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三天时间已到,何律再一次来到天一集团。
依旧是总裁办公室,依旧是乾悦一个人,她正认真的看着手上的一份文件,头也没抬。何律有些奇怪,难怪那个阴总从来就不上班么?
“决定好了?”没等何律开口,乾悦便开门见山的问道。
何律点了点头:“是的。”
“好!那就后悔不得了,尽快出发吧。何律,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回你老家去看看,或许对你有所帮助。”
“这个,是提示么?”何律问道。
“你要觉得是,那就是吧。当然,你也可以当作只是对下属员工的关心,随你高兴。”
“乾助……”
乾悦放下手中的文件,看着何律,微微一笑道:“以这个世界的年龄来算,我和你姐姐一样大,你就叫我悦姐吧。”
何律眼神微变,但也没有太多惊讶,他们连自己的特殊能力都能了解的清清楚楚,知道自己姐姐的事就更不足为奇。不过他心里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乾悦对自己一直都照顾有加。但再想想也或许是错觉,乾悦这样的领导,对每个员工都很照顾也是有可能的。
“悦姐……”何律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其实我还有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
“问吧,只要能回答你的,我都会回答你。”
“黄河近年水灾的事情,国家地理和气象专家都已经有合理科学的解释,也算是给了人民一个交代,为什么我们天一集团却还要去查这件事呢?而且,就算**给的理由并不属实,但至少可以安定人心,就算天一集团查出了真相,又能有什么用呢?反而有可能会引起其他的麻烦。”
听完何律的问题,乾悦点了点头,眼中露出几分赞许的神色,她示意何律坐下,笑道:“你还是第一个提这种问题吧。其实你的问题,有些是集团高级机密,即便很多老员工都不知道的。不过,我还是打算破例告诉你,算是对你前天晚上英勇表现的奖励吧!一定要记得保密哦!”
前天晚上,何律怔了一怔那不正是自己和茶小泥遇险的时候么?难道当时蓝光中走出的女人并不是茶小泥,而是乾悦?然而仔细想想,那身段,那感觉,完全和眼前的乾悦不一样呀!
乾悦才不理会他的各种疑虑,便开始回答他之前的问题。
“你说的没错,专家们给出了合理的解释,确实可以起到安定人心的作用,但是,光有个原因是不够的,问题如果得不到解决,总会出事情,而我们集团就是解决这类事情的。不怕告诉你,除了集团本身涉及的常规业务外,我们还承担着保护全天下百姓的责任,你可能觉得这话说的有点大,但今后你会明白,我半点没有夸张。至于你说的麻烦,公司其实暗地里早和华国**达成了协议,像这些非科学可解决的事件,**出面给民众一个交代,而我们则查清整个事件的真实原因并彻底解决,所以不会有任何事情。”
“那为什么黄河水灾已经泛滥了好几年,都没有得到解决呢?”
“因为在你来之前,公司根本没有人有这个能力,包括阴总,也同样解决不了。”
何律愣住了,他这才明白,为什么上次乾悦会说,这些任务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本以为只是个简单的试用任务,却没相当这个任务的意义和责任是这么巨大,就好像一座五行山突然压在自己的身上,霎时喘不过气来。
“怎么?感觉有压力了?”乾悦饶有意味的看着他:“不过,你别指望我会收回成命,马上就又到了汛期,如果这件事情不解决掉,今年将会成为黄河沿岸最大的灾难。”
何律愁眉苦脸的坐着,他实在搞不懂乾悦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如此性命攸关的大事,她怎么就可以放心交给自己一个还没毕业的学生?
“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乾悦当然知道何律想说什么,便毫不犹豫的否决了他。看他忐忑不安的样子,乾悦又笑了笑,道:“放心吧,不会让你孤军奋战的。”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块东西,扔给何律道:“这是我的玉牌,如果需要帮忙,可以拿它去找当地天一集团的基站,他们会给你提供你想要的帮助。不过切记,最好还是靠你自己的能力,非到必须不要滥用,否则,我随时可以收回。”
何律仔细看了看手上的东西,是一块玉制的铭牌,晶莹剔透,里面仿佛还有五色流光,握在手心,一种温润的感觉便立刻充斥全身,一看便绝非凡品。当然,少不了那沁人心脾的馥郁芳香。
而玉牌的背面,则刻着乾悦的名字和职位,另外还有一串何律不认识的字体,好像是梵文。
“这个,是每个新员工都有么?”
“当然不是,玉牌是在天一身份的象征,除了阴总和我,拥有玉牌的不超过五个人,而且每人只能有一块。”
何律愣了愣,每人只有一块,那也就是说,全公司上下,除了那几个神秘的高层人士之外,便只有自己有这个东西了?那岂不是就像包拯拿着独一无二的免死金牌一样?
现在,他可以肯定,乾悦是的确对自己有着特殊的照顾。但是原因,恐怕只有乾悦自己清楚了。
“那个……如果缺钱花,可不可以卖掉?”何律小心翼翼的问道。
乾悦眨了眨极美的眼睛,一丝灵动智慧的光芒闪烁着:“如果你不在乎上了天一的黑名单,那请便!”
“玩笑玩笑!”何律拿着玉牌,慌忙而出。
回到宿舍,何律将自己的随身必带物品收拾了一下,便直奔车站而去。路上,他才给赵未央打了电话,说明自己是被新公司派出去实习,要好久才回来。当然,赵未央依旧保持了十分的怀疑态度。
坐上回魏城的长途汽车,何律心里沉甸甸。想当初被赶出村子,他不过十二三岁,迄今为止,他已经快十年没有回去过魏城了,高耸的王屋山,寂静的小村庄,还有那一条条乡间小道,早已记忆模糊。而他更忐忑的,是不知道过了这么久,村里人是否会接纳他。
何律旁边坐的是一个女孩,从他上车开始,那女孩便头上蒙着报纸在睡觉。但看这女孩的身材气质,何律却总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忽然,汽车一个急转弯,那女孩身体一个剧烈的晃动,报纸从头上滑落了下来,而她本人也正巧扑倒在何律的怀中。而那女孩却似乎并没有醒,反而趴在他怀里睡的更舒服。
怎么办?何律心里瞬间各种纠结!他想把女孩叫醒,但又怕女孩误会自己想对她做什么,可如果就这么任由她趴着,一会儿醒来就更说不清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熟睡中的女孩忽然有了动静,何律正紧张她醒来该怎么解释,那女孩却只是扭了个身而已。这下,何律真真切切看到了她的面容,不禁又惊又气。他一下把女孩从怀里撑了起来,厉声道:“茶小泥,你玩够了吧。”
“别闹,让我再睡会。”茶小泥睡意朦胧的又趴到他的腿上。
何律哭笑不得。自昨天晚上事情之后,他本打算找茶小泥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奈何根本没有茶小泥任何联系方式,甚至连人家在哪个系哪个班都不知道。他也只好作罢!没想到今天竟然会在车上碰到她,真是奇哉怪也,世上哪里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口水!”何律毫不客气又把茶小泥推了起来:“茶小泥,老实交代,你跟着我干什么?”
“谁跟着你了?我先上的车,我先挑的座位,是你跟着我来的好吧。”
何律语塞,她好像每次都说的很有道理,的确是她先上的车。何况自己回魏城也是临时决定的,她怎么会未卜先知,还事先坐了和自己同一辆车,确实不大可能。
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记得没错的话,大一应该课程很多的,你该不会逃课的吧?”何律忽然问道。
“嘘!”茶小泥连忙做了个噤声的姿势。
“你真是逃课的?”何律反而提高了分贝,诧异不已。
茶小泥在何律胳膊上狠狠掐了下:“小声点会死啊,想要全世界人都知道吗?”
“小姐,你也太放肆了吧!这种逃课,弄不好会被开除的,你还是乖乖回去上课吧。”何律语重心长的说道。
“啰嗦,本小姐才没兴趣上那种课,听着自己几百年前就知道的东西,一点营养都没有的。”茶小泥很不屑的说道。
“你……”
“好啦好啦,反正我都出来了,有本事你去告密啊。”茶小泥满不在乎的仰起头,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样。
何律无奈的摇了摇头,早看出来了,这丫头压根就是个问题少女。至于那天晚上的事情,何律什么都问不出来,这丫头压根就满嘴胡话,一会儿天女下凡,一会儿观音菩萨降世,整的何律头都大了。
风尘仆仆六个小时,他们终于回到了魏城。
一下车,何律却茫然了,说实话,他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这曾经无比熟悉的县城,如今变得却是如此的陌生。这一刻,他也是体会到那句话: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你要去哪呢?”何律问茶小泥,心道最不济,她去哪自己就去哪,反正在这个如今陌生的县城,他也只剩茶小泥一个熟人。
然而,茶小泥脑袋却摇的拨浪鼓似的:“不知道啊,你去哪我就去哪。”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哪知道!”茶小泥看白痴样看了何律一眼:“我要知道早就去了,还跟你在这里浪费时间。”
呵呵!何律是真心被她打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