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再见银甲
带路的那个银甲士兵将锦娘和王玉分开关进不同的帐篷,锦娘一看,看来见那冷将军有门儿了,这是要分开单独问话呢(论一妻多夫制72章)。
锦娘看了看那个守在帐篷外站得笔挺的银甲士兵,又瞅瞅这个大帐角落处竖着一尊金甲衣,看那头盔上的羽林,当时她心中就猜想这应该就是将军的大帐了。
于是二话不说直接坐下来,看到那里有水连忙端起来就喝,结果够呛,是酒,根本就不是水!
她咳得正两眼泛泪呢,门外进来一个四十多岁十分高大魁梧一身灰袍的男子,这男子还未接近锦娘她就感觉到一股肃杀之气,这是只有久经沙场的人身上才有的气质。
她和他相对一视,锦娘心下顿时松了不少,此人尽管面无表情,腰挎大刀,但面容倒是十分祥和,眉心中有一枚小红痣。要是没错的话他正是北国女皇其中一个丈夫冷将军。
她立刻单膝跪地,"草民李锦娘见过冷将军!"
那人也不叫她起身,就那样俯望着她,锦娘稳稳保持叩见的姿势不动分毫。
终于他说到,"起来回话!"
"谢将军(论一妻多夫制72章)!"锦娘起身立定毫无惧意地看着她。
他端坐在大帐上首问到。
"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冷将军?"
"将军金甲金盔红羽林天下谁人不知!"锦娘说着双眼神采奕奕,一看就是真心崇拜的样子。
冷将军轻不见闻一笑,"你见过我?"
"不,我并未见过将军,但我的四丈夫荣石曾经有幸见过将军一面!"
"什么时候的事?"
"应该有十多年了吧,那时候他才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第一次去北国做珠宝生意,结果在一个无人的荒壁出有幸偶遇将军带兵训练,那时将军还问他,何以小小年纪独自奔波他国,他答道,男儿当自强!"
"恩,似有此事!他现下何处?"
"我丈夫因容貌出总众先是险遭天朝大皇女强行娶亲,现今又被小皇女觊觎美色囚困于白洲城!"
那冷将军沉吟片刻说到,"你说你从白洲逃出?有军情要报?"
"正是,我十天托人想办法进入白洲,那个和我一起被带来的就是江洲知府王玉王大人,他当时正带着他夫人和女儿去白洲城向白洲知府手下路师爷求亲,结果被困白洲城。我之所以能进入白洲城全靠他斡旋。"
说到此处,刚好有个士兵在冷将军耳边说了些什么,冷将军点点头,挥手让他退下。
"我潜入白家偷偷见到我的丈夫荣石,本想带他一起逃走,但他武功被废,身上又有刀伤未愈,而且以他出众的容貌身形难以逃出白洲城,所以我将他藏在白洲自己和王玉大人回来。之所以我和王玉得以回到江洲是因为王玉大人面见小皇女提到江洲藏匿了几百万的粮食,她命我们回江洲偷偷运走粮食去白洲,如不能运走即使毁掉也不能留给北国,这也正是我要见冷将军的原因!"
"江洲可否真有几百万斤粮食?"
"有,正是我丈夫荣石三年来一直囤积的!"
"你是想用这几百万斤的粮食撬开白洲城的大门?"
锦娘眼中一亮,"正是!"心探不愧是久历时事的将军,她刚说个情况他已经猜到她的用意!
"为何你们要帮着我们北国!"
"将军此言差异,不是你们北国,而是我们大家的北国!天下分分合合,能者居之!这是荣石曾和我说过的原话!我深以为然。更何况继承天朝皇家血脉的子孙不争气这是不争的事实,妄想夺走我的丈夫,官逼民反不过如此!"
冷将军眸光晦暗莫辩,这时大帐内又进来一人,白杨般的刚直身影目不斜视地走到冷将军身后镌刻般站定。
锦娘一看那银甲人,顿时一愣,那人正是前段时日那个深夜锦娘在江洲城里碰到那一队银甲兵士中被称做将军的领队人。
他站立后如老僧入定,不动分毫,闪闪冷耀的瞳仁,如冰露般紧盯住锦娘,她对着那目光只能强敛心神继续和冷将军对话。
"李夫人,据我所知,那个王玉大人夫人和女儿都被扣在白洲城了,我凭什么相信他心向北国而不是小皇女!"
"既然将军对此十分清楚,那不知将军清不清楚王玉大人的生平?"说完锦娘口齿清楚一字一句地说,"王玉其人五岁丧母,几位父亲或改嫁或出家,自幼由其兄王宝带大,其兄王宝比他年长十岁,十五岁开始做长工苦力供其弟王玉读书,天朝祺瑞二十五年王玉突患急病无钱请医,其兄自卖初夜换取十两纹银救回其弟,后王玉天朝祺瑞三十年中进士,于次年在江洲祁县任县令,祺瑞三十六年任江洲知府至今已有十二年,并在任知府第三年与其兄一起嫁进顾家。"
"夫人想说的是,王玉大人对其兄王宝和江洲的感情不亚于对其夫人和女儿?"
"是!其兄王宝正是江洲望江楼的老板,此刻也许正在望江楼招呼生意呢!"
冷将军点点头,若有所思,过会儿指着身后对锦娘说到,"这是我的副将宇文将军,攻下白洲城是他接下来的任务,一切事宜你和他商量!"
冷将军这句话说得锦娘头皮直发麻,后背直冒冷汗,刚要出口,那银甲宇文将军已经跨步到她的面前,"夫人这边请!"
锦娘张张嘴还没来得及发声,那冷将军已经步出了大帐。
"来人!"
帐外护卫躬身而入。
"上水,上食物!"
锦娘愣了会儿,心想难道他刚刚看到自己偷喝酒了?
等到香喷喷的食物上来了,她再不多想,一口喝完一碗水,在矮桌上一对齐筷子残风卷月般扒饭,也不管那银甲将军立于阶上微敛眉头看着她的吃相。
"白洲城立于江边高崖之上,城楼坚固高耸于江面一百米之上,易守难攻。"
她还嘟囔着满嘴的饭菜,听他突然出声一惊,囔囔着说到,"是---所以要---智取!"
"粮食在哪里?"
这人思维太跳脱了。
她咽下一口饭,"就在北山!山脚下有个瓦房,下面有个地下室,你一去就看到了!"
"走!"
锦娘蒙了,这是非要她带路啊,一看到他不耐的神情只能赶紧起身,刚走两步忽然想到还有另一个帐篷的王玉,"那个---王玉大人还-";
"他已经回家。"他面无表情地说到。
锦娘无语了,只能领着这些冷风飒爽的兵士大半夜地去领粮食。
再回到大帐她已经困的不行了,想等着那宇文将军回到大帐赶紧要求先回家,家里还不知道怎样了,特别想念丈夫孩子,他们看到她平安回家了一定十分欣喜。
这样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扒在那矮桌上睡着了。
其实她不知道,王玉一回家见了王宝报了平安就直接去了桃花源,亲口告诉顾长风他们两人已经回到江洲,
顾长风和王莽李三高兴得不得了,真真是三人在家喜极而泣了,又问到荣石,王玉只说没有生命危险,人还在白洲养伤但已经脱了那小皇女的魔抓爪。三人一商量就去城里私塾连夜接回李七,想着晚上一家人吃团圆饭。
可望眼欲穿也没见锦娘回家。
宇文将军回到军帐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低头凝视睡梦中人一眼,呼吸平缓,温文无害地说得香甜,紧闭的双目贝睫清颤,敛起了那一弧秋水般的眸光。
他在他身边静静坐定,凝神想着即将来临的征战。
锦娘梦中顾长风,王莽,李三一一闪过,忽然闪过荣石狰狞的伤口,一下惊醒,一身冷汗,忽然看到烛火阴影处人影坐定,吓得大叫。
"叫什么!闭嘴!"
威严的声音顿起,锦娘立即反应过来现下所在了,拂拂胸口说到,"将军,我,我想回家,我丈夫孩子还不知道我回来了!"
"子时已过,城门落钥!"
"这么晚了。"锦娘呐呐着,没想到已经过了子时,现在离天亮也不远了,她只好继续坐下,宇文将军冷冷着不作声,在黑暗中犹如幽冥一样不辨喜怒,她如坐针毡。
"将军,你打算什么时候进攻白洲城?"
"不急!"
"不行,我急!"锦娘一下子慌了,荣石还藏在那假山山洞里,多呆一天就多一天危险,也多受一天罪。她刚急着起身带倒了矮桌,跌跌撞撞冲到宇文将军身边,一把拽到他肩上。
"啊!"顿时觉得手中一痛,即刻缩回。
那人动若脱兔,豹子一样蹿了起来,强硬的手一把握住她受伤那手的手腕,对着灯光一看,流血了。
锦娘疼的直抽气,原来他银甲上的亮片边缘十分锋利,刚刚她一抓,手便划出血痕来。
那人黑着脸唤了守卫进来送伤药和纱布。
"我们早点进攻白洲城吧!我有办法包你智取的!"锦娘眼中熠熠生辉,带着点恳切。
宇文将军看着她沉吟片刻,"你丈夫还可以挨几日?"
"应该还能支撑十来天,但我一日都不想他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