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皇家花园,怕是早已吃惊园中景物,只有这人不会。心中暗暗赞许,果然与众不同,若能为我所用必能助我开创盛世。“为何只是不错?”
“说它不错,也只是赞赏这里有这么多奇花异草而已。但我认为无论在多么浑然天成,终是比不过自然之景。这些,无非也是用百姓的血汗钱堆砌而成罢了。”
景修点头,这人果然能说出非同一般的见解。正准备开口,却见林宇的目光看去了一边。小亭边,一朵雪白的花,半开的花苞像是一个倒置的钟铃,柔弱的花瓣如轻羽一般包裹着中间的那一抹新绿。给人一种清新,纯洁的感觉。
“这是什么花?为何我从未见过?”林宇一边走过去细细观看,一边问道。景修也走了过去:“这花我也从未见过。”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随从,那宫人立刻上前一步答道:“这该是外藩前不久进贡的,名为罂粟。”景修挥手让其退下,回过头来却被眼前的人定住了目光。
从未见过他有这样的表情,柔和的目光落在那朵白罂粟上,仿佛在看自己的恋人。眼中的光彩让嘴角微扬,少了平日里的戏谑,更多了一丝温暖。那种光彩,让景修不由地为之倾倒。
“你喜欢吗?要是喜欢我可以让人给你寻些种子来。”
“真的吗?”林宇惊喜的看着景修,这花很适合他的采。
被他脸上的光彩所感染,这个向来成熟稳重,行事雷厉风行的太子竟呆呆的点头回答。
两人没聊多久,皇帝一句话便把景修叫去了。景修将林宇送出御花园,两人道别后便各自离去。没有出城,林宇策马来到丞相府。无论怎样,他需要给姗姗说清楚,不能让她把两人的事说了出去。
“这不是南宫公子么?”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刚好走出来,“南宫公子找老爷吗?老爷先下还未回府。”
林宇摇头道:“我今天不找老爷,不知道姗姗在不在。”把缰绳交给旁人,管家道:“在,小姐从昨天回来就没出过门了。”
点头示意自己知道,谢过管家后林宇走进丞相府。问了几个下人,很快便在花园里看见了秋千上少女的身影。
姗姗看着朝自己走来的人,只等他走近了才道:“你怎么来了?”林宇只说:“有话要对你讲。”姗姗从秋千上起身,看了看周围,低声道:“跟我来。”
把林宇带进书房,姗姗探出头确定周围没有人方才放心的关了房门。还未待林宇开口,她便缓缓道:“你不用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你知道?”
姗姗点头:“你是想说让我别把昨天的事说出去吧!”林宇没想会被她说中,一时也无法开口,只有沉默着点头。姗姗继续:“你放心,就算你不来找我,我也不打算说出去。毕竟这对我自己也没好处,我可不想让旁人知道堂堂丞相府大小姐的第一次表白就失败了,而且情敌还是个男人。”听出姗姗语气里的揶揄,林宇笑了,他知道这个少女已经跨过了那道坎。
果然,姗姗抬眼笑道:“希望昨天的事不会对我两有什么影响,我希望还能被宇哥哥当坐妹妹。”林宇很欣赏她这样的洒脱,肯定道:“那是当然!不过,看样子我是白跑了一趟。”
“姗姗到不这样认为,听见我这样说你敢说你不放心了?”姗姗白了一眼这个口不对心的人,林宇干脆爽快承认:“果然还是听了你说我才放心。”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好像从未发生。
为爱付出,为爱退让。既然世上强扭的瓜不甜,那么何不退一步。放开了手,才能活得更自在。有些时候,人少一点欲望,放弃了一些曾渴望但却得不到的,说不定会在某一天发现自己收获了更多。
毕竟,总会有一个你爱的人不是你的亲人亦或是恋人。但是,你却还是会爱着他。
回到小院,南宫采依旧是坐在一旁等着。林宇弯腰,一个亲吻送上。“宇,今天发生了什么吗?”笑着摇头,林宇并不作答。“那我们吃饭吧!”“好。”没有多余的话,简单却又让人心动。
饭后依旧是林宇洗碗,南宫采打扫。一切杂事做完,林宇拥着南宫采,斜靠在书桌后的木椅上:“采,我教你识字如何?”因为靠在林宇的怀里,南宫采只能微微仰头才能看见他。“真的吗?太好了,我也正想求宇教教我呢!”
见他那般欢欣鼓舞,林宇忍不住吻了下去。说做便做,研好了墨,林宇站在南宫采身后,右手覆上对方的,手掌传递着彼此的温度。一笔一划,写下的是名字,包含的是爱恋。白纸黑字,鲜明又赤裸。
这样的距离,让两人鼻息之间皆是对方的味道。
景修说话算话,第二天便把那白罂粟的种子交给了林宇。见那人欢天喜地的拿着种子傻笑,他的心里竟是从未有过的快乐。林宇拿了种子,奔回家里就开始捣鼓。
“宇,你在干吗呢?”南宫采看着林宇全神贯注的挖土,好奇道。“过段时日,采就知道了,嘿嘿!”憨厚的笑着,故作神秘道:“这是我送给采的礼物。”
从那以后,林宇便是天天忙完伴读的事后便回家教南宫采读书写字。好在南宫采学习能力很强,没过多久就学的差不多了。后来,又开始慢慢教他乐律,棋画。姗姗不时回来串门,若是见到林宇拥着南宫采授课,她便会嬉笑道:“宇哥哥,你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样的日子总是太过梦幻,没好到能让人忘却周围的一切。
(并不是所有的罂粟都代表危险的爱/美丽哟~白罂粟的花语是遗忘和初恋,很美吧!罂粟花也被成为英雄花,传说却有点凄凉==)
☆、第二十五章 (3947字)
第二十五章
光阴倥偬,自南宫采修炼成人到如今已过去了三年。对林宇来说,这三年的时光虽是在南宫采的记忆里,但却真实无比。原本便是天资超过凡人,加上林宇的悉心教导,南宫采越发出落的知性成熟。褪去了那时的青涩,现在的南宫采越来越像林宇记忆中的那个南宫采了。
现下统领天下的,是意气风发的景修。先皇于去年驾鹤西去,景修便从他父亲的手中接过了帝王的宝座。他的母妃仁德皇贵妃晋升为仁德皇太后,母仪天下。景修登基后便是严查官吏腐败,对贪张枉法者严加处置。后又放宽科举条件,无论身家背景皆可应试,此举推翻了压制贫苦书生百年的阶级条例,让他们的鲤鱼跳龙门不再是梦想,此举便收拢了天下读书人的心。
景修打破了一切他认为可以打破的规矩,有人赞同也有人反对。不过有一件事倒是大多数人都反对的,那就是——封年轻的南宫宇为左丞相,与萧右丞相一同辅佐。这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丞相,甚至是年轻得让人难以置信。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竟可以在一夜之间成为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很多人怀疑南宫宇到底又没有能力胜任这个位置,甚至有人猜测皇帝和他有不为人知的关系。
但是一切的流言蜚语却又在两人的政绩面前不攻自破,没过多久也就众多的不甘与猜测的火焰也渐渐熄灭。然而关于两人的猜测又在景修拒绝立后,拒绝纳妃后再次死灰复燃。
“宇?”南宫采皱着眉,语气里是满满的关心。虽然他不怎么出门,但是姗姗常来陪他解闷,那日无意说出了京城中盛传的流言。他担心宇会因此受伤。
看见南宫采眼中的忧虑,林宇只是笑着将他拥住:“笨蛋,根本就不用为我担心。景修都没说什么,那还能怎样?再说我根本不在乎外人对我有什么看法,毕竟真要出面解决的话,那不是还有景修么?”
听他这样说,南宫采稍稍放了心,活了这么久,他还是知道三人成虎的厉害。林宇顿了顿,想起了什么似的,看着南宫采道:“近日有外藩使者进贡,恰好又赶上了上元佳节。景修说要宴请群臣,还说可以带家眷前往。你想去吗?”知道南宫采平日里很少喝外界接触,他肯定是想去,但是林宇还是要问问他的想法。
听说可以去,南宫采高兴极了。他怎么会不愿意呢?因为林宇很多时候都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带他出去游山玩水,其实他一个人是很无聊的。幸好有姗姗常来找他,陪他说话。如今可以和林宇一起出去看看那自然是好的。点头笑着答应:“好啊,能和宇一起当然是好的!”
林宇邪笑着挑眉:“就这样你认为我会答应吗?”
语气里的暧昧,南宫采又怎会听不出。红着脸,双手扶在林宇肩上用力一撑,仰着头吻在对方唇上。林宇顺势咬住南宫采的唇,含糊道:“这样才对嘛。”
虽然林宇如今是当朝的左丞相,但他还是住在那个小院里。知道他喜好音律,所以前日景修便赐给他了一架古琴。林宇将琴摆好,点上一缕清香,烟雾渺渺间,拥着南宫采弹着他最爱的那曲《梦蝶》。
因为每当有大臣进言立后之事时,景修都是毫不犹豫的拒绝掉。皇帝不娶妻,那皇家血脉该如何传承?为了这个事,前朝不安宁,后宫更是不安。太后传召了他多次,就这个问题母子两也是僵持不下。
“修儿,为何你就是不肯立后呢?”仁德皇太后坐在正位之上,无奈的问着她这个让她骄傲的儿子。
景修喝了一口茶,淡淡答道:“母后,我说过还有很多事我都没做,怎么有空去立后纳妃呢?”
闻言,仁德皇太后皱起了眉,不满道:“难道外面的那些个疯传竟是真的?修儿,难道你真要让吾家血脉就此断绝?难道你被那南宫给勾去了婚吗,啊?”
“母后,您这是什么话!难道儿臣在您眼中是这样的吗?”景修放下手中的茶盏,深吸一口气道:“母后,您身为儿臣的母后,身为国母,也还会听信这种捕风捉影之事吗?”
仁德皇太后看了一眼她的皇儿,当今皇上,缓缓道:“那修儿你可以向母后发誓不会对他动心……”
还未等仁德皇太后说完,景修便起身,带着些许不满向她行礼:“儿臣想起还有公事没处理,望母后身体安康。儿臣先行告退。”说完连给仁德皇太后反应的时间都没,便带着众多随从离开了。
等到仁德皇太后反应过来后,只有一盏清茶,一缕白烟徐徐而起。她的修儿虽是做派非同常人,但也从未忤逆过她的意思。而这次,竟然……“唉,儿大不由娘啊!”她摇了摇头,转头对着屏风后的人道:“大师,你看这该怎么办啊!”
林宇拿着玉箫,伴着南宫采的琴声,两人一起弹唱,唱着古曲,吟着诗歌,对视一笑,此时只有他两,没有其他。好似两个快活神仙,遨游天地,尽享田园之乐。
“哟,你两倒真是夫唱夫随啊!”一声嬉笑,将这两人拉回现实。“姗姗,你怎么来了?”林宇挥挥衣袖,把玉箫拿在手里转着。
姗姗走过去,坐在南宫采旁边:“自然是来看采了啊!难不成你以为我是来扰你两的幸福生活的?”嬉笑着又道:“就是你请我来,我还不稀罕呢!”
南宫采在一旁听得满面红霞,道:“姗姗,你别这样说了。来来,我给你上茶。”说着就起身要给她备茶去,姗姗拦道:“不用了,我就是来看看而已。过几天的夜宴,你去吗?”
点点头,南宫采答道:“嗯,宇说要带我去。”才说完,林宇一手拍到额头上:“看,这事我都忘给你说了。姗姗,你方便带着采去买一身新衣吗?最近我忙着布置宴席,没空带他去。我是穿官服,但采不能在那种场合穿这种素衣吧。”
“哪有什么不方便的?”姗姗白了一眼,笑着对南宫采道:“择日不如撞日,我今天就带你去制备一身!保管让你的宇看呆眼!”其实姗姗很早就把南宫宇当做了亲人,即使她的告白失败,但在她把所思所想全盘拖出后就随带把南宫采也当作了亲人。
“可,可是……”南宫采本来挺不好意的,想要拒绝,但是姗姗却不由他说,一把将他拖走。林宇看着远去的两人,摇头苦笑:这个丫头啊!
考虑到南宫采的外貌可能会招来些个不方便,姗姗特意带了几个侍卫一起上街。她可不想有个万一被南宫宇骂。事实证明,她的考虑是正确的——两人就在街上走了没几步,就引来了不少人的注目。有几个胆大的上前去,才说了几句话就被侍卫们不动声色地“请”了下去。
“姗姗,我怎么觉着大家都在看着我们呢?”南宫采小声地在姗姗耳边问道。
闻言一笑,姗姗打量着南宫采道:“你这话说的可不对了。”
“哪里不对?”南宫采不解,难道不是这样吗?自己没看错啊,大家好像是在看着我们呀!
“你应该说他们都往我们这里看,但是看的不是‘我们’而是你!”姗姗讥笑着,南宫采顿时便红了脸:“哪有那么夸张?别胡说了。”
看他那个样子,姗姗也没再说了,牵住南宫采的衣袖,指了指街边一家人头攒动的店面道:“好了,好了,我不说就是。你看,咱们到了。”
原本店铺里各忙各的人见两人进门,竟都不自觉的让开了道。
“走,咱们去楼上。”姗姗带着南宫采登上木梯。
这家布店分了一二两层,一层供普通百姓,二层供官宦贵人。相较于楼下,楼上倒是清静了许多。
“你们这儿的成衣在哪里,领我去看看。”姗姗问着身边的掌柜,那掌柜看着眼前两个天仙般的人都看呆了,被这一叫才回过神来。连忙点头哈腰道:“是是,请两位随我来。”
掌柜的带着两人来到一间毫不起眼的木门前,推开门笑道:“二位请。”说完便退了下去,他知道这种客人不喜欢有人跟在一边,若是挑好了自会付钱拿货。
“哇!”门后,齐齐两排挂满了制作精美华丽的衣服,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发出了惊呼。不过两人的惊呼代表了不同的意思。
南宫采转头问道:“该不是让我把这里的衣服都穿一遍吧!”看着这么多衣服,他最头疼的就是姗姗会让他都试穿,那不是要累死他么!
姗姗把注意力从这满室的华服上转到了身边人身上,上下打量:“嗯……你不说我还没想到呢!”
南宫采瞪大了眼,该不是自己“羊入虎口”了吧……
见南宫采这样的表情,姗姗忍不住笑道:“算了,不逗你了。你要是真把这儿的衣服都试个遍,八成也得明天才能回去了。我们挑几件好看的就行。”
“那还行。”南宫采长吁一口气,幸好不是让他都穿一遍。
姗姗走进房内,在一排衣服里挑着。这可真是难题了,她觉着南宫采不管穿什么都好看,这要叫她怎么选?难不成把衣服全买了?
“姗姗,你看这件如何?”南宫采从众多华服中拎了一件淡蓝色的出来。
“我看看。”姗姗走过去,把衣服拿过手。蓝色的柔缎为底,银色丝线绣着“四君子”中的兰花,脚边有着祥云渺渺,简单之中透着典雅华贵。点点头道:“不错,你拿去试试。”
南宫采拿过衣服,姗姗便转身出门。没一会儿,他就换好了衣服出来:“姗姗,你看行吗?”
应声转头,恍若天仙下凡,姗姗竟是看得呆了眼。这件衣服好像就是专门为他而做的,把南宫采清秀的气质完整的烘托出来了。
“太好看了!”姗姗绕着南宫采上下打量,最后一句:“不行,你不能穿这件去。”
“为什么?”南宫采歪着头,既然好看为何不能穿?
姗姗让南宫采换了衣服,然后在楼下重新挑了一件简朴点的,两件衣服一起买下。南宫采疑惑道:“刚才那件你不是说不能穿么?为什么还买?”
“嘿嘿嘿……”姗姗笑得奸诈,“你猜!”
南宫采叹口气,真搞不懂她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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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3663字)
第二十六章
终于把林宇交代给她的事办完后,姗姗吩咐府内厨子做了几个好菜,买了好酒,最后陪着南宫采回去。
自从穿了那件衣服过后,南宫采就觉着姗姗看自己的眼光不对劲。甚至不知道为何姗姗还帮他把晚饭问题也解决了。
“姗姗,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破费的。”今天出门,一直都是姗姗在照顾自己,南宫采觉着很不好意思。
毫不在意的挥挥手:“破费什么嘛,我这么做有不是没目的。”转转眼睛,挑眉看着南宫采悄声道:“问你个事。”伸手示意南宫采靠近点。
南宫采虽然不知道姗姗想说什么,但还是弯下腰把头靠了过去。姗姗笑着在他耳边说了些话,就见南宫采白皙的脸“噌”地一下就红了,连忙退开。因为害羞,眼里也浮起了水汽,低语嗔怪道:“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说这些?”
姗姗噘了一下嘴:“切,谁规定这些话只能你们男人说不准我们女人说的?你只管告诉我有还是没有就行了。”
红着的脸像是被酒气晕染过一般,水润了的眼微微闭合,用细若蚊声的声音道:“没……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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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就得了,你放心听我的准没错。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按自己想的做就行了。”姗姗一把拍在南宫采肩头,自信道:“快,快去把那件淡蓝色的衣服换了。”姗姗边说边推着南宫采进屋,再三嘱咐后关上房门退了出去。
南宫采拿起那件新衣,心里一边揣测着姗姗的真实意图。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恰好从铜镜里看见因为穿衣而弄乱的发,南宫采对着镜子梳理起来。说来也奇怪,从刚才开始他的耳边就一直回放着姗姗的问题——你们有没有亲密过?
亲密?南宫采最先的反应是宇每次抱着自己,每次在教他读书写字时的偷吻,每次的从背后拥抱,每次……这应该算是亲密了吧。他是这样觉着的,但是见姗姗问话是那一脸说不清的激动,他却又觉着这个亲密代表的不是自己所想的。这样想着自然也就红了脸,自然也嗔怪了一句。
按自己想的做,他南宫采所思所想便是能伴在那人左右而已。梳理了半天,那头发却像是有意识般,怎么也梳不好。叹了口气,干脆披散着发理了下衣服出去了。
“姗姗……”南宫采推开门,哪里还见得到那身樱红的少女。拿起桌上的白纸,娟秀的字迹寥寥几笔道——采,别忘了我说的话哦。要是成了可别新娘娶进房,媒人扔过墙,记着好好报答本小姐我。先走不送。
摇了摇头,南宫采摆放着姗姗留下的酒菜,这些食物刚好够两人吃,看来姗姗是早就打算好了的。看着天色不早了,南宫采想赶快准备准备,等宇回来就可以吃了。
林宇忙完了事便急着赶回家,今天让他久等了吧。
红烛柔和的光下,南宫采单手撑着头假寐,柔光淡淡的光晕染上南宫采的身,仿佛这是他自身温和的光芒。静穆的神情,带着难以言语的神圣与光彩。林宇看着这一幕,呆愣了片刻才忍住心中的欲望。这时的采太过纯粹,他不敢动,就算两人交换了心意,他也怕那样做会伤了他。
南宫采是被耳边温热的气息弄醒的,林宇见他动了动,咬着他耳坠的齿却并未放开:“采,舍得醒了?”
因为这种暧昧,南宫采心里有点慌乱:“宇?你回来了?”
听出他声音里的颤抖,林宇笑着松了口。看了眼一桌的好菜,最后定睛在眼前人身上:“让你久等了,饿了吧!我们吃饭吧。”
“嗯。”南宫采点头应道,端起面前的碗。饭菜有点冷了,南宫采拦下林宇道:“饭菜有点冷,吃了对胃不好。我来热热。”
语毕,口中低语念咒,方桌上顿时又一道温和的红光一闪而过。
林宇看着冒着热气的饭菜,想到每次自己回家时南宫采总是备好了饭菜等着他。不用问,他的采定是每次都是这样施咒保持饭菜的热量。
“采。”轻声呼唤道,在对方转头过来时便一口吻住。“唔……”
重新端起饭碗,笑道:“热饭的报酬。”不经意间,两人好像都觉着今晚有点什么不同,但都说不出那是什么。
一顿饭,加热的好像并不止是饭菜而已。
晚上,南宫采用法力加热好了洗澡水。伸手试了试温度,南宫采走到小花园里问道:“宇,你洗澡吗?”
那次林宇在这里种了东西后就不准南宫采来这里,说是要给他惊喜。但是那以后,南宫采也没见到他所说的惊喜。
林宇掩饰着身后的东西,回头笑道:“我这儿还要一会儿才完,你先洗吧。”
“哦,好的。”南宫采有点失落,不知道为什么总对姗姗的话有那么点点期待。默默地转过身,没看见那个背着自己的人脸上的表情。
林宇看着那片毫无动静的泥土,闭着眼,凝神做着深呼吸。他又怎会没有看见南宫采今天的不同,那身衣服把他装点的更加光彩夺目,让他完全移不开眼,让他全身的欲望都在叫嚣。
今晚的空气有点燥热,以为可以靠深呼吸平息心中热火的林宇发现自己更热了。
屋内传来一声巨响,林宇立马起身向屋里跑去。
冲进屋,越过屏风,林宇却止住了动作。
花鸟屏风后,是打翻了的铜盆,盆中的白帕、皂角全都落在了地上,南宫采跌坐在洗浴用的木桶里。看来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把东西都打翻了。
林宇担忧道:“采,你没事吧!”
“没事。”南宫采拂去嘴角边的一缕湿发,伸手搭在林宇伸来的右手上。
完全没有听见南宫采的回答,林宇全身所有的感官都被眼前的这具温热的躯体给吸引了:那件原本就合身的淡蓝华服,因为沾了水,完完全全的贴在了南宫采的身上。半湿的发,包裹着那张魅人的脸,因为刚才的小意外,此刻重新恢复血色的娇颜,红润的唇边带着一点点湿意,竟是水润红透,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看你多不小心,我帮你洗吧。”
南宫采点头,完全没意识道林宇早已变暗的眼:“那就麻烦你了。”
缓缓为他脱去外衣,每去一层,林宇的眼就暗了一点。脱去最后一层后,南宫采就着林宇的手坐了进去。
温暖的水包裹的南宫采微凉的身体,他满意的闭上了眼却觉得木桶里的水涌了上来。睁开眼,是一片雪白的胸膛。林宇也脱了衣,坐进了木桶。
狭小的木桶里,两人的身体接着温和的水若有若无的触碰着。这暧昧,引得南宫采脸红心跳。
“宇,你怎么也进来了?”
“刚才拉你起身,弄了一身的水怪不舒服的。难道和你一起洗不好吗?”邪魅一笑,林宇的话里是自己也察觉不出的热浪。
南宫采低念一声,略显拥挤的木桶变得刚好够两人使用。林宇拿过一旁干净的白帕,沾了水和皂角开始给南宫采擦拭。慢慢的,白帕换做了手指。十指灵巧,似有意又似无意的滑过南宫采胸前的两点红樱,引来怀中人微微的颤抖和细细呻吟。
伸手抓住那只不老实的手,南宫采红透了脸,细声道:“宇,不要……”
早就被欲望控制了的林宇再也忍不住,轻轻捏着南宫采的下颌使他转过头,落下一个吻,吻住那张诱人的唇,含糊道:“不要吗?采难道不喜欢?”这么问,其实也是想得到对方的允诺。林宇虽然快要忍不住心中的欲望,但他还是不敢妄动,他怕自己若再进一步会伤了他。
“按自己想的做就行了。”此时姗姗的话再次回响在南宫采的脑海里,照自己想的做……南宫采一边同林宇相吻,一边想着。他哪里会不高兴,若要按自己的心意走,他此刻最想的就是能让林宇抱他。
紧贴的唇分开,牵出一丝隐隐若现的银丝,南宫采半敛着眼,朱唇微张:“我……喜欢。”原本这句就已经让林宇欢欣鼓舞,南宫采接下来的一句便是点燃了真正的火。
“我想你抱我。”
听了这句,林宇先是呆愣,后是欣然微笑。把头埋在南宫采的颈项内,林宇的语气里带着哭意,瓮声瓮气道:“嗯。”
把南宫采转过身来,一个个轻吻如细雨般柔柔的落下,眉间、眼角、鼻梁……对视一眼,林宇见的是初经情事的南宫采——羞得不敢与自己对视。
微微笑了,再次温柔地吻下去,微微探查过后便是深深的占有。纠缠的舌亦如两人交织在一起的玉体,一起一伏之间带着点点惑人的喘息。
沾了皂角的手指缓缓探入那片密地,南宫采忍着身后的一样把全部精力放在两人的吻上。这具身体经不得一点挑逗,仅仅这样南宫采便已经皱紧了眉,泪水也盈满了眼眶,林宇看着南宫采担心道:“采,若是觉着痛我们便不做了。”
南宫采抱着林宇,摇摇头道:“继续……宇,继续。”绯红的脸颊上,是透过泪水的坚定目光。
一点一点的进入,带着怜爱的吻安抚着对方的不安。
温热的水,包裹着两人。汗水滴落,泛起涟漪。波澜起伏,打碎了倒映的一弯明月,屋外虫鸣四起,屋内媚声娇喘。
屋里,弥漫着情事之后的气息,交杂着淡淡幽香。这是南宫采身上的味道,那股幽香勾起了林宇心中的痛。看着沉睡的南宫采,林宇紧紧将他抱在怀里,这人他定要守护,即使舍去生命!
姗姗坐在园中,望着天上的明月,嘴角含笑:嘿嘿,宇哥哥你可得好好谢谢我点醒那个南宫小笨蛋哦!埋下头,闭眼将泪水掩去,不是不爱,正是因为爱才愿意放手。
☆、第二十七章 (3614字)
第二十七章
夜宴如约而至,华美的宫殿一时间因为高高点亮的烛台,如同白日一般熠熠生辉。
王子皇孙,达官贵人,外藩使者皆乘坐着装潢华丽的马车,悠悠的驶向皇城。城门外,众人又将车马换做八抬大轿,坐着轿子入宫,最后在正宫门外换为步行。
长长的廊道两旁,每隔十米就站着一个举灯的宫人。明晃晃的灯光,将众人的影子拖得老长。戒备森严的侍卫们,密切的注视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林宇带着南宫采出了马车换乘轿子。
只是一瞥,很多人便已移不开眼,虽然是简单的装束但是依旧光彩夺目。又见这人和南宫丞相同坐一车,同乘一轿,有些好事之人便开始窃窃私语,猜测两人的关系。
待到进了轿,林宇便拥着南宫采,吻里带着点不满道:“采,那些人都看着你我好不开心。”
南宫采伸手摸着林宇的眼角,柔声道:“那我变个样子好吗?”
还可以变样子?林宇先是有点惊奇,后来想起他的采不是一般人。于是点头道:“那好,不过别太丑了。”
轿子内,一道七彩光芒闪过后,林宇眼前的南宫采没了那张惊世的容颜,有的是清秀俊丽。就像是文弱的书生公子,不过平淡里却透着不一般,那双眼的神色是星辰般的璀璨,无论哪一处都让人挑不出缺陷。
林宇笑了:“怎么办,我还是喜欢你原来的样子。”
“那我再变回去。”说着就要变,林宇伸手拦住道:“不,我可不想让你的光彩被他人瞧见。”
南宫采无奈摇头,斜躺在林宇怀里。自那夜之后,宇对他的占有欲可是越来越强了。
到了宫门外,两人下轿不行,变了样子得南宫采果然没引起他人的注意。毕竟进了宫,林宇不像在外面那样对南宫采有明显亲密的动作。
一个穿着略同其他宫人不同的公公见林宇的到来,立刻提着灯上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