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嫣婕妤就等在了屋中,见着自己的贴身宫女佩儿跑了回来,就慌张的上前问道:“怎么样?事情办得如何了?”
“回小主,办妥了。”佩儿从怀中掏出来了一张纸条,嫣婕妤接过后笑的在屋中转了好几个圈。
她昨夜想到既然皇甫曜不来找她,为什么她不能去找皇甫曜呢?她早上让佩儿趁着皇甫曜去上朝的功夫,去找了张公公,花了一百两收买了张公公,让张公公透露了皇甫曜今日的行程。
皇甫曜今日一定会去御花园中走走,所以嫣婕妤赶紧着手收拾收拾自己。
怎么说也是伺候过皇甫曜的人,多少知道他的一些喜好,她穿了一身橙红色的长裙,柳腰纤纤,又梳了一个灵蛇髻,坠了一支红宝石的步摇,带着佩儿就跑去了御花园。
御花园有一棵大槐树,是先祖曾经夺得天下的时候种下的,到现在也有百年的光景了。如今正好是开花的时候,满树的白花映着绿叶倒是十分的好看。
嫣婕妤知道皇甫曜喜欢这里,就让佩儿站在一旁自己在树下翩然起舞。
一甩袖一回首,一扭腰一翘腿,鲜艳的衣裙在清淡的树下倒是十分的相配。
皇甫曜走到这里的时候看到了这副场景,顿时被吸引住了,张公公正要提醒说皇上来了,却被皇甫曜伸手阻拦住。
张公公见皇甫曜如此痴迷,心中也就微微的佩服这嫣婕妤。
嫣婕妤自然是知道了皇上来了,所以每一个舞步都开始更加用心,每一个动作的诱惑力都越来越大,最后在一个转身的动作时,嫣婕妤像是才发现皇甫曜似的慌张的停下跪在地上喊道:“臣妾见过皇上,吾皇万安。臣妾方才跳的太过入心,没有看到皇上,请皇上恕罪!”
皇甫曜笑着上前,然后伸手将嫣婕妤扶起来道:“是朕不忍心打扰你,如今是否可以为朕跳完?”
嫣婕妤低下头,娇羞一笑道:“皇上有命,臣妾哪敢不从?”
然后皇甫曜就放开她,缓缓的退回了方才的地方。嫣婕妤一甩袖,就慢慢的跳起来了方才的舞蹈。
行婉琰本来在宫中等着皇甫曜,他昨日说的今日一下了早朝就过来陪她,但是等了许久了都没有等到他来。
行婉琰向着身旁的铃铛说道:“你说这皇上怎么还不来?”
“哟,小主这就开始想皇上了?”铃铛笑着打趣道。
翎舟姑姑正坐在行婉琰的对面给他打着络子,闻言笑铃铛道:“还是个未出阁的丫头,怎么嘴里竟是这些东西。”
“姑姑……”铃铛不依的唤了一声。
“好了好了,”行婉琰出声阻止她道,“你快出去帮我看看,看看皇上来了没有。”
铃铛笑着就跑了出去。
翎舟姑姑瞧着铃铛跑出去的样子,向着行婉琰笑着说道:“小主您瞧那风风火火不稳重的样子,若是让人瞧见了,又该说您管教不严了。”
行婉琰摇摇头,道:“旁人怎么说是旁人的事,姑姑你怎么就这么在意呢?我就瞧着这铃铛好得很,多有活力啊,难不成非要她小小年纪不苟言笑才好吗?”
翎舟姑姑笑了笑,道:“虽然说着是这么个理,但是有时候该稳重的时候啊,还是要稳重。”
“我知道啦,我会好好说教她的。”行婉琰笑着将手中的鸳鸯的最后几针绣好,然后递给翎舟姑姑看,道,“姑姑觉得我这个绣的如何?”
“嗯,相比之前的绣的已经很有进步了,只是这里的针脚还是需要注意的。”翎舟姑姑拿起来手中的针对着那对鸳鸯给行婉琰讲道。
行婉琰也认真的听,时不时的也会问些问题。
她脑子比较灵活,所以喜欢下棋,但是这刺绣却不能说是一窍不通,但是却不是很精通。她曾经在皇甫曜的生辰上送了他一副绣图,因为针脚太粗被皇甫曜笑话了好些时日。
铃铛去了有些时候才回来,回来的时候没有像走的时候那般高兴,反倒是耷拉着脸慢慢走了回来。行婉琰笑道:“你这是怎么了?”
“也不知道这嫣婕妤是从哪里知道的皇上今日会从御花园的槐树那条路来您的殿,她换了舞衣在树下跳舞正巧被皇上看到了,带回了太极殿。张公公让我告诉您不用再等了。”铃铛愤愤的说道。
行婉琰愣了一下,笑道:“你就因为这个不开心?”
“这还不够让人生气的吗?”铃铛快步走过去,道,“这本来都是您的恩宠,可是却被嫣婕妤抢了,您真的一点都不生气吗?”
行婉琰笑了,淡淡道:“哪能不生气,可是也没有太生气。”
“为什么?”铃铛皱着眉头问道。
“这后宫中的妃子宫女上千人,今日有了这个嫣婕妤保不准明天就有李婕妤张婕妤郑婕妤,我若是一个个气过来,岂不是被气死了?”
铃铛似乎是听明白的点点头,翎舟姑姑笑道:“小主,您和她说这么多她也听不明白,您瞧她这一脸似懂非懂的样子。”
“呵呵。”行婉琰捂着唇笑了起来。惹得铃铛十分不开心。
第二日就传出来了嫣婕妤被晋升为嫣嫔的消息,铃铛听说了以后又是气了好一阵,行婉琰却淡淡的笑了一声没有在意。
已经连着好几日了,皇甫曜日日宿在嫣婕妤的宫中,行婉琰日日都坐在院子里到深夜,好在天渐渐暖了,但是还没有蚊虫的好日子里,行婉琰也不怕会身子受凉如何。
行婉琰像是个没事人似的,可是白秋文却不是这样,白秋文脸上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紫朵坐在她身边,焦急的道:“小主您倒是想想办法啊,这嫣嫔都晋升了,可是皇上好像是忘了我一样。”
紫朵这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这皇甫曜自从那日临幸了她一次以后晋升为了宝林,但是后来却像是不记得她这么个人似的,一步都没有来找过她。
白秋文皱着眉头喝道:“想想想想想,你就知道让我想办法,你是干什么吃的?!人家晋升嫔位那是人家本事,哪和你似的除了会用些下贱手段爬床还会干什么?!”
许是话说的有些重了,当即紫朵的脸就拉了下来,然后她起身也没有向着白秋文告辞就转身出了门去。
清流担忧的看了一眼白秋文,白秋文怒道:“就是一条养不熟的狗。”
紫朵带着一肚子的火回了屋中,屋中的东西在内务局都是登记过的她不能够随意乱砸,只能坐在桌子边一口一口的咽着凉水,想要借此消除肚子里的怒火。
紫朵喝的撑得慌,可是心中还是生气,既然那个白秋文说自己没用,那自己就有用个给她看!
可是这个嫣婕妤到底是怎么知道皇甫曜会去哪里呢?若是说瞎猫碰上死耗子撞上的,那她是打死也不信的。
能知道皇上行踪的就只有他贴身的太监张公公了,难不成是收买了张公公?
紫朵忽然有了主意,但是她刚刚晋升宝林,本就没有多少积蓄,这嫣嫔能够收买了张公公,一定是花了不小的价钱,而自己一个宝林,难能比得过一个曾经的婕妤呢?
紫朵觉得还是应该要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