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各位国王,大河才向冷书默施了一礼道:“明月国王,现在大事已定,小子也就先告辞了。临行前,晚辈还想斗胆求您一事。”
冷书默笑着说:“大河小友有何要求?本王定尽力而为。”
大河又严肃地施了一礼道:“冷雅的婚事,能否由她自己做主?”
听了大河的话,冷书默一愣,心想:“难道他二人私定终身了?”但他神态未变,缓缓说道:“儿女之事当然是父母做主,再做雅儿毕竟是一国公主,她的婚事即是国体,当以国诏为准,岂能儿戏?”
大河早猜到他会是这种态度,不急不忙地说:“清雅是您的女儿,相信您也不愿意让她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再说她毕竟只是公主,您才是明月国的希望。我愿向陛下献上天级功法一本。”
这本天级功法正是他抄录的兽神灵苑温老的功法。
“天级功法?”冷书默有些激动。要知道他一国之尊,手中最好的灵力功法也只是地级上品。功法是修炼的基础之法,功法如何往往关系到修炼者未来之路能走多远。
但冷书默随即又恢复冷静,如果被一本天级功法就买通,他国王的威严何在?他低声说:“我知道大河贤侄对雅儿的心意了,可是这事还要从长计议。”
大河笑了笑说:“如果我再加上十枚这个呢?”他拿出一枚天级中品的“万灵丹”,说:“这丹药是由万灵药剂提炼而成,作用是大幅提升灵力固化的效果,尤其对超神境高手来说价值连城,这一枚丹药抵得上几年的修炼。”
这次冷书默也不得不动心了,他目前还只是超神境六层,有了十枚“万灵丹”他极可能很快晋升王级。
再好的女婿也不及自身的实力来得重要。冷书默也沉不住气了,急忙问道:“十枚?你真拿得出来?”
大河的确拿得起来,不过他却卖了个关子。“这炼药容易,主要是药材难凑,您若出得起药材,无论多少枚我都能给您炼制。”
冷书默惊道:“你是说这药丸是你自己炼的?”
大河笑着点了点头。
天级功法,加上个天级中品炼药师,这买卖太划得来了,天级中品炼药师不是哪个国家都有的,明月国现在就没有。就算是招个某国王子做驸马又能如何?话说回来,哪个王子又愿意入赘当驸马呢?冷书默马上说:“果真如此,你和雅儿的婚事……”
大河忙打断说:“小子并非是向公主逼婚。小子只是想让公主自己选择如意的伴侣。今天的事,还请陛下对公主保密。不论公主最后选了何人,希望陛下尊重她的决定。”
这倒让冷书默大感意外。他暗想:“如果雅儿选了那前途未卜的乔远箫,岂不是错过了这座宝山?”可他转念又一想,大河如此做大概也是有了一定把握,才会如此自信。
冷书默放声大笑:“年轻人有如此气度和自信,我很欣赏,就依你了。”他已在暗想怎么去重新做冷清雅的思想工作了。
大河用价值连城的一本天级功法和一枚天级中品万灵丹,只换来冷书默的一句承诺,但他却显得极为高兴。
能做的他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看清雅自己的选择了,无论如何,自己没有留下遗憾。
出了大殿,大河就看到火雳正拉着火悠悠往外走。
大河叹了口气,暗想:“这求亲都要赶场,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火悠悠此时也看到了大河,像看到救命稻草般拼命地挥手。
大河急忙飞奔过去,对火雳行礼道:“火云国陛下,小子石大河有礼了。”
火雳知道雪山国对火云国的支援,大河从中牵线搭桥作用不小,也极为客气地说:“贤侄不必多礼。”
大河心想,礼多人不怪,还是老套路吧。他拿出一本天级功法和一枚天级丹药说:“我和火王子有过相交,今日恰巧碰到陛下,能否请您将这两样礼物带给火王子呢?”
火雳先是一惊,然后有些不快。“你和书书的事我听他说了,你们的交情没到这个地步,你拿这么贵重的礼物所为何事,还是直说了吧?我最不喜别人跟我耍心眼儿。”
大河知道火雳性格直爽,便开门见山地说:“小子确是有一事向陛下相求,不知陛下能否割爱?”
火悠悠听了这话,心跳得像个小兔子。
火雳一愣,心想:“我有什么值得这小子如此重礼相换,莫非?”他看了一眼火悠悠,说:“只要不是跟这丫头有关,什么事都好说。”
大河苦笑道:“正是和火公主有关。”
火雳看了二人神情,想起以往传闻,已猜到十之八九。
他和冷书默一样,不是不欣赏大河,只是他已是雪山国驸马。而且又刚刚参加了明月公主招亲大会。火悠悠如嫁给他,肯定会让世人耻笑,火云国皇室尊严何在?
他冷冷地说:“贤侄不必多说了,悠悠招亲的事已向各国通报,是改不了的,贤侄若对悠悠有意,我破例给你个机会参加便是。”
大河施礼道:“谢过火陛下,不过我所求却非此事。”
火雳奇道:“那你还能有何事?”
大河严肃地说:“我想请陛下改改招亲规则,最后人选由火公主自行决定。”
火雳暗想:“说得好听,让她决定,还不是选你?”他坚决地回答:“不行!”
火悠悠撒娇道:“父王!”
火雳怒道:“你闭嘴!”
火悠悠虽很怕父王,父王却极少吼她,她委屈地撇着嘴哭了起来。边哭边说:“我不管,反正人家已经是石大河的人了,别人我谁也不嫁。”
火雳听了这话,气得浑身发抖:“你,你,火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大河忙解释说:“火陛下,不是你想的那样。”
火雳指着火悠悠道:“你这不孝女,从今日起你不是本王女儿。”
火悠悠跪倒在地,抱着火雳的腿哭喊:“父王!”
火雳闭上眼睛,轻声说:“你去吧!”
火悠悠在地下连磕了三个响头,颤声说:“谢父王成全!”
这下大河傻了眼,火悠悠竟然真的为自己放弃了公主的身份。如果以后自己对不起她,岂不真成了万人唾骂的负心人?
雪蕊流着泪,上前去扶额头渗出鲜血的火悠悠,低声说:“悠悠,你这又是何苦?”
众女的目光全都投向石大河,火悠悠此时已无退路,大河该怎么办?
大河叹了口气,上前扶起火悠悠,说:“悠悠,送送你父王吧。”
火悠悠哽咽着站了起来。大河拉着她软腻的小手,忽然心意一动,说:“来,我们俩来给老人家跳支舞!”
火悠悠想起了二人的“灵力之舞”和“灵魂之舞”,那是只属于他们的舞蹈。
二人的翩翩舞姿中,火雳渐行渐远。
到宫门外,火雳忽然住脚步,回头望去,嘴角露出不为人察觉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