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做的,只是越在乎,就离他越远。
回到家,入梦不久,沐念就被手机铃声吵醒了。
拿起手机,怒瞪向手机屏,看到上面的名字,沐念的火顿失消了。
“喂。”不知道为什么,沐念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没有刻意的疏离,也没有刻意的冷漠。
“小念,生日快乐。”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很好听,像大提琴一般,低沉却不失磁性,柔和却刚硬。
“还记得啊。”陌生随和的,流淌着浅浅的熟悉。
“当然了,我们小念的生日怎么能忘呢!”对方浅笑出声,散发出男人最初的淡淡味道。
“切,我才不吃你这一套呢。”沐念笑着回道。
“我可是按时间给你打的电话,可是专门做最后一个向你祝贺生日的人,你就这么对我?”
“你那里现在是白天,不正好嘛。再说,怎么不做第一个?”不等那人回答,沐念又说道,“忘了吧。”
“不是,起晚了。”
“骗人,大白天的睡什么觉!”
“没骗你,白天怎么了,也可以睡觉啊!”
“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啊,嗯?和哪个男人?”
“小孩子,管这些干嘛!”
“啊,看,我说中了吧。弈,累坏人家了吧?”
“没有,他强着呢。”
“还说没有!”
·········
“要不要来看看我,嗯?”
“才不要,我可过不惯美国时间。”
“你不是快放暑假了吗?闲着也是闲着啊。”
“那,你来看我。”
“不去,那里太封建了,我受不了那些人的眼神。”
“你不会收敛一点啊,真是的,都多大一人了。”
“好好,等我把事情安排好,就去找你,找我们的小念。”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无聊着,杂七杂八的,却夹着简单的温馨,亲密无间。但却谁都没有去问对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默契至极。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想我了吗?”男人问道。
“怎么忽然问这个。”沐念有些惊讶,这句话,貌似很久都没有在他们中间出现了。
“怎么,我就不能问啊~”男人似乎想要撒娇,却因为其本身强烈的男性气息搞得不伦不类。
“哈哈啊哈哈,弈,你说,要是你这样给你那些情人知道了,会不会都不要你啦。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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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听到电话里传来的笑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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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吃点东西吧。”严叔一脸担忧的看着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的女孩扭过了头,无奈的放下了手中的莲子粥,“我已经派人去找了,花花一定能被找到的。”
“小姐,您要是饿坏了,花花回来了就没人陪它玩了。”
“小姐,花花一定没跑远,说不定它会自己回来呢。”
“小姐,您这样下去会生病的。”
···········
“小姐,花花找到了!”
“真的!在哪?”
听到此话,小女孩的眼睛露出光彩,下床就想去找,却因为体力透支摔倒在地。
严叔看到此景,心疼的上去把女孩抱回了床上,“小姐,你在这儿等着,我马上把花花带来见你。”
女孩眼神希翼,用力的点了点头,乖乖的坐在了床上。
“小姐,花花回家了。”严叔嘱托完佣人去端下饭,屋里的都已经凉了,赶忙抱起花花回去了。
“花花。”女孩接过花花,激动的泪水划过脸颊,抱紧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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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过来,过来。”女孩半蹲着,朝着前方一脸笑容。
那里,卧着一条半大的拉布拉多犬,此时正耷拉的两耳微微发黄,它的脖子上,记着两个铃铛,那上面,刻着她和弈哥哥的名字。
狗狗似乎没有听见,依旧趴在原地,小爪子动来动去,不知道在玩些什么。
女孩眼里闪过黯然,缓缓的朝狗狗走了过去,头低低的,努力的掩盖着眼里的神色,却还是有斑斑晶莹陨落,消失在草丛里。
女孩解下了铃铛,整个过程,狗狗都是乖乖的,没有一丝反抗,似乎早该如此。
紧紧的攥着手中的铃铛,女孩默默地走了,没有丝毫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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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怎么不和花花玩了?”看着一个人蹲在草地上,一脸无聊的女孩,严叔轻轻走了过去,在女孩旁边,也蹲了下去。
“不好玩了。”女孩一心的拿树枝划着草地,没有看他。
“怎么不好玩了呢?是不是它惹您了?”
“没有,就是厌了,不喜欢了。”女孩抬头看了男人一眼,起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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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狗!”女孩看着懒懒的趴在草地上晒太阳的拉布拉多犬,骂道。
“严叔。”
“小姐。”听到呼唤,严叔急忙赶来。
“把它扔了,不要了!”女孩指着那狗,一脸厌恶。
“是。”小姐的话就是命令,他不需要问太多。
“等下。”女孩忽然睁开紧闭的眼,“给人吧,找个爱狗的人,不要像我这样。”
转身,再无留恋。
是的,狗狗,她只能为你做这些了,在这儿,你只会成为下一个花花。
那条狗链,其实并不能禁锢住花花,那只是她做给别人看的。
那条狗链,只要花花想,就可以逃离它,根本不需要挣扎,哪里会有什么斑斑驳驳的痕迹。
她知道他的手段,但还是赌了一把,她用节食,想换回花花的生命,换来的,却是另一条无辜。
记得,每次动那铃铛,花花都会逃开,那瞪大的眼睛,她永远忘不了,像是,有人动了它,最珍贵的东西。
至少,她找回了铃铛,不是吗?那是他、她、它的回忆,只是他们的。
其实,那条狗很可爱,就是花花的翻版,而且比花花还乖,可是,她不想再浪费一条生命了。
至少,她明白了,是她错了,有些东西,她注定无法得到。
或许吧,那个对她漠不关心的人是故意让她知道的,这种警告,已经是最仁慈的了,对他来说。
至少,他还给她留下了一个严叔,如斯干净,没有沾上花花的一滴血。
可谁知道呢,严叔这么聪明,所以才看不懂这一切。
那年,她还不满十岁。
那年,她还会独自在梦里偷偷的哭。
那年,她的童年已然孤独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