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周瑜暗叫了一声,他知道这是守军进攻的信号,如果西征大军不反扑的话,那后果将不堪设想。伴随着凄凉的号角,凉州城东西南北四门缓缓地打开来。就在开门的一瞬间,胡车儿、邹靖、全琮、薛综四将分别从四门率领数不胜数的西凉铁骑像饥饿的野狼一般迅速冲了出了。
“糟糕!”周瑜大叫了一声,他万万没有想到马超竟然还有这么一手。转眼间,西征大军将士被蜂拥而至的西凉铁骑追着斩杀,周瑜那个心啊痛得好像那一把把长枪是扎进自己心窝一样痛不欲生。
西凉铁骑在凉州城外横冲直撞,说不出的威风、煞气,把号称百万之众的西征大军杀的屁滚尿流。赵云急得双眼喷火试图冲杀过去,但周围都是拥挤的士兵根本就前进不了半步,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肆意砍杀。
周瑜看到战场上的形势,他绝对懂得兵败如山倒这个道理,如果此刻不作出正确的指挥那么想扭转败局那就很难了。在这胜败一瞬间,周瑜试图闭上眼睛冷静地想一条破敌之策。但一闭上眼睛战士们那一双双悲切,恐惧的眼神就出现在他的脑海让人无法安心。
“大都督,兵法云‘置之死地而后生’,在下以为只要再次吹响进攻的号角便能挽回颓势。”鲁肃紧皱眉头向周瑜献计,周瑜若有所思的回应道:“如果此刻吹起号角,一来可以震慑对方,让马超搞不清楚我们葫芦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二来可以激发将士内心深处的战争!”
“子敬啊子敬,你可解了我燃眉之急!”周瑜微微点了点头,如果换作平时他定会抚掌大笑。顿时,如疾风暴雨般的号角声再次响起,城楼上得意洋洋的马超突然眉头轻皱搞不清周瑜意义何在。
而溃败的西征大军将士们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奔腾不息的战斗。一个个咬牙切齿,不由自主地调转身子,从新紧握手中的兵器,在号角的激励下疯狂的朝着不可一世的西凉铁骑冲撞和迎合了上去。
转眼间,双方便咬在一起、混战在一处、喊杀声冲天、空中挥舞着的刀枪长剑如牛毛般密集,场面令人叹为观止。在西征大军的顽强反扑下,刚才还气焰嚣张的西凉铁骑此刻占不了半点便宜。
风在吼、马在叫,士兵在怒喝。两军杀得难解难分,一场追逐战一下变成了一场惊人的大厮杀。放眼看去,天地间只闻这,刀枪剑戟的声响;又见那,彩带旌旗漫半天。紧张激烈的战斗持续一段时间后,人多势众的西征大军渐渐占了上风。西凉铁骑越来越少,在对方强硬的攻势下只得且战且退。
马超原以为凭借西凉铁骑的强大冲撞力和杀伤力可以轻而易举的将西征大军逐出西凉。但是他没想到原本有利的战局顷刻间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西征大军在兵败如山倒的形式下既然反功了回来。
眼看经营多年的西凉铁骑被围攻、被射杀,马超心如刀割,想立即收兵回城,但又恐怕西征大军趁机而入。马超左右为难之际,只见赵云枪如游龙,眨眼间接连刺死全琮、薛综二将后,怒指城头高声叫喊道:“攻——城!”
顿时,杀气凌厉,声势震天。数百架云梯被士兵们抗在肩上,朝着凉州城墙的方向全速奔跑,在他们的身后,是无数的登城车,再后面是百余投石车,还有两根巨型的桩木,大军一上来就气势逼人,毫无隐藏,将全部手段使了出来。
“弓箭手!投石车准备!”马超也顾不得担忧城外西凉铁骑的安危了,因为他知道现在最主要的是防守,于是果断的命令道。顿时,五千精挑细选出来的弓箭手迅速靠到了城墙的砖垛上,将手中的长弓拉成了圆形,五千支锋利的羽箭,箭头闪烁着幽蓝色的光芒,显然是淬了毒的,在战场上,没有什么卑鄙不卑鄙的,胜者王侯败者寇,一切以胜利为前提,只要能帮助胜利,所有的都是合理的。
“射!”掌旗官将手中高举着的令旗陡然放下,一声大喝。这次比起刚才来是有所不同,刚刚威吓的成分多一些,而现在却是全力射杀,尽可能多的杀死对方。弓箭手们将手中强弓高高举起,与身体成四十五度角,“砰”,整齐的弓弦响声,五千柄弓同时响起,像是平地一声炸雷一般,仅仅是气势就足以撼动人心了。
五千支上好竹子箭身,精钢所制箭头的羽箭高高的飞了起来,朝着天空飞去,高傲的抬起头颅,似乎不把地面上西征大军看在眼里。到了一个高度以后,五千枝箭又同时在空中划出了一个完美的弧线,开始向下俯冲,宛如苍鹰搏兔,在它们面前,没有人可以抵挡!
箭如雨下,第一轮箭还没有落到联军阵中,第二轮的射击已经开始了,漫天的箭雨倾撒了下来,与急奔中的西征将士做了一个亲密接触。惨叫声不绝于耳,那种箭支破开皮肤,刺入肉里的声音让人脚软,随着一声声惨叫,一蓬蓬鲜血飞溅开来。
一个个士兵倒在了地上,但是这却吓不倒联军将士,这样的场面,他们见得太多了,受伤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他们每天都做好了死亡的准备,一个同伴倒下去,就会有另一个人顶上来,虽然在一轮接一轮的箭雨之下,联军死伤惨重,但先头部队还是成功的冲过了敌人的封锁,来到了凉州城下。
西征大军中任何一人几乎都是久经沙场的老手,但是将士们爬起云梯来还是有些紧张,或者说是兴奋吧!冲锋的路上,虽然只有数百步的距离,但是却有很多同伴倒在了那里,再也爬不起来。
没有被箭射穿而冲到凉州城下的将士,只能说运气很好。周泰将板斧撇在腰间,他第一个窜上了云梯,虽然一个不小心牵动了背部的伤势,一阵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传来,但他还是咬着牙坚持了下来,比起死去的兄弟们,自己这点伤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