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福你,孩子。妈真高兴能看着你披上白纱,和相爱的人幸福地步入婚姻殿堂的样子,我的女儿一定是世界上最美的新娘。”许文清在电话一头激动地笑着流眼泪,她等着盼着的女儿终于找到了幸福,她就算死也死而无憾了。
“妈,你不要这样,不是还没结呢吗。”听出母亲啜泣的声音,她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好了,我们都不哭。妈会给你准备嫁妆的,你只要乖乖的等着嫁人就好了。”
铛铛!有人叫敲门。
“好了妈,我不说了。有人在叫门,可能使莫林回来了,我要先去开门,晚点我再给你打电话。”她急忙切断电话,以为是季莫林遗忘了什么东西回来取。
一开门,她就被一股浓重的香水味呛晕,等她缓过神来,来人已经不请自入的站在屋里了。
她看着女人精致的彩妆,原本的喜悦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好,我是顾美瑶,我是莫林的---女朋友。”她像是示威的在她面前炫耀。
乔心安看着她画着精致的妆容,体现出玲珑身段的连衣短裙,看起来神采奕奕,美如娇画。
再看看自己,因为连日来的失眠而突出的黑眼圈,随意的家居服,两人的差距如此悬殊,她自己都自惭形秽。
“我是乔心安,是莫林没过门的未婚妻。”她不甘示弱的介绍自己的新身份。
顾美瑶摇摇头,讥讽的问:“他对你说过我爱你吗?他对你讲起过我吗,如果他能放下我,应该不会隐瞒我是谁吧!”
乔心安就像被重重的一拳击在心上,顾美瑶字字见血封后的刺痛了她。是啊,他曾为认真的对她讲述过她们之间的事,不就是没有放下忘记她嘛。他从未说爱我爱你,即便是在他们最亲密的时候。
“你知道吗,这间公寓是当初莫林为我买的,他说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小家,要在这里幸福地过一生。”她用修饰过指尖轻轻在沙发酒柜边带过,然后寻衅的看着她苍白的脸。
看着她失神的样子,顾美瑶真是从心底里笑出来。真的都猜对了,她就说嘛,自己这么优秀凭什么输给她。
“跟你说实话,我们之间有过一个孩子。但在我们被迫分手后流掉了,如果我将事情告诉他,你猜他会不会迫不及待的回到我的身边。”其实,那个孩子不是无意溜掉,而是被她去医院拿掉的。
当时,她因为收了冯昕薇的钱,决心要抛弃他,又怎么会留下他的孩子,带着拖油瓶过生活。于是,她毫不留恋的做掉了那个不到两月的孩子,带着足够她潇洒一生的钱去了美国。
却不想,遇到了一个伪君子,骗光了她的钱还抛弃了她。
她回来,就对季莫林势在必得。她决不允许,这个什么都不是的女人阻挡自己的计划。
乔心安攥紧了拳头,将指尖深深地嵌进掌心的肉里,想要用身体上的疼痛来忽略心上的疼痛。强忍着心中的狂怒,想表现的淡定一点。不然,她保证,这个耀武扬威的死女人一定死的很惨。
不能动怒,一动怒,就输定了。这就是一场心理战,比的就是定力。
“我知道,你很爱他。可你要知道,他并不爱你,守着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孤独终老有意思吗?”顾美瑶越说越过分,存心让她知难而退。
突然,一直沉默的乔心安放松了紧握的拳头,一脸从容的说:“对不起,我做不到。不管未来我是会继续和他在一起,还是会分手,那都是我们之间的事。你才是应该离开的那个,三个人挤一张桌子会很挤。我承认是你先坐下,可是你中途放弃了你的权利,舍弃了他独自离开。现在,这张桌子只有我和他的位置,而你已经失去坐下来的资格了。”
见到她原本已经动摇的神情,顾美瑶本以为胜利在望,却不想她却又突然转变了态度。邪恶的她在心里恨不得吃乔心安的血肉拆她的骨,要是没有这个障碍,季莫林早就回到自己的身边了。
“对不起,我还有事,如果没什么其他的事情,就麻烦你先离开吧!”她语气坚定地打开门下逐客令。
顾美瑶轻蔑的看了她一眼,“你等着看好了,他一定会回到我身边的。”
乔心安迎上她的目光,不喜不悲充满坚定的说:“我还是那句话,你已经失去了坐下来的资格。就算他会离开我,也不见得就会留在你身边。走或留,我只听他自己说。”
“哼!”顾美瑶想不到自己遇到这么难摆平的角色,咬牙切齿的踩着足有10公分的高跟鞋悻悻然的消失在电梯里。
原本坚毅的脸瞬间垮台,她关上门顺着门边滑落在地。
她有一种预感,这场爱情战役她赢不了。
她说的对,永远守着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何必呢,她的心何尝不是这样反复的问着自己。
季莫林今天做了一个连续15个小时的心脏手术,下手术台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最近,有太多的事让他心烦。乔心安的态度总是忽冷忽热,时常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让他有一种错觉,她好像随时会离开自己一样。
甚至有一天,自己提前回到家却发现她不在。找了半天也没见她人影,他刚刚跑下楼想去小区花园找,却惊骇的发现她坐在楼顶的边缘,还把双脚搭在外面,悬空的晃动。
他的心瞬间停止了跳动,不顾一切的跑上楼顶。
她就那样安静的坐在那儿,一动不动。身边放着一个喝空的红酒瓶,要知道,平时对酒精过敏的她是连含酒精成分的饮料都不喝的人,却一个人喝了一整瓶。
他看着她时而晃动的身影,生怕一个不留神,她就会掉下去。
他强忍着狂跳的心脏,战抖着走到她身边,从身后一把将她抱下来。
情绪未复的他,很想大骂她一顿。
不知死活的她,却扳着他的脸,笑嘻嘻的说:“莫林。你来啦,我们一起喝吧!”说完,又要去拿那个酒瓶,直到被他拉回横抱在怀里,她才老实下来,沉睡过去。
更反常的是,他总是感觉她在看着自己发呆,等他一回过头,她就又别开视线假装做事情的样子。
他不喜欢这样,像是两个人之间有什么东西阻隔着,却触不着摸不到。
心情不甚高兴的走出大门,电话适时响了。
他一看来电提示,是顾美瑶。他犹豫了一下,按了拒听键顺便关闭了电话。
他没有忘记,他和乔心安就快要结婚了。即使以前他曾经放纵过自己,但一直渴望家庭温暖的他,时刻铭记自己对家庭的责任。
车子一路行驶,终于到达小区大门。他驶进院内,却没有着急下车。而是,静静的呆在车里,看着位于自己公寓的灯亮着,不时出现在窗边晃动的身影。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思想老是游离在乔心安和顾美瑶之间。他一再的告诫自己,必须对乔心安负起责任,必须忘记顾美瑶。
可每一次,顾美瑶的电话都会让他的意志削弱一分。
他将座椅调到一个可以半平躺的舒适位置,躺下去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亮着灯的家看去。
那里,有一个等待他平安回家的女人,有一桌他最喜欢吃的饭菜和咖啡。
你需要的,是一个心疼你,爱着你,能够一生甘心守着你的妻子。他现在才发现,母亲的话不无道理。
一个男人在一生中至少要经历过一次轰轰烈烈的爱情,但爱情的过度燃烧会使两个人筋疲力尽。往往最后,我们会发现回归平静的婚姻是平淡的相守。
它不热烈,不澎湃。却会像氧气一样慢慢渗入你的血液,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永远无法割舍。
再第N次拨打他的电话无效后,乔心安看着墙上的挂钟走向凌晨30分,只好将做好的饭菜用保鲜膜盖上,放进冰箱,自己也是了胃口和吃的欲望。
她坐上沙发,打开电视打发时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养成了他不回来她就不睡觉的习惯。习惯听到他的脚步声,在她还未来得及掏出钥匙的时候,先打开门满面笑容的迎接略带疲倦的他。习惯在他深夜工作时,右手边放上一杯温度适宜舒畅精神,养阴润肺的桂花茶。习惯让他朝着右侧睡觉,以免压排心脏,而自己向左侧的睡觉。这样就可以,每天刚睁开双眼就看见他安静的像个婴儿般的模样。
谁让你心动
谁让你心痛
谁会让你偶尔想要拥他在怀中
谁又在乎你的梦
谁说你的心思他会懂
谁为你感动
如果女人总是等到夜深
无悔付出青春
他就会对你真
是否女人永远不要多问
他最好永远天真
为她所爱的人
拿着遥控器切换了几个台以后,突然,一首略带忧伤和惆怅的感性嗓音吸引了她。
她听着那个歌手在舞台上的演唱,时而委婉忧愁,时而激昂高亢。歌声中的每一个字,每一个音符都重重的敲打着她的心。
当一曲结束时,她已经不知不觉泪如雨下。现在的她,不就是这样的境地。
如果女人总是等到夜深
无悔付出青春
他就会对你真
是这样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为什么会觉得心里有怎么填都填不满的空虚失落。
终于,期待的脚步声在寂静的深夜想起。这一次。她却没有去主动开门。因为她不确定,他是不是从那个女人的身边解禁回来的。
明明提醒自己不要像个妒妇,可她却不自主的辛酸难受。
开门,进来,换鞋。
他一边放下钥匙和外套,看着她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温柔的走过去蹲下来将她的手包在自己掌心。
乔心安假装惊讶的说:“你回来了,吃了没,我做的饭在冰箱里,我拿出来给你热热。”
她刚要起身,就被季莫林按回到沙发上,随后一个沉重的身子压上她的双腿。
看着季莫林怠倦合着双眼躺在她的腿上,她关心的问:“今天很累吗?要不要我帮你泡杯安神茶,让你好好睡一觉。”
季莫林全身都放松了下来,他摇摇头不想动。一直以来,她就是他最温暖的港湾,让他有一种安全放心的归属感。
“那你就睡吧。”她将原本披在自己身上的毛衣盖在他的身上,想哄小孩一样的用手轻轻的拍着他。
“安,我们也要个孩子吧!”他没有睁眼,就像是熟睡时说的梦话。
“什么?”她有些不敢相信。 Wшw☢ ttκā n☢ ¢O
“我们也生一个小孩,到时候他叫我爸爸叫你妈妈。我们陪着他一起成长,一起去任何想去的地方游玩。”他翻了个身,将头贴向她的肚子。
他们的孩子会在这里着床、发育、成长,最后变成一个漂漂亮亮的孩子,他会长大、会认字、会甜甜的叫他们爸爸妈妈,光是想一想,他就觉得很幸福。
我们之间有过一个孩子。但在我们被迫分手后流掉了,如果我将事情告诉他,你猜他会不会迫不及待的回到我的身边。乔心安的耳边浮现着顾美瑶今天说的话,一遍又一遍挥之不散。
见她全身变得僵硬,季莫林以为她不愿意,有些失望的说:“你不喜欢小孩?”
“不是,莫林,你真的确定你能成为一个好爸爸,永远的不离开我们吗?”她无法确定他是不是只是一时兴起,如果顾美瑶的话成真,她和孩子将如何自处。
他亲昵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像是在笑她的痴傻。
她将他半空的手握住,放在自己的脸上,感受着他的冰冷,无比坚毅的说:“我的一生,爱过,笑过,哭过,痛过,就算最后我什么都没能守住,但我绝不会让自己后悔过。如果我们之间的距离是一百步,只要你向我走来一步,那么剩余的九十九步都由我来走,就算每一步都会疼痛,我也愿意。”她将自己对爱情的观念告诉他,让他明白她有多爱他。
季莫林的嘴角聚成了一个满足喜悦的一个微笑。他看向她的双眸,看着那里流淌着无限的柔情,用自己微凉的手将她的手带向他心脏的位置,用行动来证明他的话不是儿戏。
看着他逐渐进入浅眠的脸庞,“莫林,如果有一天,你不再需要我,请你一定要老实的告诉我。我会放你走,就算我会因此死掉也会放你走。所以,请不要对我撒谎。”她喃喃自语,在他的额上印上一个浅浅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