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跟人打招呼就自己离开了专门为演奏所准备的侧棚,有些恍惚的走在空旷的太子府邸。
渐渐的梅若曦的身体有些颤抖,然后停止脚步,手扶在一旁的墙壁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熟悉感,伴随着太子府邸内的一草一木侵袭着他的脑海。
猛然抽掉搀扶墙壁的手,快速的前进,走过一个转角,在看清眼前的景象之后,身体颤抖的幅度更佳的剧烈,后退一步,背靠在墙壁上缓缓的滑落,坐在地上手扶着前额,感受着那一下一下的抽搐感。
无法抑制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看着眼前的景象,后退一步,背靠在身后的墙壁上缓缓的滑落。为什么自己会对太子府的环境如此熟悉呢?自己明明没有来过京城更加不要说是守卫森严太子府了,这说明什么?这代表什么?梅若曦不敢想。
而他唯一的心愿就是找到孩子们然后安心的行医,所以…梅若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明确目标,找到温丞相然后拜托他寻找祈福佑安,至于会不会找不到,梅若曦没有想过,或者说,拒绝去想。
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物,就在准备离开的时候。
“祈福,不要逞强,让我看看伤到哪里了”小小的童音宛如一刀霹雳一样炸入梅若曦的耳朵,原本打算前进的身体瞬间僵硬。满脸的难以置信。
“祈福,来把手给我伸过来,让我看看,真是的已经给你说了不要理那些人了,你怎么…”
“安,你好?嗦阿”
梅若曦僵硬着身体往声音的发源地走去,他有些无法相信自己刚才听见的声音。是不是因为太思念的缘故,所以才…
但是当透过斑驳的树木看到那两个熟悉的身影时…
“谁在哪里…”一声喝斥的声音伴随着祁福那张充满戒备的小脸映入梅若曦的眼睛,一瞬间,心中所有的情绪都消失,唯独剩下,唯独剩下满满的心疼。
“福儿”用略显艰涩的声音叫道。
“爹爹,爹爹吗”站在一旁的佑安看着他愣愣的说。口气是满满的难以置信,然后就打算往梅若曦怀里扑。
祁福一把拉住,然后红着眼睛看着梅若曦,用颤抖的声音对佑安说“他不会是爹爹的,爹爹当初…”后面的话完全被呜咽住,大滴大滴的泪水顺着眼眶不要钱样的流,但是小孩子倔强,用另外一只不停的擦拭着奔流不息的泪水。嘴里喃喃着“不可以相信的,不可以的”
而被拉在一旁的佑安则咬着下唇,红着眼睛看着他,然后伸手把祈福拉进怀里。
“吾此生无所求,唯三愿,一愿吾儿健康平安,二愿吾儿幸福长寿,三愿吾儿坚强奋进。足矣。”梅若曦看着佑安一字一顿的说,声音沙哑。
然后就听见佑安嘴一撇拉着祁福扑到他的怀里,大哭起来…
白清泽的鬓角已经被冷汗沾湿,从他跪下开始,足足过了将近两刻,面前的皇帝只是擦着手中的佩剑,似乎没有任何想要开口的意思,但是这个时候的他身体几乎已经麻木,眼前一阵一阵得发黑,他知道已经快没有时间了,但是…
“白清泽是巴”终于上座上的皇帝开口了。
“正是草民”低伏着身体,微微颤抖着。
刷…的一声皇帝手中的宝剑从剑鞘里拔出架到白清泽的脖子上。“说,是谁教你的舞蹈”皇帝的声音阴阴冷冷。
白清泽一愣,他知道皇帝来找他是肯定有事情,但是没有想到竟然是问这件事情,但是他没有迟疑的立刻回答“我的师傅”
“你师傅?”皇帝的眼睛眯了起来。
“是的”稳住自己颤抖的声音说。
听到他这样的回答之后,皇帝笑了,“白清泽,你知道欺君之罪要如何处置吗”
白清泽一愣,口气抑制不住的颤抖“诛九族”
“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如实招来呢”皇上笑了,很温柔的笑了。眼底的暴虐一览无遗。白清泽觉得眼前一阵一阵得发黑,被宝剑架住的身体晃动了两下,然后被人扶住。是个女人。
“谢谢”低声地答谢,然后抬起头,看见的就是那个扶住自己的女人,清冷的眉眼,毫不感情的眼睛。
那个女人没有说话,只是拉开他的袖子,露出过于苍白的胳膊。然后那个女人的眉头皱了起来。略显冰冷的手抚上那苍白的胳膊,一遍又一遍,那双原本毫无感情的眼睛渐渐县露出他不甚明了的感情,没事,是感情。当然,那种感情外露的眼睛只是出现了一瞬间。
“我问你,给你行针的人,是不是跟教你跳最后那一舞的是同一个人”也许是错觉,白清则觉得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是”白清泽权衡了一下,还是打算说出来,因为,就算自己不说,他们也一定能查出来,既然如此,到不如…或许还能给静渺班的那些人留下一些活路。
“那个人是?”坐在面前的皇上收回剑,沉声问道。而扶着她的女人也起身离开,站回皇上的身侧。
“姓梅,据说是医尊的徒弟”努力稳住颤抖的声音。然后就看见皇上摆了摆手。于是站在皇上身旁另一侧的那个老太监就把他请了出去。
“师傅”站在门外焦急的来回走动的白鸠意看到白清泽走了出去,立刻迎了上去。而白清泽则一头栽进白鸠的怀里。
好冷!这是白鸠的第一个感觉,白清泽因为舞蹈,本来穿得就不多,再加上现在这腊月的天气,还有刚才经受的惊吓,此时的白清泽嘴唇已经变成了青紫色。身体就好像从冷水窖里捞出来一样。
“鸠儿,梅先生呢”颤抖着紧紧地握住白鸠的胳膊。
“梅先生?”白鸠一愣,刚才师傅被御林军带走后,心里就乱糟糟的一片,那有心思顾虑别人阿。
“从琴声停止之后就没有人见到过梅先生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白鸠身后的凝露说。
看着紧紧攥着自己的衣服的孩子们,梅若曦宠腻的笑了笑。
“祁福佑安”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叫唤的声音传来,随后一道浅黄色的身影出现。
“你是?”那人有些奇怪的上下打量他们。
“游辛哥,他就是我们的爹爹”佑安吸了吸鼻子然后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而一旁的祁福也是。
“啊”龙游辛有些差异,他明明听着两个孩子说他们的父亲已经…怎么突然?
“原来您就是太子殿下,犬子这些日子以来承蒙您的照顾了,给你带的麻烦,还希望多多担待”就在刚才两个孩子蹂躏他的衣服的同时,他已经从孩子们的嘴里知道了他们这三年来的遭遇。心疼得很,尤其是说到佑安发烧昏迷,祁福打算典当荷包的时候。所以理所当然的知道那位太子殿下。
“不,没什么,因为算起来,我们也算是有些渊源的”太子很客气的说。
四父子,总算是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