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等,这个撒摩教我也曾听吉卢说过一点,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温言插嘴道,心里想的却是这端庄大方的美女竟然用“臭婆娘”来称呼索拉玉措,可见仇恨之深,但也太损靳流月的美女形象了。
“你听说过?他怎么说的?”靳流月反问。
“我问起他和杨紫的认识过程,他说到了杨紫的出身,那女人以前是撒摩教前圣女的侍女,吉卢因为私事去藏边,和杨紫结识了,一见钟情的那种,一起度过了无数疯狂的夜晚,嘿……少儿不宜的部分我就不说了。”温言一脸邪笑,“总之听着撒摩教像是释家佛教的一个藏区分支,就没细问,不过没想到竟然和你、和索拉玉措有联系。”
“这么理解也没什么错,藏区有很多小分支的教派,教义大同小异,都是藏释的那套路。但因为教派太多,所以极少有能壮大的,照我的看法,也就是混个温饱的水平,因为那边的教徒实在挑不出有钱的家伙。”靳流月解释道,“不过索拉玉措成为撒摩教的圣女后,因为她确实有点漂亮,所以新信徒非常多。”
“看着人家美女漂亮才去信教,这算什么信徒?这不摆明了是色狼吗?”温言嗤之以鼻。
“会这么想是因为你太不了解他们。”靳流月冷哼道,“告诉我,在你心目中,善良美好是一件干净漂亮的东西,还是一件肮脏污秽的东西?”
温言不假思索地道:“当然是干净漂亮。”
靳流月认真地道:“这就对了,藏区的人比这外面的世界单纯得多,他们的想法也很简单。据我的观察,至少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均有一种想法,那就是真正的神明是纯净无瑕的,换句话说,外表表现内在,索拉玉措有种超凡脱俗的美,那代表她的内心比任何人都要接近神灵,所以她代表的教派,也就是真正接近真神的教派。”
温言眼睛一亮:“你终于承认她很漂亮了!”
靳流月颊上微红,嗔道:“这不是重点!”
温言莞尔道:“我不过随便提一下,不要这么激动,继续说正事。”
靳流月瞪了他一眼,才道:“结果可想而知,阿木巴就算再喜欢我,也不可能选我,因为结果肯定是被那些狂热的信徒打死。我心里气不过,就去找她的麻烦,然后就有了对她的极限催眠。”
温言讶道:“那什么巴被你催眠了也能做出理智的选择,不容易啊。”
靳流月没好气地道:“废话!我对他做的催眠程度极低,只是解除了他对我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的戒备心而已……好吧,最多加上了点催化效果,让他认为我是这世上最美的人,但那不影响他的正常思维能力。现在你听完了,可以帮我去杀了她吧?”
温言毫不犹豫地摇头:“当然不能。”
靳流月气道:“你言而无信!刚才明明……”
温言不客气地道:“我只说了除非你先说明,又没有说一定会答应。这事错在你身上,想八百万就让我违背我的原则?不可能。”
要不是打不过他,靳流月现在就想上去给他两拳,这家伙太气人了!
温言起身嚷道:“行了!我要走了。”
靳流月回过神来,一愣道:“你不学琴了?”
温言苦笑道:“我倒是想学,但现在没有了交易筹码,你也没教我的必要了。”
原本他和她约定,只要她教会他真正的弹琴,他就解除对她身体的禁制,现在她已经解除,当然交易也就没必要再继续下去。
靳流月哼了一声,喝道:“想得挺美,我既然开始教你,我自己没说要中止之前,就不能停,给我坐下!”
温言愕然道:“你的意思是……”
靳流月把衣袖挽了起来,露出一双欺霜赛雪的玉臂:“今天开始指法第二课,开始吧!”
温言看着她故意板起的脸蛋,心中忽生异觉。
这妞好像对他的态度和以前有所不同。
以昨晚为例,她既然能催眠他解除她的禁制,那么肯定也有办法藉催眠的机会杀了他,但她没那么做。
好吧,就算那是为了解决元武的杀身危机,那么没了限制之后,她完全可以不再履行答应让他进凌微居的事,让手下的人把他拦在外面,但她仍然没那么做。
而现在,她竟然还肯继续教他弹琴,这……难道这妞良心发现,知道知恩图报了?
……
一直到晚上,两人才结束了今天的教学。
靳流月显然对当老师非常感兴趣,温言也配合地做个乖学生,她怎么教他就怎么学。他的天赋非常好,这两天断断续续的教学下,现在已经能比较熟练地掌握一些基础指法,尤其是因为身体素质超卓,有些艰难的指法他也能领悟得非常快,令靳流月大感惊异。
要知道她当年学这个,花了足足两年来练指法,手指不知道被弄伤了多少次,中间因为怕伤了手指影响她的美丽,她都差点要放弃了。可是温言显然没这方面的问题,不过两天,就已经几乎快达到了她近两年的练习成果。
但与此同时,让这个古琴门外汉开始懂得弹琴,那种成就感也令她非常兴奋。
终年周旋在燕京的达官显贵之间,暗地里又要经营她的杀手业务,她很少会有像现在这么轻松悠闲的时光,不知不觉间一个傍晚就过去了。
直到晚上九点,敲门声才把两人惊动。
开门时,外面的小露看了里面的温言一眼,对靳流月恭敬地道:“小姐,今晚还要去你干爹家呢。”
靳流月“啊”地一声轻呼:“我差点忘了,快准备一下,我立刻换好衣服过去。”
温言奇道:“这么晚了你还去你干爹家?难道说你和你干爹……”
靳流月气道:“你脑袋里一天到晚就只有些龌龊的事吗?我和我干爹是最正常的父女关系!他老人家忙得要命,晚上都没时间回家吃饭,今天晚上难得回家一趟,所以叫上我一起宵夜,一家人小团聚明白吗?”
温言摇头道:“不明白,我一个孤儿怎么可能明白团聚这种事?”
靳流月一怔,突然记起曾经调查过他的身世,他确实是在孤儿院长大,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升起一丝歉意,脱口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那么说的……”
门外的小露完全看傻眼了。
小姐竟然会跟这个恶棍说“对不起”!
温言比她好点,但也没好多少,讶道:“你跟我道歉?”
靳流月反应过来,颊上微红:“我本来就是个有教养的人,说错了话当然要道歉,不信你问小露。”
小露结巴道:“小……小姐,这个……我……”
靳流月气道:“没用的东西!连圆个谎都不会吗?!”
小露为难地道:“这……”
温言看得哈哈大笑。
靳流月双颊更红了,白了他一眼,转身出了琴室:“我要走了。”
温言叫道:“那我呢?”
靳流月没好气地道:“你要走要留,难道我还拦得住你吗?”
温言听得一呆。
这话是她说的吗?要是以前,这时候就该是一句“滚”吧!
不过靳流月不在这,他显然没有留下的必要,等她离开后,他立刻离开了凌微居,坐车回到桐子巷。
到达时已是晚上十点半,涂一乐这家伙竟然还在院子里练他教的“帝王之术”。
更神奇的是,宣小冉竟然在一旁给他鼓劲儿!
见温言踏进院内,宣小冉热情地叫了一声:“温哥!”小跑过去,亲热地一把挽住他胳膊。
温言讶道:“你怎么在这?”
宣小冉嘻嘻一笑:“我来监督这家伙的练习。”
温言若有所悟,看看她又看看涂一乐,眼神古怪起来。
宣小冉现在对他如此亲昵,显然正是因为温言帮涂一乐的这招,毕竟后者要是练好了,受益的可是她!
涂一乐练得浑身是汗,仍能分神分辩:“不是我叫她来的,她自己非要来不可……”
温言哑然一笑:“随便吧,总之记住我的话,你一定要忍住,否则带来的恶果是一辈子的事。”
宣小冉插嘴道:“温哥你放心,我会好好监督他的!”
温言笑了笑:“行了,你们接着练,我要去睡觉了。”
宣小冉松开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