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派带来的兄弟七七八八的躺在地上,见人群里发出阵阵笑声。这些人,或是红着脸,或是一肚子的火气,或是口中喊着“哎呦”,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
于大派伤的不清,齐博松这一脚正中他的胸口。于大派被人扶着站了起来,指着齐博松喊道:“你他妈的给老子等着!老子不把你这家店砸了,老子就不姓于!”
齐博松又抱起了拳头,对着人群说道:“齐记上上下下,还等着各位老少爷们的支持。希望大家常来!”
于大派在人群爆发出的笑声中、齐博松的淡定中、天空的冰冷以及地上的泥泞,一瘸一拐的被人扶着离开了齐记的门前。
见于大派走了,看热闹的人们渐渐的散去了。酒楼里的大盘子有些微微的凉了,客人们赶紧叫小二关上窗子,又吩咐烫上一壶好酒,再把大盘鸡拿下去热一热。
人潮渐渐散去,街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齐博松走进屋子,贞杏一把拉住了他。她全身颤抖着,几乎说不出话来。齐博松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吧,不会有事儿的。”齐博松说道。
他的眸子里发散出一种另她安心的光。贞杏点了点头,可是,眼泪依然含在眼睛里打转,这时,有客人进来,贞杏赶忙放开齐博松的手,不禁的脸色绯红。
当日,齐博松恶斗于大派成了街头巷尾流传的时尚事件。刘老板刚刚算完了账,摸了摸胡子。他早就看出来,齐博松不是一般的人,但是没想到,他竟是个武林的高手。
李寡妇有些心惊,才送走了小鬼又来个阎王。万一他家以后不交租子,让她怎么办?她当初就忘记设想一件事儿,能让绸缎庄那家无赖痛痛快快的离开的,就不是一般人。这可真是惹祸上身呀!
这两日,齐家的生意渐渐的安稳了下来。贞杏的会员卡制度渐渐的起到了效果,于家最近也没有闹事,更显得日子太平。
齐博松每日帮助杏贞理货、上货、算账。重活、累活都抢着干,贞杏心说,要真是嫁了一个这样的男人,这一辈子也就够本了。
二人盘算了一下,这两日,大概赚了五两银子。虽比旺盛时差了一些,但总算是有收入的。为了安全起见,齐博松每日晚上将贞杏送回到家中,自己再返回到伊犁的店里居住。
一日,齐博松刚刚睡下,突然听到外面一阵杂乱的声音。他来不及穿衣服,抄起一根棍子就冲了下去。
果然,只见七八个人,正拿着石头砸齐家的铺子。齐博松火了,使出一招蜻蜓点水,又接着一招横扫千军。顿时,三四个人应声倒下。
剩下的,见齐博松武艺高超,不敢轻举妄动,却又不甘心。齐博松,一个翻身,抓住了其中一个看上去比其他人要胆小的。一把刀子立刻抵住了那人的脖子。
“说,是谁叫你们来的?”齐博松问道。
那人看了看来的伙伴,还装成硬汉一般,喊道:“宁死不说。”
齐博松不禁的哈哈大笑了起来,手中的刀子对着空中抛了抛,雪亮的刀子,在火把的映衬下,几乎能倒影出人的影子。
“那咱们就试试?”说着,齐博松拿起刀子,奋力向那人的腹部刺去。
“啊……”只听那人发出一阵惨烈的叫声,身边的人听了,慌张的说道:“杀人了,杀人了!”聪明的撒腿就跑,剩下两个吓呆的,也想要跑,但是腿不听使唤。
齐博松冷笑了两声,骂道:“就他妈这等的小胆子,还敢出来当流氓?爷爷当流氓的时候,你们还裹着尿布呢!说,是不是于大派让你们来的?”
刚刚在齐博松刀子下面的人不禁的哭了出来,软软的瘫坐在地上。又见他的脚下,湿漉漉的一地。原来,这人竟吓的尿了裤子。
“尿(sui)种!”齐博松不禁的骂道,顺便踢了他一脚。
“我问你。是谁派你来的?”齐博松一面玩弄着匕首,一面说道。
那人拿起袖子抹了抹眼泪,过了半晌,才说道:“是于大派。”
“他给了你们多少银子?”齐博松问道。
“每人一两。”那人说道。
齐博松冷笑了两声,踢了那人两脚,说道:“一两银子你们就把命给他了?听清楚了。你们这帮人以后要再敢到我家闹事儿,就不是今天这样的简单了!杀人虽然要偿命,但是,我正常自卫可是任何罪过都没有!到时候,把你们打的腿断胳膊折的,连银子都不用赔!你们自己回去算算这笔账吧!听清楚了,以后,不许你们接于大派的生意。不然,爷爷连你们的老家一起端了!滚吧!”
说完,齐博松收拾了东西,回到了铺子里。他一向有这种习惯,身边藏着一把匕首防身。这匕首藏了十多年,想不到,今天竟派上了用场。
齐博松躺在床上,心里反反复复的思量。不能让贞杏离开他的身边,太危险了。不管贞杏有多不愿意,只要这生意要继续做下去,就必须在伊犁租或者买上一套房子。
第二日,齐博松接贞杏时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想昨儿晚上发生的事情与贞杏说了。贞杏听的心里一震一震的,最害怕的事儿,到底还是来了。
“我盘算,你不能住在这里了。咱们现在不可避免的惹上了麻烦,你独自一个人,早晚是要出事儿的。搬到伊犁去住吧。”齐博松说道。
贞杏躲在马车里,心里一阵酸疼。万一昨儿晚上齐博松要出什么事儿的话,自己要恨自己一辈子呀。
“好吧,今儿我就去找房子。不能距离店铺太远。”贞杏说道。
齐博松点了点头,说道:“是呀,不能距离太远,互相也好有个照应。小主,不然,给你买个丫头吧。”
“我们哪里有那么多的闲钱?丫鬟的这个问题就算了吧,这么长时间了,我自己也能照顾自己。放心吧。”贞杏担忧的说道。
找了几天,也没找到贞杏中意的房子。齐博松又担心,万一于大派起了坏心,将贞杏掠走威胁自己,到时候,他也没办法处理呀。
索性,他们两人一合计。将李寡妇后院的房子也租了下来。这商铺后院本有三间房子。贞杏当初并不打算在这里居住,所以,只租了楼下的两间。
齐博松招了一个学徒,有个学徒就这样好,他要像个老妈子似的,扶着打扫房间和清理马桶。这样一来,贞杏最大的问题算是解决了。
乡间的家里,大黑狗被移居到了这里。贞杏嘱咐张大婶千万帮忙看管家里。银子被重新挖了出来,存进了票号里,每年还要交上一些手续费。这是贞杏最不愿意看到的事儿,放在二十一世纪的银行,还要给他们利息呢!
羽绒被、沙发、床被运了过来。在小伙计的面前。贞杏与齐博松只好一个炕头一个炕梢的睡着。虽然不是真正的夫妻,也要装出夫妻的样子。
那小伙计叫小福子,怎么听怎么像宫里小太监的名字。小福子今年十三岁,是南疆来伊犁学徒的。他被饭馆老板赶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了齐博松。
饭馆不爱要笨呼呼的徒弟,齐博松心想刚好,自己能用了。这小福子果然笨呼呼的,但清洗的马桶一流的干净。贞杏的屋子不需要他打扫,他每日将超市里面清理的干干净净。
这孩子虽然不怎么机灵,但肯下辛苦。扛货、挑水的任劳任怨。贞杏对这个小伙计十分的满意,除了包吃住以外,每个月还给他一两银子。小福子千恩万谢的,别家的掌柜的都是年终才给钱的,这家掌柜的每个月发钱,真是好。
小福子并不将钱乱花掉,反而攒起来准备孝顺寡妇娘。贞杏看了,更喜欢这个笨呼呼的小孩儿了。
贞杏重新打起来小算盘,开店两个月了,账面上显示一共一百两银子。出去房租、货架、税收,剩下了六十两银子。平均下来每个月一共收入三十两呢!不过,这六十两当中,有五十两作为流动资金在运转,合下来,也只有十两银子可供齐博松与她的生活。
趁着夜色,贞杏亲自下了厨房。手艺虽然一般,但家常菜还是能做的。她端上了两盘子菜,又给齐博松端来一壶烫好的酒。
齐博松见了,到有些吃惊。
“哎呦,今儿是怎么了?老板娘亲自下厨?”齐博松打趣的说道。
贞杏笑了笑,说道:“最近我看你也不爱吃小福子做的菜。这不,亲自下厨给你开小灶了。快尝尝。”
说着,贞杏将筷子递到了齐博松的手里。
“我刚刚算完了账,咱们这两个月一共赚了六十两银子呢。只不过,有五十两要做流动资金。备货用。”贞杏幽幽的说道。
齐博松笑了笑,说道:“那又怎么样?之前咱们投资的那些银子,不是都被你存到了票号
里?咱们现在的流动资金,都是这两个月赚的,不是更好吗?”
贞杏想了想,齐博松说的也对,心情更加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