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不大,但是东南两面墙上却挂满了画。
“这…好棒!”林默桑的眼睛睁的大大地看着墙上的画。十几幅画工精美的画悬挂在墙面之上,林默桑早年是江雷的助手,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但是现在在他面前的画,不同于时下的那些颜色单一的水墨画,而是用五彩的颜色渲染出来的。再加上那精湛的画工。使得人无法移开眼睛。
“宁毓?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啊”看着一旁的署名,林默桑皱眉,思索着记忆最后无力的摇摇头。
“那是他的字”梅若曦看着面前的画,淡淡地说。
“字啊”林默桑点头,然后看见梅若曦面前的画,连忙走上前去“这,这是余航的桃花,哇…”感叹地发出声,然后在此重新打量四周的画。
“东黎的海上日出,关外的沙漠落日,西禾枫山的枫林,哇…”大眼一看就知道这些画个个是上品,如今自己仔细一看,别的不说,就这一幅拿到外面卖掉,那银子还不哗哗的进荷包。随即,林默桑眼睛一转,好像想到什么贼贼一笑。
“若曦,这是谁送的”
“一个好人”说着走到另外一幅画前,林默桑紧紧地跟了过去。
“呀~好人总要有个外部特征吧,比如,年龄,哪里人,有没有老婆什么的”林默桑用很暧昧的口气说。
梅若曦用眼角看了他一眼“40多岁,龙国人,有妻有子,师傅旧识”淡淡地说。
“什么吗,怎么老”说着,还撇撇嘴。
“不要乱想了,人家可是龙国的丞相呢”梅若曦暗自的叹了口气。
“噢,那他怎么会往你这里送这些画呢”
“这些画,都是他的,来到山上参加师傅们的葬礼,后派人送给我的”
“你不会在这里睹物思人吧”林默桑用那种严重怀疑的眼神看着他。
“乱说什么呢,我早年身体不好,要依靠这个山上的药物保命,所以无法离开,但是,我实在是很想到外面看看,这件事情无意中被他看出来了,所以…他就送来了这些画。”
“龙国的丞相啊,我想起来了,是那个才子温鸾青吧,龙国!龙国的皇后不就是雪仙子吗”
林默桑突然惊呼。
“是了是了,雪仙子的身体很不好,不能过劳,所以,温大才子就……,但是为什么是他?,按说应该是皇上找人画才对…难不成…”随即林默桑好像想到什么似的眼睛一亮,随即又摇头“哎,不管怎么说,现在人已经死了,还真是红颜薄命,这洛静雪…”
“你说什么”梅若曦突然打断林默桑的话。
“我说现在人都死了…”
“不是这句,下面”
“还真是红颜…”
“下面”
“这洛静雪…”
梅若曦沉默了,然后淡淡地说了句“原来如此”随后苦笑了一下。
“怎么了”林默桑奇怪的问。
“你知道祈福佑安姓什么吗?”梅若曦从新把目光移向眼前的画,声音听不出情绪。
“这还用问,当然是跟你姓了”林默桑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随后又看了看梅若曦“难不成…不是”
“他们姓洛,师傅们要求的”梅若曦淡淡地说。
林默桑愣愣的看着梅若曦的侧脸,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闭上了。
林默桑在这里住的怎么长时间,从来没有见过他孩子的父亲,甚至没有听任何人提过。他的确很好奇,但是他没有问过,只是在心里叹息,到底是那个不长眼的家伙,把梅若曦给放跑了…
关于梅若曦的事情他不是很清楚,但是药舍帮工的老人们,有一次提到梅若曦的时候用了可怜这个词,自那之后,他就开始留意,一些细微末节的事情,词句。慢慢的林默桑也就拼凑出一些片段的东西,比如,梅若曦今年之前的身体很不好,每天都要吃药,一个月要泡一次药浴,不能说话根多行走,稍微勉强就会晕眩,还有,一个厨房的伙计说,一次偶然的机会他看见了梅若曦洗澡时的样子,虽然只是看见了背部,但是足足叫他做了4天的噩梦,那布满疤痕的身体…
而知道这些,对于林默桑来说,已经足够了,他不知道梅若曦跟他孩子的父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知道,梅若曦没有做错。
“子曦在么”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询问,站在门口的药童。
“梅先生啊,他好像在三号病房”药童对他说完,就去搀扶在一旁扶着墙壁行走的病人。
男人站在梅若曦的身后,看着他认真的给病人诊治,交待一些注意事项。终于,等他忙完后,男人对着他的耳朵温柔的叫道。“子曦”
梅若曦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一巴掌,巴掌声脆响的回荡在病房跟人们的耳边,等他们回过神之后,都愣愣的看着梅若曦离去的背影。
“你又打我”男人一直手捂着自己被打的一边脸,用那种非常委屈的口气说。
“嘿嘿!谁叫你不看场合”站在一旁收拾东西的祈福幸灾乐祸的说。
男人扭过头,用另外一个没有捂脸的手,把那只没有被捂住的眼睛下眼皮往下拉,然后伸出舌头。“死小鬼”作了个让人汗颜的鬼脸,然后继续捂着被打的脸去追梅若曦了。
病人们觉得一阵恶寒,很难想象那样一个身材高大魁梧,面容粗狂的男人,作出那样的表情根动作,然后他们一致扭头,看向那个咬牙切齿的祈福,齐齐的咽了口口水。
“那个死男人”祈福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眼睛瞪的大大的,咬牙切齿道。
“怎么了祈福”怀里抱着药筐路过佑安奇怪的问。
“哥,那个死男人来了”祈福立刻收拾起恶狠狠的表情,噘着嘴,对佑安撒娇着。
“祈福,你这句话有这个根本的错误,他没死,还有就是,祸害遗千年,他的命,长着呢”说完,抱着药筐继续往前走。
“怎么可以这样呢…哥”祈福背着药箱追着佑安的身影。
留下一干病人与家属面面相觑。原来,给人感觉一向乖巧的两个孩子,竟然有如今的一面啊…
“怎么样,好看吧”男人坐在凳子上,巴巴的看着梅若曦,就好像等待主人抚摸得小狗一样。
“其实,你不必…”梅若曦放下手中的画轴。
“我不觉得麻烦,只要子曦喜欢,我就不会也不可能觉得麻烦”那个男人冲着梅若曦灿烂一笑。
“什么,他就是宁毓”林默桑愕然的看着眼前那个端着因为是梅若曦给他盛饭,而看着碗舍不得吃的男人,失控的叫道。
“他就是宁毓,画虽然是温丞相送的,但是画都是他画的”佑安巴了口米,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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