻薄的口气对贝瑞说:“先生,你似乎没有经过我们的允许就刊登了照片,我想听听你有什么解释。要知道,我们的家族……”

如果所有的杂志社都讲究道德,那就没有销量了。贝瑞无所谓:“先生,我也想告诉您,我们的总裁他是个风趣的老先生。”他凑到汤姆的耳边轻声吐出一个名字。

天啊,是他?这可是实实在在的黑帮大佬,惹不起的啊!

贝瑞撇了下嘴巴:“他是我的祖父,而且,不好意思,我们刚好跟警察厅长的交情一直都不错。”

黑白通吃,还有天理吗。这根本就是摆明了坑人嘛。汤姆变成了苦瓜脸。黑帮的生意肯定不止杂志社,集团会渗透到方方面面,不小心惹到一点麻烦就大了。

汤姆尴尬的咬着嘴唇,不敢再说过分的话,可是要他讨好贝瑞,他也做不出来。

要让一个贵族放下身段的确很难,贝瑞不去强迫他:“先生,夫人,我今天邀请你们来是想完善下期的访谈内容,你们主动打电话给我,想必已经看到了这期的预告了吧。”

“是的。我想知道为什么会那样。”汤姆压抑着怒火:“为什么照片里有人在‘窥视’我们,你这样做,会让别人以为我们跟那个莫名其妙的人有什么关系。你不是许诺过你的采访会给我们带来赞美吗。现在你想怎么样?”他现在还不敢说背影是盖茨比,他在猜贝瑞和盖茨比的关系。

“布坎农先生,请不要生气。我当然不会违背诺言。最近几天,我收集到了一些关于你们的材料,请先看一看。”贝瑞搬来一张小桌,坐在汤姆和黛西的对面,然后他从文件包里拿出了几张照片还有记录纸。

偷拍。汤姆一看就知道是怎么来的了。一想到有可能出自黑帮人员之手,他的身体就硬得像块石头。

好汉不提当年勇,就算他以前是个运动健将,也不表示有和黑帮硬碰硬的决心。

贝瑞鄙视的笑了笑,除了上回在教堂听到的那些话,这几天他收集的资料已经足够说明汤姆和黛西是怎样的一对夫妇。只不过,有人拜托他,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希望他们别为了可怜的面子做出愚蠢的选择。

贝瑞把照片递给了汤姆。好奇又惊恐的黛西和乔丹也一起看。

的确是偷拍,上面记录着他们从周日到现在的行程。

天啊,照得这么清楚!

黛西抓着汤姆流连夜店调戏陌生女人的照片质问他:“她是谁?”她已经默许了茉特尔的存在,还不够吗,太过分了!

“我还要问你呢!”汤姆也是火冒三丈,把手里的照片扔了出去,指着她和乔丹说:“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这是去干嘛?”

黛西和乔丹一瞧,完了。

居然是她们一起去打匿名电话的时候,是谁拍下来的?贝瑞吗,他的行动可真快。

三人同时质问的瞪了过去。贝瑞摆了一下手:“我一个人效率可没有这么高,当然是我的手下。哦,别生气,再看看吧,不止这几张哦。”

当然不止,还有汤姆跑到修车场和茉特尔说话的照片,二人神态荡漾,一看就令人浮想联翩。还有黛西因为压力太大到酒吧买醉赌钱的照片,呵呵,照片上的她可不像此时此刻这样清纯。

至于乔丹嘛。她去看心理医生时透露过,曾经服食过“神经药物”。这些在照片和记录纸上都有体现。

……

够了,真的够了,这里面的任何一张都可以让他们名誉尽毁。

三人同时大喊:“你到底想怎么样?”

“说实话。”贝瑞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告解室:“只要你们在告解室里说出实话,我就会放过你们。这些照片和记录纸都可以还给你们。”

还有底片呢。

“哦,哦,你不会以为我会傻到连底片也交出来。别得寸进尺,先生。”贝瑞看了看汤姆:“我很理解上流社会的苦衷,因为我自己也是。布坎农先生和夫人,很不幸的是,上次采访的时候,我不小心听到了关于你们的一些秘密。”

偷听。

黛西抓紧了手。乔丹和汤姆的额头也在冒汗了。

“不过我也知道,你们所说并不是所有的都是真实的,所以,我希望你们从头到尾再来一遍。”贝瑞从公文包里拿出便笺和钢笔,打算再记录一次:“说吧,我不怕辛苦。”

他已经有足够的资料了还要这么做,这不是故意的折磨人吗。黛西咬了下嘴唇,流露出不想合作的表情。

这可是不行的哦。

汤姆紧张的摸了一下领子:“你想知道什么?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

“我想让你们亲口说出来。因为杂志的‘真实性’也是很重要的。当然,一切以你们的回答为准则。”贝瑞讽刺的一笑。

“够了,是谁让你来整我们,是‘预告’中的那个背影男是不是?”汤姆终于忍不住了:“你跟盖茨比到底是什么关系?”

“既然您的智慧如此高超,那么我很乐意的告诉您,”贝瑞优雅的谈吐令他看上去非常有吸引力,双眼幽深的光茫令人沉陷:“盖茨比是我们杂志社的大恩人。先生,现在您还有什么疑问吗。如果没有,请尽快回答,您和您的夫人是真正的教徒吗。你们真的很恩爱吗,你们真的一直循规蹈矩不曾做过违背道德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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