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大出意料,奇道:“这你也知道?”
郁宁露出少许不屑之色:“我早想到张泽威会各方面找关系,所以有派人盯着他,但没想到他竟然找到了你。”
温言叹道:“逝者已逝,郁姐你节哀。”
郁宁喟然道:“我这个表弟从小就是老好人,想不到会死得这么意外。小可以前最喜欢这个表叔,这次他的死给小可的打击有多大,你大概也能想得到。”
温言苦笑道:“我能理解你说这些是为了堵住我的口吗?”
郁宁看向他,柔声道:“你和我关系特别,我当然也不想因为别人的事导致我们发生矛盾,提前堵住你的嘴,总比我当面拒绝你要好。”
温言沉吟道:“其实我来的目的有两个,但是是有选择性的。”
郁宁有点意外,问道:“什么意思?”
温言沉声道:“首先我想问一下你对国家下拔的私企扶助资金有没有影响力?假如有,我希望你能帮帮我,拿到其中的一个名额。”
郁宁恍然道:“我明白了,张泽威就是用这个来求你帮忙?”
温言并不否认:“没错,因为我现在遇到了一个比较大的麻烦,所以扶住资金的名额我一定要拿到一个。”
郁宁轻叹道:“那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这笔钱由中央直拔和分配,名额选择也是由上面派下来的人负责。虽然我可能不该说,但你迟早会知道,最高负责人就是张泽威的亲哥张泽恩,所以他对这笔钱的影响力,确实不是我能相比。”
温言并没有露出半点失望之色,毕竟张泽威敢拿这个来做为条件,肯定是有其原因,温言早前就已经有过类似的猜测。他缓缓道:“那我今天来,目的就是另一个了。”
郁宁温和而坚决地道:“我是不可能会放过那个畜牲的,现在我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温言认真地道:“你搞错了,我不是来求你放过他,而是希望你帮我隐瞒一件事。”
郁宁错愕道:“隐瞒什么?”
温言一字一字地道:“隐瞒我杀王钟的事!”
郁宁张大了口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温言凝视着她,也不说话,给她消化这句话的时间。
过了半分钟,郁宁才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什么你杀王钟?现在王钟不是被抓起来了吗?”
温言不答反问:“先答我一个问题,抛开你的身份,你希望他就那么一枪毙命,还是受尽折磨而死?”
郁宁在他面前毫无掩饰的必要和想法,毫不犹豫地道:“可以的话,我恨不得一刀一刀把他凌迟处死,然后剐出他的心,看看它到底有多黑,为什么竟然要杀了小波那样的好人!”
温言正色道:“那我可以这样理解,现在进行司法审理,然后执行死刑,只是你最低限度想要做的。只要有可能,你会让他死得更惨。假如是这样,那你就该明白我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郁宁心中一震,迟疑道:“我还是有点不明白你的意思。”
温言平抬双手:“这双手,可以治愈很多人,可以解除很多人的痛苦,但……也可以让人痛不欲生,在漫长的岁月里被痛苦折磨,甚至连自尽都做不到,一直痛苦到我想要他死的那天。”
郁宁脸色不断变化,呼吸也急促起来。
温言继续道:“这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但关键在于你有多在乎你的这个表弟,那份在乎是否强到让你可以暂时压过你的法律意识。我尊重你的选择,只要你选择让王钟接受审判、最后用一颗子弹结束他的生命,我立刻离开,绝对不会向你再提半个字。”
郁宁眼中复杂的神色不断交替,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道:“你具体的办法是什么?”
温言心中大喜,知道她意动,立刻道:“首先我要答应帮张泽威,然后你假装给我面子,不再对这起案子追究,只要没了你对警方的压力,我相信张泽威一定有办法把他小舅子救出来。那之后,我会得到他答应给我的扶助资金,而我则会悄悄对他小舅子动点手脚,让他在几天后患上重病,从此开始‘享受’能令他生不如死的痛苦,但却没办法死掉。至于让他什么时候死,由你定,我来做。”
郁宁呼吸越来越急促,饱满的胸部因此而不断起伏,透露出她心中的挣扎。
这条件非常诱人,可是却和她脑子里的法制观念不断冲突,令她难以下决定。
温言不再说话,静静地看着她。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近五分钟后,郁宁终于艰难地开口:“我做不到……我没办法抛开我的身份做判断,身为省委书记,我有义务以身作则……”
温言心中一没,但这是对方的选择,他有言在先,自然不会反悔,说道:“明白了,再见。”站起身,朝前门走去。
就在这时,二楼上忽然传来郁可的声音:“我选第二种!”
温言早知道她上去后就在楼梯口那偷听,但没想到一向温顺的她竟然会开口,不由愕然停步,转过身去。
郁宁也抬头看去,错愕道:“小可,你……”
郁可小跑着从楼上下来,激动地道:“我不明白,为什么那种坏蛋我们也得那么便宜他?妈妈你不是也是说了吗?最后判下来,很可能是无期徒刑,以后他还有机会判刑、出狱,那种坏蛋,就该受尽痛苦而死!”
郁宁呆若木鸡。
郁可走到她面前,突然双膝一低,跪了下来,哭道:“妈妈!我求你啦!选温言的做法好吗?”
郁宁一个字也说不出,看着跪在面前泪如雨下的女儿。
温言很想开口说句“郁姐你听小可的吧”或者“小可你别为难你妈妈”,但终是什么都没说。
良久,郁宁终于道:“小可你起来。”
郁可哭叫道:“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
郁宁厉声道:“胡闹!给我起来!”
郁可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娇躯一震,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郁宁深吸一口气,转头道:“我一会儿就会设法知会警方,撤消给他们的压力,剩下的事,你照着你的计划去做吧。至于要他死的时间,我希望他永远都不死,行吗?”
这是要让那家伙痛苦终生的意思了,郁可一震,叫道:“妈妈!”
郁宁转回头,看着爱女,眼神柔和起来,轻轻抚着她头发道:“傻瓜,妈妈怎么可能愿意那么轻易地放过那个畜牲呢?”
郁可扑进郁宁怀里,大哭起来。
温言一语不发,默默退出了郁家。
走出了小区,他才摸出手机,拨出了文敬业号码。
片刻后,电话接通,他开门见山地道:“文副厅长吗?嗯,是我温言。我现在在长河,不知道可不可以约个地方见面……当然,张厅长也来。嗯,好的,谢谢。”
……
次日上午十点,温言回到了燕京。
昨晚和张泽威见过面后,他答应了张泽威的请求,后者自然大喜,拍胸保证菲雪美体一定能拿到这次扶助资金的两个大名额之一,十二亿的援助金。那之后,温言回宗岩的地方睡了一晚,就订了一大早的机票,赶往燕京。
张泽威那事不是一天两天,要弄出他小舅子少说也得花个一两个月,收拾王钟的事当然也只有等那时再说。不过在那之前,确认了郁宁确实没有再对王钟死盯着之后,张泽威会先把名额给菲雪美体。
在机场下了飞机,温言在机场外和赵富海派来接他的人见了面,不由一愕。
一身劲爆紧身皮衣的赵灵芝摘下墨镜:“怎么?不认识我了?”
温言讶道:“你好像很闲的样子,这么空来接我?”
赵灵芝若无其事地道:“我有一个月的假期,最近都在z国这边,天天没正事做,偶尔帮我爸办点工有什么奇怪的?上车吧!”
温言不禁对她的职业产生了兴趣,上车后,等她开车离开了机场,才问道:“你做车手累不累?”
赵灵芝并不看他:“累得要命,但是我爱它,比其它任何事情都要爱。速度才是一切的极点,包括感官和享受。”
温言顿时邪恶了,重复道:“感官和享受?你指身体方面的还是……”
赵灵芝也不是没经验的黄毛丫头,登时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双颊微红道:“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