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晚见前方端坐之人一言不发,脸色似有不善,心下决定还是少说为妙!便不再言语,将目光看投向了窗外。
此时正是暮春时节,草木万物均抽出了嫩嫩的新芽,清脆欲滴,处处生机勃勃,盎然一片!所到之处,阳光和煦,且伴着时有时无的花香自鼻尖飘过,甚是舒心!勾得郑晚不由犯起了春困,一时不忍,打了个呵欠,回荡在这极静的车厢内。闻声的郑晚,登时反应过来,瞬间醒神,心道不好,忙回头看了眼秦王是否察觉,不料,转身便落入到一双幽深的眸子中,心下一惊,四目相对,背上竟渗了层冷汗。
“臣妾失仪,望大王恕罪!”郑晚错开那道幽深的目光,忙俯首请罪道。
“昨夜,去了何处?”沉默良久,秦王放下简牍,一番笃定之言,掷地有声,直击人心!
郑晚俯身等待良久,强大的气压已险些思路错乱,听闻此句,脑中更是瞬间空白,不由脊背发凉。他这不似疑问,一脸笃定之状,莫不是知道了什么?
“臣妾愚钝,不知大王何意,望请明示!”不知何时,郑晚额上竟渗出了一层汗,心下暗暗祈祷,昨夜之事并未泄露出去。若是秦王发觉,定杀人灭口,小命不保!
“孤观夫人似有不济,故此一问。”秦王淡淡答道。
听此,郑晚心下暗暗松了口气。
“然夫人这般紧张,令孤费解”,秦王俯视着下首的郑晚,见其额间渗出的汗珠,知其所想,故有意问之,且看她如何反应。
刚松了口气的郑晚,迎着上首投来的目光,刚平复的心又揪了起来。
“大王天人之姿,威武不凡,又以一身之威,震慑四方,臣妾不过区区一女子,本有失仪之过,一时紧张,在所难免!”郑晚垂首奉承道。
“欺君之罪,失仪之过,孰轻孰重,望夫人好生思量!”见郑晚口中奉承与面上之色格格不入,秦王似喃喃自语般,声音极轻,待言到最后一句时,幽幽的眸子转向郑晚,对其建议道。
“臣妾断不敢欺瞒大王,今日失仪,只因昨日饮茶过多,起夜频繁,不曾睡好所致,大王若不信,命人查探一番便知!”见秦王语中威胁之意甚浓,郑晚强使自己冷静下来,飞速运转大脑,灵机一动,遂从容答道。好在昨日因要藏宝,未防玉儿怀疑,便多吃了些茶,借以起夜掩其行踪。
“孤观热衷此事之人,除却夫人,天下间恐不出其二。”秦王见郑晚一副义正言辞之状,知她难吐真言,也不再为难,遂揶揄一番道。
“回大王,人有三急,有时不得不急!”郑晚见秦王揶揄之语,知是危机已过,遂一本正经解释道。
“夫人所言,甚是有理,以后,莫要再言了!”秦王听及郑晚的一番解释之辞,纵使习惯了她的语出惊人,然那精致的嘴角,仍是微不可查的抽了下。细细想来,虽是粗俗,却也有理,然终究不甚文雅,亦不想再听及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