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痛苦的回忆

虽然刘忠的身法很快,但在出天牢的过程中,龙占渊还是看见,沿途的守卫都躺在地上,不知是被药迷倒还是杀死。

直觉告诉龙占渊,刘忠是来救他的,失神的双眼当时明亮许多。很想用语言进一步确认心中的推测,龙占渊却无奈喉咙被施了术法,干嘎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了解龙占渊举动的欲为,刘忠却没有顺龙占渊的希望将封音术解除。

目光苍远地望着前方高耸入云的巨大山脉,刘忠出口的话充满凄凉:“时间紧迫,太子请恕老奴无礼,暂别说话,容老奴先说。”

借着星月的光辉,龙占渊看到刘忠的老脸上挂着从未有过的凝重,心不由剧烈一沉,遏住涌到脖子的千言万语,对刘忠点点头。

“谢太子!”刘忠淡淡地说,语气远没平时得到龙占渊恩赐那么感动,相反“谢”字过后,言词、神色变得更加悲怆。

“太子……”刘忠的声音有些梗塞,“从现在开始,老奴说的每一句话,您都要牢记心里。”

心被刘忠遗言似的话搅得七上八下,龙占渊不敢怠慢,再次乖乖点头,眉头皱成一线。

没有拐弯,刘忠直截了当地切入正题:“第一,老奴侍奉太子多年,与太子相处的时间甚至超过皇上、皇后,所以不管对方怎么伪装,老奴都能凭对太子的熟悉感,肯定您才是真太子。您腕上会生血龙鳞一定是遭了贼人暗算,而那个冒牌货会方方面面都和太子一样,也一定另有隐情。但,老奴官小职微、力量平平,实在无力扭转当日的败局,只能期待事情有缓,给老奴时间来救太子。幸好苍天有眼,皇上没有将您当场处死,给老奴机会劫牢反狱、将救太子出来。”

一番话如同在龙占渊心中开了两扇门。终于有人相信我是冤枉的了!龙占渊心里喊,侥有兴致地望着刘忠的脸,等待下文。

“第二,虽然真相未明,但只要有点头脑的人就能猜出太子受冤是某个野心者欲夺北海圣国江山的诡计。能够在守卫森严的皇宫害太子于不备,老奴肯定此人绝非等闲,搞不好就是皇族身边的人。基于这种推断,老奴不敢冒打草惊蛇之险,轻易去找谁帮忙,只能千思万虑、使尽手段劫牢反狱,所以太子现在还是冒充皇储、图谋不轨的半妖,断不能再回皇宫,并要逃得越远越好。”

不能再回皇宫,还要逃得越远越好?那要逃去哪里?闻听此言,龙占渊立刻面露焦急。

“不管是哪里,只要不被抓住就行。”猜出龙占渊要说什么,刘忠准确回应,接着继续言:“太子应该也看得出,那日在场的人对您有多仇恨。所谓‘纸包不住火’,老奴劫牢反狱很快就会被人发现,到时整个北海圣国都会通辑您,一旦被他们抓住,就只有死路一条,故此在真相大白以前,太子都不能回宫,并要逃得越远越好。”

尽管心里有万般不甘和懊恼,但在龙占渊的内心深处却能够理解刘忠所说,继而现出默许的态度。

欣慰骄傲轻狂的太子能理解自己的话,刘忠一时抛开悲凉,面露慈祥。解开龙占渊的封音术,刘忠干涸的双眼渐渐湿润:“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太子一定要谨记。”

隐约猜到刘忠欲言,龙占渊的的双眼也润起来,一改往日的傲慢,谦虚地应声道:“嗯!你说吧!”

“因为不敢轻易相信谁,所以老奴无法委托谁跟着您,以免保护您不成,反而给您带来杀身之祸。所以从现在起,太子要一个人生活、面对所有困难……”

“不至于吧!”龙占渊闻听此言一口打断刘忠的话,“刘公公不是还在我身边吗?你既然来救我,难道会不跟着我、保护我?”

苦笑着摇摇头,刘忠没对此话做任何答复,只是示意龙占渊朝身后看。在深蓝色夜空的衬托下,数万点法光如颜色各异的流星,璀璨而清晰,正以极快的速度朝他们追来。

“那是……”心为看到的情形一颤,龙占渊本能预感到危险。

“京城派来追杀我们的人。把天牢所有守卫都迷倒虽然可以增加营救太子的机率,但也会加快此事被发现的速度。皇上已经对我们下了追辑令。”见龙占渊欲言又止,刘忠替他将心中的答案说出,随即没有任何前奏地落进脚下的深山中。

脑袋因突然落地一晕,以致龙占渊着陆后有些摇晃。

不关问龙占渊的头脑怎样,刘忠拂袖肆放一道劲风,将龙占渊的衣裤撕成碎片,然后弹动戴着纳戒的手指,从纳戒中取出一件百姓衣装,迅速为龙占渊穿上;接着抓过龙占渊的右手立指如刀,将龙占渊长着鳞片的地方划破,在龙占渊痛楚又迷惑的注视下将流出的血接住,涂在自己身上;随即又掏出一个瓷瓶,麻利地将其中的白色粉沫倒出,涂遍那长着红色鳞片的部位;最后用绢帕将龙占渊生鳞的手腕包得严严实实。

做完这些,刘忠后退两步,冲龙占渊双膝跪倒,悲怆的老脸上又蒙了一层火急火燎:“太子恕罪!非是老奴不愿侍奉太子左右,而是老奴必须为太子引开那些追兵。太子腕上的血龙鳞会发出血龙气息,为追杀者引路,但老奴刚才为太子涂的掩妖粉却可以将鳞片上的血龙妖气暂时掩盖,而老奴身上沾着的血也带有血龙气息,可以迷惑他们的目标。”

说到这,刘忠将刚才的瓷瓶按在龙占渊掌心,“这是剩余的掩妖粉,太子收好。老奴这就去将追来的人引开,太子也赶快逃命去吧!”

稚鹰没经过磨练就被推到悬崖上准备起飞的感觉,刘忠欲走的一瞬,龙占渊感觉自己就像被抛弃的幼鸟,起飞不成却要落入万丈深渊,不顾一切地想要留住可以依靠的人。

“刘公公!”龙占渊一把抓住刘忠的袍袖,不顾男儿尊严和太子身份,哭腔恳求:“你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

“太子……”刘忠酸楚地拨开龙占渊的手,强压满心焦急,耐着性子劝道:“太子切不可再孩子气。您是皇上唯一的儿子,龙氏江山的唯一传人,北海圣国未来的君主,必须拿出大丈夫的勇气来。不让龙氏江山落入贼人之手是您的责任。只要您活着,就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赶快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可是我实在不知道去哪里。”龙占渊无助地说, “我从没一个人生活过,白天吃什么、晚上睡哪,都不知道。别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大不了我们一起逃。”

“傻太子!如果可以一起逃,老奴又怎会丢下太子一人?”刘忠急得反问,语中虽有责备,但更多的却是怜爱。“两个人目标大,就算我们有掩妖粉,待其耗尽也很快会被追兵发现。相反,这么多追兵一起出来,若都被老奴引走,太子会安全许多。老奴一个人走可以飞得更快,把他们引得更远,让他们方向更错。等他们反应过来,回头再寻找太子,就如大海捞针了。”

“话虽如此,可是……”龙占渊被刘忠说得无言以对,又不甘心,唯有僵在原地一脸怨愁。

“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太子还是赶快走吧!”刘忠再次劝道,“被抓回去,再想逃就没那么容易了。”

看情形,刘忠是铁了心不会跟他走。尽管此时此刻,龙占渊乃希望这一切是梦,睁开眼就没事了,但他的内心深处很清楚,这一切都是事实。

事实纵然残酷,也只能扭转,不能改变。而想要扭转眼前的败局,首要条件就是人要活着。

思想如万马奔腾,短短的沉默中,龙占渊似乎明白许多事,领悟许多从未理解的道理。

有些视死如归地挺起胸膛,龙占渊脸上的怯懦渐渐淡薄,年龄似乎瞬间长了好几岁,鼓了鼓气对刘忠决然道:“好!我这就走!刘公公你也要保重!”

察觉到对面少年脸上的彻悟,刘忠的心不由泛起波澜。十五年来,他一直侍奉在龙占渊左右,却只看见龙占渊的趾高气扬、自以为是,从未看见龙占渊如此谦和、坚毅。

泪忍不住更加涌跃,但刘忠知道,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于是果断点头,回应“太子也保重”,便要离开。

“刘……刘叔叔……”

转身的一刻,刘忠听见熟悉的声音在呼唤,只是称呼太过出乎他的意料,以至于他明知时间紧迫,却克不住心头一颤,停住脚步。

“太子,您……您是在叫老奴吗?”转回身,刘忠满目激动地问龙占渊。

“是啊!”龙占渊十分肯定地说,“刘公公年龄等同我父,自我出生起便侍奉左右,劳苦功高,今日又为救我和龙氏江山冒生命危险,受我一声‘叔叔’,当之无愧。“

“太子不可妄言,老奴一个下人,又是宦官,怎配做太子的叔叔?”刘忠一脸惶恐。

很不满刘忠所言,龙占渊紧跟着抢过刘忠的话:“刘叔叔这样说,是把我看成重权重势之辈了?也许三天前,我还在用权利和地位去衡量一个人的高低贵贱,但现在我知道,一个人是否值得尊敬,并不取决于他的出身和家势,而要看他的品德和行为。正所谓英雄不论出身,刘叔叔能在奷臣当道时舍命救我,此种德行,足以令万人敬仰。”

再次被面前少年的谈吐震撼,刘忠激动得热泪直流。看来龙占渊被害并非全是坏事,也让这个曾经骄横恣肆的贵族深刻觉悟。可惜现在不是说长道短的时候,不然他真想再多听听这位太子瞬间明白的事理。

还是逃命要紧。想罢,刘忠竭力克制心中感慨,用催促的语气对龙占渊说:“好好好!太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他们就要追来了,请太子速速离去。”

“好!希望神灵保佑,我们都平安无事,让我有机会回报刘叔叔的大恩。”

深情地说完这句话,龙占渊果断地转过身,顺着坑洼不平的小路奔向密林深处。

“太子!”

才跑几步,龙占渊就听见刘忠呼唤,心里不禁奇怪,刘忠一直心急火燎地催他走,为何会在他真的走时又把他叫住,回身之余露出一脸迷惑:“刘叔叔还有事?”

“老奴还有点事要交待……”声音有些走调,此刻,任谁都能看出刘忠的满怀不舍和放心不下。

“刘叔叔请说。”

“太子自幼在宫中娇生惯养,如今一人逃亡在外,定会吃尽苦头。老奴希望,不管太子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要气馁。要记住——活着,就是希望。”

心里波滔汹涌,龙占渊却出人意料地没有情示在外,反而用极沉静的声音回应刘忠:“刘叔叔放心,我会记住。忍辱负重也好,肝脑涂地也罢,我绝不会让奷人得逞,让龙氏江山落入奷人之手;我一定会把奷人揪出来,当着天下人的面将之正法!”

满意龙占渊的回复,刘忠心慰地点点头,速又有些焦急地言:“还有一事,恕老奴斗胆忠告。”

“刘叔叔不用客气,有话但说无妨。”

“在这块玄法盛行的大陆,想得到别人发自内心的尊敬,就必须让自己强大起来。太子以往的生活……实在过于糜烂。如果有机会,老奴希望太子能潜心修炼,在玄法和斗技上有所成;否则,即使太子生在皇族、天命王者,恐怕也很难坐稳皇帝的宝座。”

怒火惯性地因刘忠尖锐的忠告冲撞顶梁,龙占渊却没有将之发泄出来,仅是眉梢跳动地沉默片刻,然后似有体会地冲刘忠点点头,字字真切道:“我记住了!”

“好!那就快走吧!”刘忠嗓音沙哑地说。

不再费话,连应声都没有,龙占渊如同在跟谁较劲儿,狠狠转过身,带着一股冷风,消失在山野中。刘忠望着龙占渊远去的背景,片刻之后,也果断地转过身,施展腾翔之术,朝另一个方向飞去。

痛苦的回忆又一次闯入脑海,让龙占渊疲惫的身体又生出许多力量。逃亡一年中,每当龙占渊感觉自己快撑不住时,九月初九发生的变故及刘忠的叮咛就会化成教鞭,赶走他的懦弱,驱使他勇往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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