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样呀。那就得给我找一些其他的麻醉药物喽。”
“其他的麻醉药?我真的没有啊。”佼儿歪了歪脑袋。
“你有!把耳朵伸过来。”韩隐朝佼儿勾了勾手指。
佼儿救人心切,心想要是真有这种麻醉药,以后就可以备不时之需了,便急急地把小脸伸了过去。这正中了韩隐的心思,他竟无耻地趁机亲了她一口,然后奸诈地抿了抿嘴:“心醉,人就醉了。你开始吧,我是大辽的将军、契丹民族的传人,绝不会喊一个‘痛’字!”
佼儿使劲抹了抹被韩隐亲过的地方,警告道:“又占我便宜,我不会放过你的!等取完了箭头我再慢慢跟你算帐。你最好给我好好活着,不然你试试看!”
韩隐暗自窃喜:“这算是威胁,还是祝福?”
爷爷把酒拿了进来,送到韩隐面前:“快点喝。取完箭头就给我走人,窝藏辽王的罪名我们可担不起!”
韩隐喝了一口酒:“那就看本王的心情了。”
爷爷气得胡子直抖:“你!”
佼儿抚了抚爷爷的背:“爷爷,别跟他一般见识,他本来就是一个无赖。救人要紧,咱们开始吧。”
韩隐得了便宜还卖乖:“还是我的小白疼我!”
“疼死你!”佼儿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因为韩隐是一边喝酒一边取箭头,所以他只能坐着。这当然比喝完麻沸散躺着,要辛苦多了。爷爷给佼儿打下手,耶律奚负责把韩隐的左臂固定住。韩隐臂上有两处致命伤,一处是射入骨头的箭伤,另一处深可见骨的刀伤。佼儿决定先缝合刀伤的伤口,再取箭头。
佼儿一边扎针,一边嘲笑道:“这刀伤是为部下挡的吧?逞英雄逞得很是时候嘛。你不是有刀吗?居然用手臂去挡!以为自己是铁做的?”
韩隐举着酒坛,傲唇已经被酒浆浸得闪闪发光:“不这样怎么到你这来骗酒喝,你又怎么会心疼呢?”
佼儿小心地清理着伤口:“你除了爱耍无赖,脸皮也很厚。每天到我这里来的病人那么多,我心疼得过来吗?”
韩隐忍着痛,猛灌了几口酒。佼儿蹙紧了眉头,接下来要缝合,会很痛!
突然,爷爷将两根手指头伸到韩隐的面前,问道:“小伙子,这是几呀?”
韩隐咧嘴一笑:“老爷子,你这是干什么呢?”
爷爷向佼儿道:“糟糕,他还没有醉呢。要不干脆让他的手下把他打晕吧?”
佼儿摇头道:“不行,晕了也会疼醒的。让他咬木块吧。”
韩隐坚决不干,仍旧喝他的酒。佼儿知道他的脾气,向来不听劝。她看了那刀伤的长度,最少得缝八九针。第一针下去,便觉得韩隐的手臂一抖。但他未吭一声。
好样的!佼儿在心里叫道,并用最快的速度把伤口给缝上了。韩隐已经痛得前胸后背直往下滚汗珠。
更痛苦的还在后面,韩隐的情况比佼儿想的要糟,箭头不是最尖的地方在骨头里,而是最宽的地方卡在了里面。而且取出箭头也不代表就没事了,里面还有好多骨头碎屑要清理干净。
取,韩隐可能会活活地痛死;不取,不出几天他就会病死。怎么办?
佼儿这几个月来处理了很多危急病患,连死人都救活了好几个,可这一次却犯了难,迟迟下不了决心,竟朝韩隐发起火来:“让你平时少喝点酒你不听,现在好了,喝了三四坛都不醉!”
韩隐知道小白是在为他着急,他一点儿也不生气,反而逗起她来:“要不这样,如果我死不了你和你爷爷就跟我去大辽。”
爷爷把眼睛瞪得滚圆:“那还不如让你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