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陆饮溪直往停车场冲。
方俞生他们紧跟其后,带着大包小包。
胎儿胎位正常,陆饮溪身体情况也好,陆饮溪取得了方子程的痛意,选择无痛顺产分娩。
陆饮溪到医院后,疼了五个多小时,才进入产房。之后不到半个小时,就有护士抱着宝宝出来给他们都看了一样,然后又抱回去,说是要挨着陆饮溪呆两个钟头,观察情况。
孩子是个男孩,方子程早就知道了。
名字也取好了,就叫方陆。
方子程看到孩子的时候,虽然也开心,但情绪并不激动。他见护士抱着孩子要回去,就问了句,“麋鹿…我老婆她怎么样?”
“挺好的,还嚷嚷着说要吃冰淇淋。”护士哭笑不得。
闻言,方子程算是放了心。“麻烦你告诉她,我这就去给她买冰淇淋。”
护士有些诧异,“产妇不能吃冷的。”
方子程说没关系,就吃一个。陆饮溪怀孕后,天气进入夏天的这几个月,一直都没有吃过冰淇淋。好不容易生产了,还不能吃上一口心心念念的冰激凌,那多憋屈啊。
方子程转身就要去买冰淇淋,方俞生拦住他,他说,“不是说坐月子不能吃冰的么,方子程,你别去买了。”
莉莎却说,“我生下你后,每天一根冰冰淇淋。”莉莎指了指自己,说,“也没见哪里不舒服啊。”
方俞生又无话可说。
乔玖笙没有参与这个话题,每个国家都有每个国家的产后做法,中国人以前还认为产妇月子里不能出门不能洗头呢。
有人也说,欧美人不坐月子,所以老得快。但这话在莉莎身上不起作用,真正让人老得快的,不是月子里的冰水跟冷风,而是贫穷跟辛苦。
家庭贫穷,女人为了生活下去就够辛苦了,哪里还有精力去护肤美容养身?全职妈妈们,为了照顾孩子,彻夜不眠,天天熬夜,怎么老得不快?
更可怜的是那些家境一般,白天要上班,下班还得照顾孩子、做饭、打扫卫生,有个老公就跟没老公一回事的女人。她们才是这个世上,真正辛苦的人。
男人辛苦,因为他们要养家。女人辛苦,因为她们既要养家又要养娃。真正不辛苦的,是那些没心没肺,自以为是的rén zhā。
rén zhā么,是不分男女的。
陆饮溪最后还是吃到了冰淇淋。她吃冰淇淋的时候,激动地都要哭了。
医院产科床位紧张,也没有vip病室,陆饮溪是跟另一个产妇住在一起的。那位产妇大夏天头上还戴着帽子,看见陆饮溪坐在床上吃冰淇淋,就跟看见什么大稀奇一样,目也不眨。
陆饮溪大方地分给她一只冰淇淋,“要吃么?”
邻床产妇赶紧摇头,尴尬地笑笑,说,“我不吃。”
陆饮溪像是松了一口气。
真好,这样她就有借口吃掉两只冰淇淋了。
乔玖笙看见大孙子,就想到了自己的小儿子。她拍了张方陆的照片,发给方子恺。因为时差关系的原因,方子恺早上醒来,看见消息的时候,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
他回复两个字:【嗷嗷。】
乔玖笙可能是在忙,没有回复。
方子恺又说:【好萌!好可爱!好像生一个。】
见妈妈一直不回消息,方子恺就打电话给方子程,恭喜他喜添贵子,还在电话里嚷嚷着要回来参加大侄子的满月宴。
方子程听了,就回了一句,“你什么时候把顾意秋哄回来?”
方子恺顿时就萎靡了。
作死容易,追妻难啊!
方陆满月酒的时候,方子恺果然提前一天回来了。
他给方陆送了许多东西,都是他现在还不会玩的。看见自己那个为人冷漠的哥哥,竟然也会抱着孩子哄觉,嘴里还念叨着‘宝宝睡’、‘宝宝乖’这样的话,方子恺不觉得奇怪,只觉得感动。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低头望着面前的酒桌,骂了句,“妈的,有孩子了就是不一样!”
那个晚上,他是回家去住的。晚上,妹妹方陶然溜进他的房间,问他有没有新女朋友了。
方子恺冷哼,不说话。
“那就是没有了。”方陶然贼兮兮地笑了声,她走到方子恺身旁,弯腰贴在他耳边说,“小哥哥,我谈恋爱了。”
方子恺抬头看了她一眼。
这小蛮子谈恋爱了,可不是小事。
他严肃起来,问方陶然,“爸妈他们知道么?”
“当然不知道啊。”
方子恺眉头皱了起来。“你这样不对,喜欢一个人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为什么不告诉父母?他们那样信任你,你更应该将你谈恋爱这件事告诉他们。”
方子恺不赞同方陶然悄悄谈恋爱的做法。
方陶然就说,“我们刚谈没多久,过段时间我再告诉父母。”
“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还有好几个月才满20岁的方陶然,现在还是个小姑娘。她听到哥哥问起自己喜欢的男孩子的事,就特别不好意思。
小蛮子脸颊一红,羞羞答答地说,“就是个,嗯,成绩很好,长得很腼腆很害羞的男生。”
方子恺切了一声,“那种小弱鸡,有什么意思?”
“他才不是小弱鸡!”方陶然有些生气了。
她说,“他特可爱,长得特别一个明星,笑起来有两个酒窝,我一逗他,他就脸红。容易脸红的男生,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算了吧!”方子恺拆她的台,“你信不信,我去逗逗他,他也会脸红。说不定人家心闷坏了,就是爱脸红而已。”
“我相信我的眼光!”初恋中的方陶然,像是每个傻姑娘那样,一心一意地信任着她喜欢的男孩子。
方子恺看着方陶然副维护自己喜欢的男孩子,心想,自己说的越多,她就会越生气。
这个年纪的小丫头,最容易叛逆。他说的多了,摸到了她的逆鳞,她本来还只是有几分青睐那个男生,被他这样一激,说不定就会演变成了海誓山盟、死生契阔。
方子恺叹息一声,语重心长地叮嘱她,“你谈恋爱可以,自己要有个分寸。人年轻的时候,就是容易眼瞎,看不清人。咱妈那么聪明的人,以前都在感情里面栽过跟头,更别说咱们。谈恋爱,总归是女孩子吃亏。”
方子恺看着是个傻乎乎的家伙,其实心里门路可清了。
方陶然听了这话,就怼方子恺,“顾姐姐就是那个年轻时候瞎了眼睛的女孩子啊,不然怎么会看上你这种shǎ bī?”
方子恺:“给我滚!”
他打开门,将方陶然推了出去。
方陶然在门外骂他无情无义。
方子恺就说,“我真无情无以,不出半分钟,爸妈就知道你干的那些好事。”门外顿时安静下来。
方子恺走到自己床上坐下来,他不禁想到前些年,他为了试探cì jī顾意秋做的那件蠢事。他嗤笑一声,说,“是啊,我就是个shǎ bī。”
以前吧,还有人把他这个shǎ bī当做宝,可他不珍惜。
他不是shǎ bī,又是什么?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