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见深怒气冲冲地来到了慈宁宫,气愤地对太后说:“皇后粗俗无礼,举止轻佻,今日又无端杖责万贵妃,不足以母仪天下,定须废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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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太后一听,大惊到:“皇后怎么会粗俗无礼、举止轻佻了?皇后出身名门,知书达理,朝廷上下,宫里宫外全都礼赞有加……”
“母后别被她蒙骗了!”朱见深狠狠地打断了周太后的话,恨恨地说:“这样的女人最可恶,装出一副知书达理的样子,其实粗鄙如乡野泼妇,实在不配做皇后,儿臣定要废去!”
太后气到:“皇后主理后宫,她有权教训嫔妃。况且哀家耳闻万贵妃在后宫一直以来目无尊长,嚣张专横,皇后不处罚她难以平民心!”
“恐怕是母后容不下她吧?”朱见深愤愤不平地反问。
周太后一时语塞,气得说不出话来。
“太后,朕——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
朱见深懒得再申辩了,他知道母后一直就不喜欢万贞儿,这些都不过是母后听信谗言而对万贵妃下的武断的定论罢了。
“册后一月便废后,岂不是惹天下人耻笑?”周太后气极,指着他的鼻子嚷道,就差点气得跳脚。
是啊,前两天还当着钱太后和各太妃的面夸耀自己这个德才兼备的儿媳妇是如何如何的好,才仅仅过了两天时间就宣布废后,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能不气得她想跳脚吗?周太后说什么也不同意!况且立后、废后是天下大事,岂可当儿戏?
都是这个姓万的妖妇搞的鬼,我一定不会让她得逞的!周太后恨恨地想着,两只手都紧紧地攥成了拳头,要是那个姓万的妖妇此刻在眼前的话,她相信自己会冲过去撕烂她的脸。
朱见深注意已定,态度坚决,也不理睬周太后是如何的抓狂,如何的在言语上百般阻拦,他连告辞都懒得说了,自行回宫,商议废后之事。
他回到昭德宫,对万贞儿说到:“爱妃啊,朕刚才去了坤宁宫,准备令人打那泼妇二十大板,替你出气的,可是一看到她那副哭哭啼啼的样子就心烦,不如废了她的皇后之位,爱妃意下如何?”
万贞儿心想,打她一顿不过出出眼下之气,日后吴皇后一旦重获宠爱,自己难免遭受报复,干脆就让宪宗把她废了,才是万全之策。于是点头到:“皇上想出了废除皇后的理由吗?”
朱见深虽然看吴皇后憋气,但他总算还有一丝清醒,他对万贞儿说:“皇后的废立非同儿戏,一定得有充足的理由才行!”
万贞儿脸上掠过一丝诡异的笑:“办法早就想好了!”
朱见深说:“说来我听!”
万贞儿屏退了左右人等,悄声说:“可从老阉货牛玉身上做文章。据说先皇曾当着他的面选定的皇后人选最中意的乃王氏,是老牛收了吴家的礼,假传圣旨,把属于王氏的皇后之位授予了吴氏。如今真相大白,吴氏自当逊位。”
宪宗听罢,连声叫好,当场定下计谋。
很快,大太监牛玉被锦衣卫下狱。宪宗派人严刑拷打,牛玉老迈经受不起,只得任由锦衣卫的添油加醋,招了供——
“当初英宗中意的太子嫡妃人选乃是王氏,吴氏的父亲吴俊行贿于我,给了我一大笔银钱,我才假传先皇遗旨,使吴氏得以正位中宫。”
宪宗得到牛玉的口供,兴冲冲地拿来给钱太后和周太后看,要求废掉吴皇后。钱太后大感意外,知道其中另有玄机,不同意废后。那个与钱太后斗了大半辈子的周太后,这时的观点和态度与钱太后终于一致了,都强烈反对废后。
见在两宫太后这说不通,宪宗便在朝廷上,当着朝臣的面,下了一道诏书:“先帝为朕简求贤淑,已定王氏,育于别宫待期。太监牛玉辄以选退吴氏于太后前复选。册立礼成之后,朕见举动轻佻,礼度率略,德不称位,因察其实,始知非预立者。用是不得已,请命太后,废吴氏别宫。”