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二人离开,屋子里面又恢复了之前的安静。仿若投入池中的石子,即使表面恢复了宁静,但各自的内心也不如最初那样平静无波了。
话说另一边,洛月和黎夏两人离开,仍然是七拐八绕的进入了账房,屋子里的陈设依然是她上次走时摆放的样子。她歪头对洛月说道:“洛月,你帮我找个人来,我需要重新整理一下这些账册,东西太多了,若我一个人搬,不知道得搬到什么时候,太浪费时间了。”
“我来就行。”洛月并未出门寻人,直接回答道。“会不会太大材小用了。”黎夏没想到他一个高高在上的堂主会答应做这些仆从的活。“不会。”洛月简洁的回道。“呵呵,好吧,那你帮我把最下层的这些搬到中间.......”听他如此回答,黎夏也不过分纠结身份的问题,一边指挥他挪动书册,一边也动手将一些自己能拿到的书籍归类到相应的架子上。
等到两人将这些东西摆放好后,洛月也有些微微气喘,甚至是由于刚才高架上的书籍掉落,而打歪了他的发髻,使得一缕发丝掉落到了额前,显得有些凌乱美。看他这样,黎夏忍不住笑出声,伸出手去,说道:“呐,给你,擦擦汗吧。”
洛月楞了一下,轻抬胳膊,伸手接过帕子,只是象征性的沾了沾额头,他怕将这方雪白的手帕弄脏了,就如他这双手一样。
黎夏看着他这小心翼翼的动作,顿时又激起了她逗弄的心情,补充道:“你的脸上还有灰呢。”洛月不知道灰在哪里,胡乱用手擦了一下,黎夏笑着说道:“在这里呢。”伸手拿过手绢,将其覆在他的眼上,啧啧,这副呆萌的表情,实在是不宜多看。
她的这种恶作剧的心里,又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于是快速的将其拿下来,说道:“好了。”洛月在她即将收回手时,又抢过手帕说道:“脏了,我帮你洗好后再还你。”“都可以。”黎夏不以为意,她的帕子数量有限,如今少了一个,穗禾自然会问,脏了,当然也得有人洗,现在有人自愿承接了这活儿,也没什么不好,就是他这样的性子,洗帕子这样的事情,嗯,让人不禁浮想联翩。她能想到他挥剑的潇洒之风,却怎么也想不到他居家洗手绢的样子。
听到黎夏的答应声,洛月只是快速将手帕收入袖子中,就像怕他后悔一样,根本没注意到对方已经开始对着他胡乱猜想了。
看看天色已晚,两人前后走出账房,这次由于有洛月的帮忙,所以出来的时间比上次早,即使如此,到苏白依这里辞行时,他也仍旧将饭菜摆放上桌,看似已经在等他们了,当然红衣美人景辰公子依然陪同着。
“来吧,这回可不能不给面子啊,上次拒绝的那个彻底,险些都跟我们翻脸。”林灏渊边说边拍了拍身边的凳子,示意她坐在自己的旁边。提起上次的事,黎夏也知理亏,看向苏白依,发现他只是朝她笑了笑,并未说出什么苛责的话语,她只好点头同意,坐到了林灏渊的身边,就看他如今一副男主子的架势,自己还是乖乖听话,离苏白依远点为妙。
“来,尝尝这些菜是不是和上次的味道一样。”林灏渊见他坐在了自己身边,热情的招呼道。“你怎么知道我上次吃了什么菜式?”黎夏好奇的问道。“废话,菜都是我挑的,我当然知道了。”林灏渊甩了他一个大白眼。呃,这时候黎夏才反应过来,上次自己面前出言讽刺的人是谁。看她这副表情,林灏渊也看出来了,感情上次人家根本就没注意到自己。枉顾自己还感觉容貌惊人,人人都能注意到,没想到这位根本每把自己当回事。
想到这里,他傲娇的鼓着腮帮子,生气的将筷子摔到桌上:“我不吃了。”见他这样,黎夏摸不着他的性格,只好求救般的看向苏白依。苏白依收到他的求救目光后,转头帮衬道:“上次黎夏走的匆忙,根本没当心其他,没注意到你也是正常,何必生气,坏了兴致,搅了饭局。”
一听苏白依这样说,黎夏暗暗急道,你这还不如不帮,赶快接过话来:“是是是,上次是我疏忽,景辰公子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哼,一句话就想被放过,怎么也该拿出点儿诚意出来才行。”可能因为刚才苏白依的施压,他微微收敛了自己的脾气,语气也软了很多。
“那景辰公子想要什么样的诚意?”黎夏小心的问道。
林灏渊见他问,眼睛咕噜噜一转,抬手按了按嘴角,随后红唇轻启道:“那你先自罚三杯吧。”
呃,自己之前的身子虽不能夸张说千杯不醉,但也酒量尚可,可现如今的身子她还没试过,不知道,能不能经得起这酒量,况且看他这架势,根本不是三杯酒就能解决的事。万一自己在他们面前露出了马脚,到时候可如何收场。
见他如此一副为难的样子,景辰公子刚刚回转的脸色又开始由明转暗了。额,这脸色怎么如说来就来的雷阵雨,快的都不考虑人的承受力。虽如此,黎夏赶忙站了起来,拱手道“景辰公子,今日不是在下不给面子,确实是不甚酒力,若到时侯在各位面前耍起了酒疯,我这塑造的美好形象就全部泡汤了。”
“是呀,灏,别为难黎夏了。”看他两说了半天,苏白依才又插嘴道。
“哼,就你是好人,可我心里不平衡怎么办?”林灏渊仍然不依不挠的问道。“那你看,你还有什么其他条件,只要现下小弟有,景辰公子看得上眼的,在下立马二话不说,拿出来,恭送给景辰公子,你看,可好?”黎夏试探的问道。
“哼,你能有什么。”虽是这么说,但是明显感到林灏渊面部有所缓和,朝他身上看来。
本来只是随意一瞟,却立马被他身上所佩戴的长长玉坠给吸引过去。“你这玉佩倒是普通,但是这个坠子倒是别致。拿过来,我看看。”
黎夏也往身上看去,一低头看见了腰间的中国结,立马摘下来,双手奉上,笑说道:“自个编的小玩意儿,不值钱,景辰公子若是喜欢,就当一逗趣之物。”
林灏渊伸手接过,细细的看了下,编的很是精致,“刚才你说,这是你亲自编的?”
“是,闲暇时候随便编着玩的。”黎夏如实回道。“那行吧,看在是你亲自动手的份上,这事就这么算了,下不为例啊。”边说边将坠子挂在自己的腰间,两种红色夹杂在一起,只能看出那淡绿的玉佩,弱化了坠子的美观。似是感觉到效果不如挂在黎夏身上好,他又将它取下,塞进袖口,还自言自语道:“改明儿换个其他颜色的衣服试试。”
黎夏看见这位祖宗终于放过了自己,赶紧坐下吁了口气,若是还不行,自己可真拿他没有办法了,看来也只有苏白依能降服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