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杜宗主参禅叙因缘(3)

秦川本是个豁达之人,小莹已逝,心中虽然还存着伤痛,却不再不放过自己,恢复了潇洒剑客的本色。环顾屋内,突然想起一事,道:“对了,玉成呢?他不是跟你一起来见杜师伯吗?”李文秀笑道:“他到这里是来取玄铁兵器的,杜师伯看到了玄铁令牌后,就让他去闯塔了,玄铁兵器就在塔顶,如果他能够闯过去,就能拿到玄铁兵器,到时候两件信物都有了,灵台方寸门统一指日可待。”

秦川道:“闯塔?”杜仲灵道:“阿弥陀佛,张开祖师当初为了灵台方寸门再度复兴,留下了两样东西,一是玄铁令牌,一是玄铁兵器。那玄铁令牌一向由灵台方寸门门主所有。后来武则天攻打灵台方寸门之际,门主身死,令牌丢失,几经辗转,被花宗找到,普陀山大会之后传给玉成。而另一项玄铁兵器则一向由我棍宗保管着,等待拥有玄铁令牌的人来取走。玄铁兵器保存在外面的天一塔之上。天一塔是张开祖师所建,塔每一层都有一人防守,也是张开祖师选定人员教授功夫,然后一代代传下弟子守塔,守塔的人除非是死亡或者是被闯关者打败,否则终生不能离塔。如今守塔的是我五个师兄弟,自从他们入塔,我已经有十年没见过他们了。”

秦川道:“杜师伯,听你这么说,这守塔的五个人功夫想必都很高了?”杜仲灵道:“这是自然的。据贫僧所知,那五人的功夫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孙元生跟唐娇两人的功夫是我**出来的,那五人每一人的功夫恐怕不在这两个小辈联手之下。”

秦川跟李文秀自然知道孙唐两人联手的威力,这时候听杜仲灵这么说同是一惊,道:“那如果闯不了关会怎样?”杜仲灵道:“这个你俩大可放心,闯不了关自然就会退出来。守塔的五人不会伤闯塔人的性命。不过,张开祖师当年规定,每人一生只能有一次机会闯关,如果退出来,就不能够再回去。那被闯塔人打败的守塔人也不能再回塔,要另寻弟子传授功夫回去守塔。”

李文秀犯嘀咕道:“怎么还有这种怪规矩!”杜仲灵道:“这些都是为了防止玄铁兵器被别人抢夺。守塔之人的品格我是放心的,但万一有人用金钱权利诱惑他们成功,那玄铁令牌岂不是落入恶人手里?张开祖师定下严密的规矩,能有效防止这一点。”秦川道:“既然没有性命之忧那我们就放心了。杜师伯,守塔五个人这么厉害,你瞧玉成有没有机会闯过去?”

杜仲灵微微摇头,半晌道:“玉成的功夫贫僧没有见过。这守塔的五人的功夫虽然传自张开祖师,却不是灵台方寸门的功夫,这些功夫,是当初张开祖师领着四大宗主四处铲除那些无恶不作的奸人时,看他们武艺各有所长,着实不凡,失传可惜,记录下来的,后来就用于守塔了。守第一层的人是贫僧五师弟常健,功夫是铁砂掌,有了三十多年的功力了。凭着一双肉掌打遍天下,真气运处,可断金削玉,寻常刀剑根本伤不了手掌;守第二层的是贫僧四师弟文余,使的是一杆长枪,枪人合一,长枪舞动起来,便如全身罩在大钟之内。据说张开祖师后来将这枪法给越国公罗成演示过,罗元帅也将这枪法中的几个破绽都补全,想来威力更大;守第三层的是贫僧二师兄唐天泰,练的是无影拳法,虚虚实实,变化万千。令人防不胜防,根本不知道他如何出招。第四层是贫僧大师兄赵胜,用的是倒钩软鞭,软边上生满钩刺,一鞭打出去如神龙摆尾,开山碎石。”

秦川跟李文秀越听越担忧,见杜仲灵住了口,赶紧道:“那么第五层呢?又是谁,练的什么功夫?”杜仲灵道:“贫僧不知道。”两人齐声道:“你不知道?”杜仲灵道:“出家人不打诳语。据说那第五层的守护者由张开祖师留下的两人担任,一个每天守在塔里,绝不出来,另一个就走遍天下挑选合适的继承者,等到上一任守塔人死的时候进入塔中接着守护,严密程度可见一斑。”

秦川道:“还有这等奇事,看来建造这个塔,也是极其困难的!”杜仲灵道:“当年张开祖师恩义遍天下,威震武林,还跟朝廷有交集。他想要做什么事情,又有何难?”秦川担心道:“玉成的功夫我见识过,他虽然眼力极高,可是内力平平,招式也不算是杰出,这可真令人担忧,不过幸好不伤性命。”

李文秀凑过来道:“哥哥,以一件事情一直没有机会告诉你,没有合适的机会。”秦川转头看着李文秀。李文秀歉意道:“你那本功夫秘籍,我练不了,就送给玉成去练了。”秦川一愣道:“你怎么会练不了?”李文秀道:“你那本金关玉锁十二功,内气根本不存于丹田,我丹田之内内气散不出去,就没法练了。”

秦川奇道:“金关玉锁十二功把内气积聚于丹田啊,世上内功大多都要把气海归于丹田位置,怎么回事?”李文秀心头一凉,道:“不好,我练习的时候感觉聚不起内气。玉成看后说内气要散于四肢,就自己去练了。他一直把内气散于四肢!”秦川急道:“完了完了,那可练错了!这金关玉锁十二功跟普通的练气一样啊!”李文秀站起来道:“咱们快去找他!”秦川也立刻跟着站起来,两人就要往外走。杜仲灵突然开口道:“两位放心,那金关玉锁十二功的确可以将内气散入四肢来练,而且这样练来,进境更快。”

秦川跟李文秀停下道:“杜师伯你知道那金关玉锁十二功?”杜仲灵道:“贫僧年轻时游走四方,听说过此功。这本书本是达摩祖师只履东归时所作,达摩祖师创作了三本经书,是易筋经,洗髓经,还有这金关玉锁十二功。前两本经书为世人所知的。易筋经藏于少林,洗髓经归于大弟子慧可藏于山洞。那另著的金关玉锁十二功,其实一并传于慧可,并不为外人所知。

慧可一脉将这本书流传下去,隋朝末年却突然被人盗去,不知所踪。贫僧年轻时候见过慧可一脉的传人,那时候这本书早就被人盗走,他跟我闲谈之时,说此书虽然被盗,却不妨事。原因是书的练法是口口相传,不为外人所知的。我救过他性命,他才告诉我,那金关玉锁十二功的气海在四肢,不在丹田如果一个人将气海练于丹田,也有小成,不过那只是普通的内家气功,只有将气海聚于四肢,练出来的才是惊天地泣鬼神的惊人内气。刚才听你说时,玉成竟然能一眼看出各中关键,并且把这本书练成了,实在可喜可贺,哈哈,那如此一来,他闯塔岂不是把握有大了几分?天意,天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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